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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洪难以置信地看着尹温,艰难地张张嘴,他调转手中的刀,不知是打算杀了小和尚,还是向尹温报仇。
尹温像疯了一样尖叫一声,把刘洪推倒在地上,用刀子一下一下戳他的身体。
从陈实的角度,只能看见刘洪抽搐的双腿,尹温身上的白衣渐渐被染成红『色』,最后那双脚不再动弹了。
陈实和林冬雪交换了一个错愕的眼神,就算尹温已经被洗脑,她毕竟是个母亲,保护孩子的冲动是刻在基因里的。
尹温站起来,眼睛空洞得像已经死了一样,小和尚坐在地上,身上溅了不少血,屋子里的三双眼睛都在看着她。
陈实说:“尹温,把刀放下,你是受害者,法律会保护你的!”
尹温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她冲小和尚『露』出温和的微笑,“陈光,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妈妈。”然后她举起刀,在自己的喉咙上切了下去。
“不要!”小和尚大喊。
陈实和林冬雪冲过去,两人试图止血,但是尹温的伤口太深了,几条大血管全被切断了,怎么捂也捂不住。
“来不及了!”陈实悲伤地摇了摇头。
尹温的抽搐越来越微弱,最后不再动弹,她的瞳孔已经散开,脸上却带着一抹笑容。
小和尚被松绑之后,立即爬到尹温的尸体边,合掌念起大悲咒,眼中不断滚出泪水,看着这一幕,林冬雪也受到感染,热泪盈眶。
直到警察来之前,这间寂静的充满血腥味的屋子里,都回『荡』着小和尚喃喃的诵经声……
三天后,陈实、林冬雪以及其它警察打开刘洪的家门,饿了几天的狗对他们狂吠不止,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喂了些狗粮。
警方开始搜查这里的每个角落,刘洪是个谨慎的人,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实际上彭斯珏已经在刘洪的一辆车上找到了李彪的dna,就算他没死,也足以定罪了。
陈实发现一个柜子后面藏着暗门,他推开一看,后面有一个小隔间,不到五平米,是在卧室多砌了一堵墙隔出来的。
小隔间的墙壁未经粉刷,『露』着整齐的红砖,墙上钉着一根钢钉,拴着一条金属狗链,地上有一些生活垃圾,吃过的饭盒,用过的水杯,马桶,还有卫生巾。
林冬雪简直不敢相信,说:“尹温就在这里被关了十三年?”
陈实说:“改造的地方还不止这一处,卧室旁边多了一道门,从这间密室出来,可以完美避开窗户的监视,从正门离开。李彪消失那天,尹温就是这样从我眼皮底下出去的。”
“她就心甘情愿当刘洪的奴隶?甚至替他杀人?”
“谁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许心理学家会对尹温的案例很感兴趣,但陈实不愿意细想,在这个狭小的隔间里,他看见了人『性』最阴暗、扭曲的一面。
一个人是可以完完全全变成野兽的,一头藏在人皮之下的野兽。
这天,康复出院的小和尚同他们告别,临行之际,小和尚穿着一身洗干净的僧衣,胸前的褡裢里装着母亲的骨灰,陈实问:“以后有什么打算?还继续当和尚?”
小和尚惨淡一笑,“经历了那晚之后,我一直想让内心平静下来,可是却总挥之不去,我总在想,人心为什么如此可怕,佛经中没有答案,所以我想四处云游,历炼一下自己。”
林冬雪说:“在外面自己小心!”
小和尚合掌行礼,“孑然一身,无所畏惧,希望我们有缘再见!”
他背上褡裢就走了,一身朴素的僧衣消失在市井喧嚣中,林冬雪说:“你说他将来会变成一个大师吗?”
“大不大师的,我倒不关心,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吧!”陈实说。
突然,两人发现靠得太近了,林冬雪正要拉开一点距离,陈实说:“对了,今天有时间吗?”
“怎么,要请我吃饭?”林冬雪笑着问。
陈实的手从林冬雪的另一侧绕过来,打开手中的两张票,“买了两张电影票,又不知道和谁一起看。”
“欲盖弥彰!”林冬雪笑骂一声,把脑袋偎依在陈实胸口。
搂着林冬雪的身体,陈实感觉一阵甜蜜,自己也该踏出这一步了吧,那天晚上发生的凶险,多多少少改变了他的想法。
危险并不仅仅来自那个通缉犯,危险潜藏在许多地方,所以更应该珍惜眼前。
两人共同渡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傍晚回家,陈实打算做一顿好吃的,另外商量一下住房的问题,他电脑里有一份出租合同,打算叫林冬雪以后就住在这里。
不过就拿出一张纸吗?似乎有点单调。
想来想去,他决定出去买一束花,一束浪漫的玫瑰花。
汤炖在锅里,陈实把手洗了,说:“出去一下!”
林冬雪扔下手中正在削的苹果,说:“我也去。”
坐在沙发上玩平板的陶月月察觉到空气微妙的变化,自觉地回屋去了。
考虑到要给林冬雪一个惊喜,陈实说:“不用了,我马上就回来,你要什么我给你带。”
“一瓶果粒橙!”
“好!”
陈实去附近的花店买了束新鲜的玫瑰,往回走的路上,一个穿着卫衣的男孩撞了他一下,陈实狐疑地回头看看,感觉身上多了什么东西,一『摸』,口袋里多了一个信封。
陈实打开一看,错愕地瞪大眼睛,他扭头去追那个可疑的男孩,对方早已消失失踪。
微微的刺痛感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原来手中的玫瑰被攥得太紧了,他沉默地盯着玫瑰,摇了摇头,最后将它塞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