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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新中学初二五班,数学老师正在台上讲解同底数幂的乘法,下面的学生有的在睡觉,有的偷偷从抽屉掏出薯片往嘴里塞,有的用课本挡着在用手机玩王者荣耀,还有人在小声地聊天说笑。
老师对这一幕早已习以为常,讲解完一道例题,他敲敲黑板叫同学们记下来,一大片各做各事的学生中,只有一个人在记笔记,有这一个孩子听课,老师已经倍感欣慰。
他打算下一个问题找她起来提问,他扫了一眼桌上的名单,那孩子好像是新转来的陶月月。
这时一个胖胖的男生举手站起来,他的脸涨得通红,说:“老师,我要拉肚子。”
老师点点头,梁佐鸣捂着肚子,在同学们的嘲笑声中跑出教室,然后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惨叫,老师急忙跑出去,看见梁佐鸣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正抱着腿哀嚎不止。
教室里炸开了锅,大家纷纷从窗户探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更有几个梁佐鸣的好哥们直接跑了出来,老师嘱咐他们:“你们在这里守着,不要动他,我去趟医务室。”
只有陶月月不为所动,她停下记笔记的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报复了这个小恶霸,陶月月一天心情都很好,晚上回家,连陈实做的饭菜都觉得比平时要好吃,吃完饭她放下碗筷说:“我进屋学习了。”
“你们班上有个小男孩腿摔折了?”陈实正在看手机,家长群里正在热议此事,老师后来调查发现,不知是谁把一个玻璃弹珠扔在台阶上,酿成了这次意外。
“他活该,那个小胖子可讨厌了。”
“是你干的吗?”
“不是啊,我当时在教室里面,怎么可能是我。”
陈实问老师,那男孩为什么上班时候突然出去,老师称他拉肚子,还补充了一句说,可能是最近气候太冷,陆续有同学闹肚子。
陈实就此放过了陶月月,陶月月不屑地说:“瞎怀疑,职业病!”
一夜无话,隔日一早,陈实居然没做早饭,陶月月也没说什么,自己去冰箱里拿吐司和火腿肠,陈实冷着脸说:“给我坐下!”
“干嘛?”
“先坐下。”
陶月月乖乖坐在桌子对面,屋里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她紧张地揪着衣角,陈实冷冷地说:“我昨晚了解了一下,你的同学反映,你和梁佐鸣关系不好,一星期前他欺负过你。”
“是。”
“你为什么选择忍气吞声,而不告诉我或者老师?”
“告诉你们有用吗?而且我也不想和这帮幼稚的男生计较。”
“所以你自己采取手段报复他?”
“我没有!”陶月月大声说。
“小朋友,你的手法虽然高明,但是演技实在太差……”陈实把一个贴着卡通贴纸的本子扔在桌上。
陶月月瞪大眼睛,“你翻我书包?”
“我本不想侵犯你的隐私,但是不查清楚,我会睡不着……这个本子上面写满了看不懂的数字和符号,巧的是,记录到案发前一天就中断了,你在末尾画了一把小刀,似乎想表达某种决心?我问了数学老师,老师说你上课迟到了两分钟,说是上厕所去了,我推测实际上你是等上课铃响了之后,在台阶上放了一枚玻璃弹珠,布置好陷阱等着目标从上面经过。”
陶月月咬着嘴唇,『露』出防御的神情。
“坦白从宽,我不会抓你去坐牢的。”
“是……是我干的,和你说的一样。”
“这些数据是什么意思?”
“从吃下石灰到拉肚子的时间。”
“石灰?”
“墙上刮的石灰粉,我查过,和牙膏一个成分,不会吃死人……我用他的几个小跟班做试验,取了一个平均值,在那天早读课后,把生灰放进了梁佐鸣的『奶』茶里。另外我还观察了梁佐鸣下楼时的步幅,他总喜欢两阶一步地迈。”
陈实十分震惊,这个十二岁小姑娘居然能策划出如此精妙的犯罪手法。
“如果梁佐鸣没踩到那枚弹珠呢?”
“那就等一个星期,再来一次。”
“阴谋得逞一定很爽吧?”
“那是,可爽了,他的腿摔断了,可能期末考试都不能参加,哈哈,他活该!”陶月月得意地说。
“陶月月!”陈实怒拍桌子。
陶月月吓得一缩脖子,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
“你一点都意识不到自己错了吗!?”
“谁叫他欺负我。”
“你可以用正当手段维护自己,这是犯罪知道吗?”
面对陈实的恫吓,陶月月委屈得想哭,连声音都带着哭音,“他总是欺负我,他活该!告诉你们又能怎么样,你们不过是教育他一顿,之前欺负我的事情就白欺负了?”
陈实摇头叹息,他意识到这件事情要是不从源头上斩断,以陶月月的智商,以及她童年的经历,长大之后她绝对会变成一个高智商罪犯。
“你必须给我去道歉!求得他本人以及家长原谅。”
“不。”
“那你就滚出去。”
陶月月一脸委屈地想讨价还价,“如果我这次期末考了全班第一,可不可以不道歉……”
“没的商量!”
在陈实的强硬态度下,当天放学之后,他拉着陶月月去了医院,见到了腿上打着石膏的梁佐鸣以及他的家长,陈实向其家长说明事情经过,对方家长频频以震惊的神情看向这个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小女孩,然后陈实赔了医『药』费,远比梁佐鸣住院花费还要高出一倍,看在钱的面子上,家长表示这件事可以不追究,但倘若再发生,一定会上报学校。
陈实对陶月月说:“现在给我去跟梁佐鸣道歉。”
陶月月一脸委屈地走进病房,刚刚他们在门上说话,梁佐鸣早已听见,看见陶月月进来,他表情复杂,又害怕又紧张又敌视。
陶月月低下头,“梁佐鸣,对不起,我不该害你摔断腿的,我叔叔已经赔了一大笔医『药』费,还骂了我,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了。”
梁佐鸣恐惧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门外的陈实欣慰地点头。
然而当陶月月抬起头时,却表情一变,冷笑道:“如果你再惹我,下次就不是摔断腿这么简单了。”
离开病房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梁佐鸣的号陶大哭声,陈实怒视陶月月,“你是不是威胁他了?”
“才没有,他是感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