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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劲松拼命挣扎,还在徐晓东胳膊上咬了一口,然后趁机逃掉,像头小野猪一样在屋里横冲直撞,把桌子都掀倒了。
警察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拦住,林秋浦无力扶额,说:“拷起来。”
徐晓东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看被咬伤的胳膊,说:“太熊了,比我表姐家的孩子还熊。”
被拷在管道上的王劲松还在歇斯底里地挣扎,把手皮都拽脱了一块,夫妻二人看在眼里,眼泪默默流下。
彭斯珏取出一个针管,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想不想打一针麻醉?”
听见这话,王劲松突然不闹了。
“把孩子教育成这样,就算没有这档子事,以后走上社会,也会祸害别人的。”林秋浦又恨又鄙视地说,“带走!”
“等下,有个细节还没说。”林冬雪道。
“什么?”
“催情『药』,死者肚里的催情『药』。”
夫妻二人仍然不开口,但是到了这份上,林冬雪似乎已经明白了,她问王劲松:“是你把『药』片放到可乐里面的?”
“我以为那是……”
“别说!”王劲松父亲大喊。
“你再敢打断,我们就把你们一家人分开。”林秋浦警告。
林冬雪看着一脸恐慌的王劲松,“你以为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你刚刚撒谎了是不是,你肯定不是无意中打死杜磊的,你从一开始就打算杀他。你家里有一盒写满英文的『药』片,你以为那是毒『药』,或者你父母曾经这样骗过你,所以你把‘毒『药』’放进可乐里,骗杜磊喝下,结果没有起作用,于是你才用钝物杀了他。你击倒他之后还反复地殴打,一直打到死为止,这根本不是意外,是谋杀!”
一口气说出真相实在太畅快了,林冬雪不敢相信自己也能做到这一步,满屋子震惊的眼神看着她。
王劲松一头冷汗,突然大喊:“谁叫他成绩比我好,谁叫我爸妈天天拿他和我比,谁叫他有游戏机我没有!他还敢笑话我!他活该,他活该!”
『露』出狰狞面孔的王劲松,着实把众人吓了一跳,徐晓东问:“那这盒『药』后来又是怎么跑到李老师那的?”
林冬雪回头,看着门,说:“『药』盒是今天早上发现的!昨天我们在门外说话的时候,他们一家都在屋里,他们偷听了我们的谈话,所以才顺水推舟,玩了这一出。”
“要不是李某有不在场证据,我们真的被他们骗了?”徐晓东惊道。
“也未必!”彭斯珏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肯定还留下了别的证据,我们迟早会查到他们头上,我有件事要补充一下,死者并不是被打击致死的,喉咙上那一刀才是致命伤。”
听见这话,王劲松父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林秋浦问:“你知道?”
这个男人捂着脸哭了起来,“我砍那一刀的时候,那孩子突然动了,我老婆当时劝我送他去医院……可是都这样了,送到医院不还是得坐牢,所以我就……”
“所以,人其实是你杀的!”林秋浦问。
男人沮丧地点了点头。
一屋子人沉默了,林秋浦作了一个把人带走的手势,王劲松母亲突然乞求道:“警察同志,我求你一件事情!我万万没想到,因为一台游戏机会闹成这样,事情发生后,我们拿积蓄给劲松买了游戏机,他还没来及玩,求你们让他玩一会再走吧!”
“你真的以为,发生这件事,全是因为游戏机?”
“那还能因为什么!我们这么爱他,从小到大,他要什么给什么,都是我们的错,我们应该给他早点买这台游戏机的,才不会搞出这样的误会。”
林秋浦痛心疾首地摇头,“去监狱里好好反思吧!”
真凶落网之后,杜磊的父母从外地赶回来认领尸体,虽然尸体已经被缝合起来,但这丝毫减轻不了他们沉痛的心情,任何安慰的话都无法让他们平静下来。
这种场面,是林冬雪最不愿意看到的。
这案子不到三天时间就破了,专案组立了大功,得到了领导的表扬,林秋浦把林冬雪叫到办公室,表扬了一番,林冬雪道:“哥,按照约定……”
“行行行,我以后不干涉你。”林秋浦苦笑。
林秋浦意外的爽快,让林冬雪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说:“哥,我不是说你管我不好……就是……”
“就是什么?”
“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不要大庭广众之下说我,再怎么说我也长大了。”
“是哥不好,以后注意……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开心吗?这次你干得非常漂亮,事实证据,不靠那个司机,咱们一样可以把案子破了……晚上庆功宴记得来哦!”
“一定!”林冬雪笑笑离开,在走廊里遇见了徐晓东,她问:“晓东,你是怎么想出那招的?从楼下的下水道找证据。”
徐晓东不好意思地搔着脑袋笑笑。
林冬雪突然有一个猜想,追问道:“该不会有人背后指点吧?”
“呃……那个……”
“别吞吞吐吐的。”
“其实,那是陈哥出的主意,案子全过程我都告诉他了,我们卡住的时候,他给出了这个主意。”
“什么!?”林冬雪大惊,原来徐晓东不是林秋浦的细作,而是陈实的细作。
与此同时,龙安市某外科医院里,正在照料病人的陈实收到一条林冬雪发来的短信,“幕后军师,谢了!”
躺在床上的小姑娘问:“怎么了陈叔叔?”
“没事,朋友发的。”陈实拿起粥碗,继续给小女孩喂粥,小女孩摇头说不想吃了,陈实说:“月月乖,你刚做完手术,得多吃东西才能康复。”
小女孩撇撇嘴,“我的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呀!”
“别『操』心啦,听医生的话,肯定会好的,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兜风。”
小女孩吃完睡下之后,陈实才小心翼翼地离开,来到医生那里,医生说:“陈先生,陶月月的医疗费虽然保险公司报了一大部分,但是住院费还有护理费……”
“我来出吧!”陈实掏出一张信用卡,“大夫,她这个病什么时候能好?”
“目前还在观察。”
“你不要总拿这种话敷衍我。”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这种病本来治愈率就不高,加上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中期,现在刚动过手术,如果化疗和『药』物控制得好,也许会好转。”
陈实叹口气,“她有情况再打我电话。”
离开医院,天『色』已然不早,陈实坐进车里,附近有个单子,他顺便就接了。
等客人上车的时候,他打开手机看了看,记者的速度可真快,案子已经被写成报道了,这次又是游戏机背了锅,新闻标题是:“震惊,十四岁男孩为游戏机残忍杀害同学”。
“胡说八道,媒体就知道『乱』甩锅!”
“这个案子轰动了龙安,现在的家庭教育,确实令人堪忧。”上了车的乘客接茬道,那是个老人,声音中透着威严。
“老先生,这么晚去哪啊?”陈实叼上根烟。
“不认识我了吗?”后视镜里的眼睛『露』出笑意,“陈实……或者我该叫你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