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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哭着慢慢放下了枪,老王安慰他说:“别害怕呀,对着脑门一枪就完事了。”
“是你完事了!”老刘说,“血啊脑浆啊溅我一身,我多大心理阴影,我还得自己崩自己一枪。”
“哎呀,你运气不好能怪谁呢!”
“二位,二位!”严局说,“咱非得用死来解决问题吗?我想问问,你们还差着多少手术费!”
“二十万!”
“三十万!”
“那就是五十万喽,这样,我回头和医院沟通一下,让医院出一半,这就是二十五万!这二十五万再分成两半,我们警方给你们捐一半,然后剩下那一半你们和你们的儿女自己负担,这样行吗?”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说:“你们真愿意出这个钱?”
“我是警察,还能骗你们不成,说到做到!”
老刘流下眼泪,“算了,还是死了吧,搞得好像我们图这个钱似的。”
“别别,就当为我们着想,钱的问题都好解决,公安局几百号人,一人捐几百也够了,这真不是个事儿!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看你俩今年才六十多,有的活呢!”
老王看看老刘,二人在犹豫,严局慢慢走过去,说:“我一定为替你们解决的,把枪放下,好吗?”
在门后面看着这一幕的林秋浦紧张地捏了一把汗,空气如同凝固住一般,严局一边说着安抚的话一边慢慢接近,最近走到老刘面前,从他手中拿过了手枪,迅速退了子弹。
严局松了口气,说:“赶紧回病房吧!”
“不……不逮我们了吗?”老王问。
“你们又不是犯罪分子,回去吧,这楼顶多冷啊!”严局和蔼地说道。
“谢谢,谢谢警察同志!”
事件总算是平安解决了,大家都长松了口气,严局上了林秋浦的车,惬意地点上一根烟,说:“其实没多大事,要不是这把枪,可能都不用咱们出面。”
林秋浦检查那把枪,“这确实是失枪之一……我们现在去和医院沟通?”
“沟什么通啊,回去了。”
“您刚刚不是说……”
“哎呀,那是诓他们的,我不这样说,他能把枪放下吗?”
林秋浦不敢相信地看着昔日的老师,“严老师,这……这不太好吧,他们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后再跳楼或者服毒怎么办?”
“那是医院的责任,跟我们无关。”严局冷酷地说。
“我去和医院沟通一下!”
“回来!”严局叫住他,意识到自己过于冷酷,他又放缓语气,“小林,你还是太年轻,经历的事儿少,这种『自杀』事件我每年遇上几十起,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为了钱,难道我每次都自掏腰包帮他们解决吗?那样的话,但凡有病人看不起病都演一出『自杀』的戏码,我们警察成了什么了,公益组织吗?”
“可是,您既然答应了,再说他们那么可怜。”
“谈判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化解危机!”
“你记得很清楚,再说了,现在医学这么先进,却不是人人都能够承担得了这种经济负担,如果全民都无限治疗,任何一个国家都要破产。交不起医『药』费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们只是来化解危机的,不替他们解决根本问题!我知道这话有点残酷,但这是我们的工作!行了,别有心理负担了,开车吧!”
林秋浦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路上都沉默寡言,回到局里,严局去和局长打声招呼,林秋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二队全部发了一条信息,“给那两个老人捐款!”
有人回复:“严局不是说不用捐吗?”
林秋浦固执地回复:“我说捐就得捐,每人两百以上!”
大家不敢抱怨,陆续转帐过来,其中还有陈实捐的一千块,最后大概有个三万多,实在是杯水车薪。
林秋浦叫人把这钱给老人送去,并嘱咐下属和医院沟通一下看看,如果不行就算了,另外看看能不能通过网络筹款帮他们一把。
做了这件事,他总算觉得心理舒坦一些,警察确实解决不了社会的根本问题,这只是他作为个人的一点点善举。
这时已经下午两点,这才有时间吃一口饭,饭桌上严局谈笑风生,和二队的刑警打成一片,林秋浦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默默地吃东西不说话。
严局暂时就驻在专案组内,负责应对各种危急情况,毕竟整个市里找不到比他更好的谈判专家,他经验丰富,经手的挟持案、『自杀』案有几百起。
在这忙碌的几天中,这天下午倒是意外的平静,没有报警电话打进来,也没有听见市内哪里传来枪声。
三队的毕队长分析,第一批拿到枪就试枪的楞头青差不多已经逮完了,接下来才是最危险的那一批,他们身上有枪,心里有要杀的人,可能正在寻找杀人的机会。
下午五点,一个报警电话打来,称某中学发生枪击事件,有两名学生中枪,听到这消息大家都一阵惊讶,没想到居然会发生在校园里。
大批警察立即出动,来到那所学校,此时正值暑假,大部分学生都没来上课,只有高二在上高三衔接班,是学校为了升学率强制要求的。
老师和校工正在疏散学生,一名老师一边带路一边说明情况,持枪的是个叫王旭的高中生,这孩子情况复杂,父亲之前因为抢劫被判了刑,母亲没什么正经工作,他成绩一直很差,但是每次找家长母亲都不肯来,似乎完全不关心他的在校情况。
严局问:“中枪的学生呢?”
“一个叫刘东,一个叫马飞,都是我班上学生,刘东胸口中了一枪,已经送去急救了,马飞现在在教室里面,好像也中枪了,王旭也在那教室里……我不明白,他从哪里弄到真枪的,吓死人了。”
“什么时候开的枪?”
“第三堂课课间,我是听见砰砰两声才跑来的,看见刘东倒在教室外面,身上全是血,孩子们都吓坏了,直往外跑。”
严局作手势叫其它警察别上前了,自己来到教室门口,门被关着,他敲了几下说:“王旭,我是警察,想和你谈谈,让我进去好吗?”
里面没声音,教室的窗帘拉着,严局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他听见一个男孩的哭声,看来被劫持者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