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庖云继续说道:“我虽不太清楚你所说的是哪种瘟疫,但是你所描述的症状,与这本手札里记载的有一丝相似。”
顾千翎好奇的翻开了一页……
原来,别人在想利用圣隐族血脉炼制药人的同时,他们也在做努力、做研究,想要将药人身上的药性一一铲除,从而让药人恢复原有的肤色,延长寿命。只可惜,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们依旧没能成功。
“这里面有很多炼制药人不成功的案列,而你说的那些狂暴易怒和传染性是药人身上没有的症状,说白了就是个半成品。”叶庖云拂了一下衣袍,仿佛对世人的贪婪,厌恶到了极致。
甚至在心里想,莫不是他们抓不到圣隐族族人了,便想着用其他途径寻找突破,直接用活人炼制,却不想惹出来了大篓子,将整个秦陲和谷优城变得了一座炼狱。
在叶庖云说出那番话的同时,顾千翎也想到了这样的可能……
如此一来,秦陲疫病的起源,就多了一种猜测。
一大堆的谜团,还等着她们去解开……
手里有了这一本手札,对于顾千翎而言,算是很大的线索了。
拿走了这本手札后,叶庖云并未让他们在这里多做停留。
“既然你们说,你们这次来圣隐族不是为了我们的血脉,那么我姑且相信你们,至于这位沈家小少主……”叶庖云的眼睛冷冷眯起,眼神刺骨的寒凉,“你们杀了我们圣隐族多少条人命,单凭一句道歉,就可以抹掉过去的所有吗?我圣隐族失去的人命,你们又该怎么偿还?!”
沈逸脸色一白,“对不起,我已经很努力的在阻止了……”
鲜血染红乌金山的那一夜,哪怕他吼得声音都沙哑了,那群护卫也不听他的。
那一次,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的灰暗。
“若不是因为如此,你以为我会让你活到现在?”只怕是出现在这里的第一刻起,叶庖云便会忍不住叫族人将他杀之而后快。
那一夜,叶庖云站在山的另一边,看着那些屠夫将整个圣隐族的村落血洗干净,鲜血刺红了他的眼,也像是刀狠狠的扎在他的心脏上。而作为一族之长,他必须保护圣隐族剩下的血脉,救不了就只能放弃,那才是最心痛的。
他脑海中清清楚楚的回放着记忆,也回放着沈逸一脸呆滞的站在战场中,不断地去拉扯护卫,叫他们住手……一次又一次,却没有人听从他的话,那种无助、伤心、绝望……
仿佛他才是被世界抛弃的孩子。
这便是叶庖云能忍受沈逸还站在自己面前的原因……
叶庖云缓缓转过身去,“既然你们知道了你们想要的,那么即刻下山吧,我圣隐族不想参与外界的争斗,更不想将圣隐族暴露在外族面前,我要你们发誓,绝不将我圣隐族的消息传播出去,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那场可怕的灾难是圣隐族人永远的伤和痛,是无法用时间洗涤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