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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下!”水蒂是第一个扑过去的,他一把抓住了流金,“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我……这些东西不是我放的。”

被一口神腐莲恶心的酸水都要吐出来的流金满头冷汗,“这些东西……对,肯定是蒲蒲带回来的,还有这个女人,她想放进去的,然后再装模作样拔出来的。”

“你放屁!”

水蒂双眼通红,“白凰进来的时候我一直守着,她什么事情都没做。”

流金的脖子被他狠狠的掐着,也犯了狠。

“什么你一直守着,你有个屁用。”流金翻身将水蒂压住,他着急撇清口不择言的道:“不然也不会被我放了这么多神腐莲你自己还不知道了。”

这话一出水蒂是彻底心凉了。

这就是它看着长大的流金?

“把权杖吐出来!”水蒂牢牢的抓着他的肩膀,“你把东西吐出来,你不配成为兽域的王。”

流火带着人马冲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水蒂掐着流金的这一幕。

“做什么!”

流火大怒,喝了一声之后就要去帮自己的大哥。

他从小就是跟着大哥一块儿混的,他和大哥才是一母同胞,这会儿见流金居然被压着打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我斩了你!”他抬脚就要扑过去。

面前却突然多了一只三首炼狱夜狼王,幽兰色的火焰灼烧上流火的化成兽形的皮毛。

“你敢上前一步我先咬断你的脖子。”安墨神情幽幽的道。

“二殿下!二殿下!”

身后的那群战兽突然发出了躁动声,有人甚至激动的满脸通红。

“二殿下,你看王醒了。”

它们不受控制的恢复了兽形,对着温泉池中央逐渐坐起来的那个人影跪趴了下去。

“恭迎吾王!”

一排排的战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就连打的正激烈的水蒂和流金都忍不住住了手。

“父……父亲……。”

流金的腿一下子就软了,猛地跪倒在了地上。

穿着黑衣的男人在水面上坐了起来,温泉池里所有的白雾都环绕着他的身躯凝聚在他的头顶上。

巨大的兽形虚影盘踞在它的头顶,身长似龙,通体碧绿,一双金色的眼眸缓缓睁开,兽头整个盘踞在身体中间,缓缓的支了起来看向流金。

“呼。”

寒气从里面喷出来,吐露在湖面上结成了一团团的冰渣子。

“父皇我错了父皇。”流金双腿跪曲着往前爬,“父皇我该死,你饶我一次吧。”

它哐哐的往地上扣头,脑门磕破了都不管。

他太害怕了!

他的这位父皇就是个疯子!一个连儿子都可以生生吞食下去的疯子。

流金永远记得其实他并不是什么大殿下。

最早的时候父皇还有一个孩子,那是他的大哥。

当时天魔攻城,他和大哥都还是幼年兽体,父皇在外面受了重伤,谁都觉得他撑不过来了,兽域要重新立一位王了。

那是一个雪天,雪花纷飞像撒盐一样,一片片落在父皇的头发上,落在伤口的血是红色,落在它眼旁的血和它唇色一样苍白。

当时父皇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和大哥的。

流金只觉得脑瓜嗡嗡作响,他看见父皇走进来,抖了一身的雪说:“流金,你的天赋比较好,我先留着你。”

留着你做什么?

留着你活命!

他听见了大哥的嘶吼声,看见了父皇的利齿将大哥撕裂。

战兽骨子里的血性残忍并没有随着他们能化人而变得淡去。

在性命垂危之时,求生的本能会让他们抛弃良知。

那一战父皇大胜。

整个兽域都在欢呼,只可惜大殿下失踪了,父皇悲痛万分的对下面的人说是被天魔给杀了。  “我儿之死当算在天魔头上,这笔账我永世不忘!”父皇含着热泪,转身却看向了幼年的流年,它的大掌压在了流金的脑袋上,“流金,以后你就是兽域的大殿下了,好

好长大,往后兽域的一切都会是大殿下的。”

都是他的吗?

后面的话流金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抬起头的时候,闻到了父皇掌心里的血香。

“您说了。”

流金磕头磕的浑浑噩噩的,“你说了以后的一切都是我的。”

“兽域是我的!”

他抓紧了旁边一朵烂根了的神腐莲,“都是我的!”

权杖猛地出现在他手上,气势冲天而起,藤蔓竟然在一瞬间爆开。

流金转身就要对着外面冲过去。

一声沉沉的叹息声响起来。

磨合了时光的沉重。

权杖猛地从流金的受伤脱出,一把撞进了蒲蒲的父皇,也就是流年的手上。

他神情苍白但容貌俊美,看着竟然比流金还要年轻几分。

“金儿。”他似乎是叹息,“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把兽域给你。”

他露出一个笑容,和蔼的仿佛他真的就是一个慈父,但站在白凰身边的安墨却觉得自己身上发冷。

“兽域的最终继承人只会是大殿下。”

谁会是一辈子的大殿下呢?

自然是不可能的。

“我以前承诺你的也是大殿下。”

“金儿,你太令我失望了。”流年看着他,神情淡漠,“父皇以前教导过你,若是下了死手,就要将人彻底的弄断气,不然只会被对手反咬掉心脏的吧?”

流年浑身坚硬,他竟然是再也迈不出一步。

醒不过来的流年他并不畏惧,可现在他醒过来了。

“真可惜,你没有让父皇断气。”

下一刻,众人之看见面前血芒一闪,流金的身体被横向整个切断,他的面容还保持在刚才想要迈步离开的阶段。

轻轻松松干掉了自己的儿子,流年捂着胸口虚弱的咳了两声。

这一咳反倒让自己的脸上生出了点血色,看起来更俊秀漂亮了。

“蒲蒲,你回来了。”流年看着蒲蒲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父亲很担心你。”

蒲蒲的目光还停留在流金的尸体上,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流火。”流年突然开口,笑容温暖,“接下来你就是兽域的大殿下了,要好好修炼。”

流年眼里有稀碎的光,好似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往后兽域的一些都会是大殿下的。”

他笑的很好看,流火浑身发抖都想直接给他下跪了。

“至于这位客人。”流年目光转到白凰身上,还未来得及说话,她脚下的影子就蠕动起来。

一个人影出现在她身后,一双手从白凰的肩膀绕过来,捂住了她的眼睛将白凰的脸埋在了自己的胸口。  “看什么?”洛景神情不愉的看向流年,“再看把你的眼睛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