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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着祭炼银尸,需要大量血液,赵三公子特意抓捕了一批人作血奴,囚于荒山之中,一边喂食,一边放血。

却不料,银尸祭炼到一定程度,阴气大炙,不管他怎么用阵法压制阴气,总能引来山鬼邪魅入侵。

赵三公子不堪其扰,只好将炼尸之地,转到霸邺城。

他在城西有一座宅院,专门囚禁这批血奴,却不料,终日放血之下,那些血奴见无法得活,渐生绝望,趁着赵三公子一次放血的当口,暴起难。

这批血奴实力低微,其中修行最高的也才气海境,怎么可能敌得过赵三公子。

赵三公子没想到的是,这批血奴,心生绝望,根本就没打算求活,原本自杀甚是方便,却不能使赵三公子沾染怨气,未免太便宜姓赵的。

故而,这批血奴攻击起来,都是亡命打,顷刻便死了七八人。

赵公子大骇,杀这批血奴,于他而言,比宰鸡屠狗还来得容易,可关键是这七八人下去,顿时便要耗掉七八张止杀牌。

他的初等份额,早就只剩了三张,七八人一死,他用止杀牌,便进入了中等份额,每张止杀牌皆腾贵无比。

无可奈何,赵三公子只好用分魂,侵入诸位血奴的灵台,将这帮人弄得疯癫后,扔出外去。

哪知道就是这一扔,便扔出了事,十几名疯子陡然出现,何等瞩目,渐渐消息扩散,引来强者调查,很快便从几人的身体境况,逆推出了被放血的事实。

后面的便简单了,府中的大人物甚至下了论断,必是妖邪之辈在城中修炼邪恶禁法。

赵三公子听见风声,如何还敢在城西稳坐不动,没奈何只好将炼尸搬到城北来。

可血奴得来不易,可不用又不行,他又怕出面搜求,惹人瞩目,最后将目标放到了心腹熊久奎身上。

熊久奎办事能力颇强,组织了个小食坊,对外宣称作上供的血食,需要真正的人血,竟搞起了有偿卖血。

此事办的既隐秘,又稳妥,赵三公子故而越重用熊久奎,甚至给他谋了个官身。

却没想到,今日便从熊久奎身上,衍生出了这天大的麻烦。

却说,赵副司座听罢赵三公子自白,眉头陡然拧起,“不对,熊久奎对我说,出了苍龙玉佩,旁的事他根本没提。”

赵三公子啐一口,“听他胡咧咧,这夯货,定是受刑不过,什么都吐,城北之事,是许易亲口与我说的,若非是他说的,姓许的怎么会知道。”

“看来此人留不得了。”

赵副司座冷哼一声,“行了,你在此间安静待着,我去会会许易,你出去后,把那狗屁银尸赶紧销毁,千万别再留任何辫子。”说罢,催动铁牌,皂衣小吏立时赶了过来,将赵副司座放出。

才行出监房,赵副司座便问许易下落,皂衣小吏言说不知,只是上面有交待,让在会客厅稍后。

赵副司座才离去,许易又转了进来,取出玺印,催开监房的禁制,赵三公子才一照面,未及开口说话,便被许易的暴击弄得昏厥过去。

片刻之后,赵三公子又转醒过来,正巧见许易出了监房,内息流转,顿觉周身无恙,赵三公子顿时勃然大怒,冲着监房外骂道,“姓许的,你他妈疯了!”

赵三公子委屈的不行,没事来打一顿,打一顿就走,当他堂堂赵三公子是小孩玩具?

……………………

“你们许都使何时来?”

赵副司座强压着火气问。

他在明厅中枯坐许久,始终不见许易的踪影。

他好歹也是堂堂副司座,若以真人到此,少不得王凤起也要赶来作陪。

如今,被冷落到坐在偏厅枯等,盏中的茶水都要冷得结冰,也不见谁来换茶。

就在赵副司座的耐心快要磨没之际,一道声音传入耳来,“老赵,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半个时辰后,你我在幽月湖的亭中见面。”

赵副司座还在纠结那声“老赵”,声音便已消失。

随即,赵副司座离开了明厅,腾身而去。

一炷香后,他出现在了幽月湖边。

此间距离雪梅岭,不过一百余里,这座幽月湖因为每到八月天时,便会化作幽幽碧色,逢着月圆之时,满湖化作一片雪色,正是赏月的绝佳之地,每到那时,此地便游人如织。

只是眼下,尚不到时令,幽月湖静静隐在山林之间,如躲在深闺中的静女。

赵副司座踏上湖心的短亭,才将落稳,远处的湖波上,多了一抹黑点,很快,很点便显露真容,却见一位淡漠青衫的青年踏波而来,身姿蹁跹,转瞬跃上亭来。

来人正是许易。

“赵司座,此间就你我二人,何必作这种面目。”

许易微微一笑,将一颗影音珠摆上桌来。

赵副司座瞥了一眼影音珠,“你这是何意?”

“许某弱而你赵司座强,虽然是密谈,这颗影音珠,留在此间,做个见证,于你于我,都放心?”

许易说得极为坦然。

赵副司座冷笑一声,终于变回了原来模样,“你想谈什么,我大约已经知道,无非是想换个平安,这个不难。”

“难,如何不难,关键是如何取信,许某从来不轻信于人。”

许易微笑说道。

“看来很难谈了。”

“难也不难,我说说条件吧。”

“你说。”

“我需要血禁之术,来约束你对许某的承诺,除此之外,我还需要十万枚灵石。”

“你确信你没疯!”

赵副司座眼角的青筋几乎要跳出皮肤,化作饿虎,狠狠给许易来上一口。

许易面不改色,“赵司座,别以为许某是狮子大开口,您以为这只赵三公子一人的价码?”

“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副司座狰狞的面孔,瞬间又春风万里。

许易道,“且不提那块苍龙玉佩,单是城北的那桩事,就足以值得这十万枚灵石,说重了,那是你赵家合族的富贵,性命,赵司座不会还觉得十万枚灵石太贵吧。”

“城北那件事?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要拿那些莫须有的赃事,往我赵家身上攀扯。”

赵副司座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