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姐,我在这儿等您,还是跟您一起上去呢?”李魁不放心地询问,又怕自己太冒昧。
时颖正打算开车门,她转眸看向他,想了想轻声说道,“一起上去吧?”
“好的。”
然后李魁也跟着下了车,两人朝88栋入户电梯走去,李魁以前来过这儿,今天是他领的路,他说,“司特助住在三楼,他在家吗?联系过没有?”
“我不知道,他手机打不通。”时颖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我来看看。”
在时颖的认知里,司溟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他在公司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请过假,更没有无辜缺席过,但是他今天居然失踪了。
两人乘电梯上楼,在三楼出电梯后来到了入户大门前,时颖伸手去摁门铃,等了一会儿,里头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她又摁了几下,直到门铃声停。
“司溟?司溟!”她拍打着厚实的房门,“司溟你在里面吗?”
李魁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看出时小姐有点着急,他问道,“司特助电话打不通吗?”
时颖边拍门边回答他,“他关机了。”然后再次按响门铃。
卧室里,昏昏沉沉的男人隐约听到了门铃声,他掀被起床,随手抓过手机一看,黑屏?居然关机了?
明亮的光线令他有些睁不开眼,门铃声还在继续着。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他套上拖鞋往外走,还转眸看了眼窗外,估计已经不早了吧,居然睡过头了?
“司溟!司溟!”时颖还在拍打着房门,“司溟你在里面吗?”他去哪里了?为什么杳无音讯?
就在李魁觉得里头肯定没人,想让时颖离开这儿的时候,面前这扇紧闭的房门打开了,穿着睡衣的司溟迷迷糊糊出现在他们面前,见到时颖时他豁然清醒,“……”尴尬了两秒,随后便挑了挑眉。
时颖没有打量他,也没有觉得他狼狈或是失礼,只是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司溟有些没恍过神,他伸手揉揉脑袋,“你怎么来了?”
司溟气色不太好,可能头有点儿疼。
时颖伸手探上他的额头,这举动令他措手不及却没有闪躲,她心惊,“司溟,你发烧了?你生病了?”
司溟松开门,他转身往里头走去,“还好,一点点而已吧。”只是感觉很热,是发烧了吗?
“这是高烧!什么还好啊?”她追进去,“你这儿有体温计吗?你有退烧药吗?你为什么不去看医生啊?”
司溟在茶几上拿过空杯,去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踩着拖鞋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我感觉还行,不需要看医生。”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她站在茶几旁,“你是昏迷吧?”
“七八点吧,不好意思啊,睡过头了。”
“快十一点了。”时颖说。
司溟怔住,不可置信啊!缓缓转眸看她,然后又转眸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居然真的快十一点了!
他……他居然睡过头这么久?
时颖拧眉看着他,“身体最重要,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了,但你得去看医生。”她是真的担心,如果司溟倒下了,公司里很多事务都得搁浅吧?
看医生?
司溟真没心情去看什么医生,盛哥现在生死未卜,他发发烧而已,相比之下这有什么呢?
想到盛哥,他放下了杯子,有些颓然地在沙发里坐下来,将糟糕的心情全写在脸上,他拧了眉。
李魁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疑惑地望着司溟,又看看时颖,他和她关系……是不是有点超乎寻常?但是心想应该不会啊,盛先生如此大的魅力呢,时小姐怎么可能会在他眼皮子底下出轨?
时颖转身对李魁说,“魁叔,您可以帮忙去买点布洛芬吗?一般药店都有的。”
李魁回神,问道,“退烧用的吗?”
“是的。”
“好,行,没问题。”李魁转身离开,并将房门给带上了。
他是有疑惑,但觉得司特助身体是真有恙。
房间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司溟靠在椅背叹了口气,眸子里掠过一抹茫然,他伸手揉了揉额头,闭上了眼睛,“对不起。”语气有些无能为力。
时颖在他对面的沙发里坐下来,她拧眉问,“昨晚你淋雨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发烧?”
他点头,“对,我拎着两瓶酒去了江边……”话音落下的时候,他低头沉默。
江边,谁都知道指哪里,是盛誉出事的地方吧?
时颖拧起眉心,静静地凝视着他,她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那是绝望时的黯淡。
房间里仿佛汇聚着悲伤的因子,谁也没有说话,气氛非常沉闷。
时颖没有掉眼泪,司溟也没有想哭的冲动了,两人眼里都是干干的,他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痛到极致的时候眼泪是流不出来的,因为泪水早就流干了。
不哭不是因为不悲伤,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过了一会儿,司溟说道,“时小姐,根据2511的人判断,盛哥应该是被周围的民众救走了,排查已经接近桃李村,最近的排查力度还是挺大的,没有放过每一户人家,打着寻找毒枭的旗号,但是盛哥出现在
桃李村的可能性不大。”“那也得寻找一遍,桃李村的渔民很多,他们的江域也很广,如果半途捡到了他,也极有可能把他带回去,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还是占大多数。”时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转眸说道,“对了,排查
桃李村的时候你得先问问老中医,村里有位着名的老中医,专治疑难杂症,关键时候还能救命呢,看看最近有没有人请过他。”“好的,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沿江排查的力度将加大。”司溟拧眉分析道,“时小姐,现在有一种可能性极大,盛哥漂浮在江面的过程中遇到了某只渔船,不管他是生是死,但他肯定被带走了,因为我们没有找到尸体。”他干咳了几声,喉咙热得难受,“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对外公布真相,所以即使盛哥遇着了良人,人家也肯定不会认为他是天骄国际的总裁,八成就是相似,看走了眼,新闻里天天
播报呢,总裁在国外捣毁毒枭的基地,所以这对于寻找盛哥也是不利的一面。”时颖眸子里划过一抹黯然,“但是必须瞒着,应该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