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收好这个心思。”
乔木的话，让慕牧心下一沉，盯着凤九儿，目光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里的山贼，和北慕国境内的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凤九儿看着周围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牧道：“相比起来，这一带的山贼更加穷凶极恶，武功也是更为高强！”
“这不是更好？”
一大群武功高强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呢！凤九儿就像是看到了一大堆的钱那般，两眼发光。
要是为她所用，何愁大事不成？
“你别瞎放心思，他们不会归顺的。”
慕牧脸色一沉，警告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不要胡思乱想。”
“我能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一没人脉二没钱，就是想，也不能做啊，是不是？”
凤九儿笑嘻嘻的，一点都不将慕牧的警告放在心里。
不过，她说的倒也没错。
虽然九王爷之前给了她一大批赏赐，钱确实很多，可，招兵买马这种事，所要用到的金钱，绝对是你预想不到的巨大。
不过，就算她真的有钱，想要收服这里的山贼，也是想太多系列。
“这一带山系，面积至少占了小半个北慕国的江山，出去山脉，平原地区也绝对有五个城池这么大。”
“这么大？”
这面积，还真是有点出乎凤九儿的预料。
“只是保守估算。”
慕牧这些年来，没去帝国学院之前，去过的地方可是不少。
“也就是说，有可能还会更大？”
凤九儿那两只眼睛的光亮更耀眼，简直都要冒星星了。
“人口呢？”
“无法统计。”
“那为什么你一口咬定，没有人能收服？”
有钱的话，为什么不能试试？
虽然，她真的很穷。
“以前，”慕牧看着远方，声音有点悠长：“曾发生过一件悲剧。”
凤九儿没有说话，乔木小声道：“你是说，赵禹被灭族那件事？”
“赵禹是什么？”
就连凤九儿都能感觉到气氛顺便变得沉重。
“赵禹是从前一个民族，一百多年前，他们是这一带最厉害的山贼，也是规模最大的。”
“那时候的朝廷派出亲王，下了重金要招降。”
“当时赵禹的当家也是过腻了当贼寇的生活，希望他们下一代的孩子能有出息，最后被游说，向朝廷归顺了。”
凤九儿原本想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可回心一想，忽然间，连心都凉透了。
若是好事，为何会成为一个禁忌，这朝廷，不会是出尔反尔了吧？
“你猜的没错，而你现在看到的凤凰城……”“凤凰城是赵禹原来占据的地方？”
老天，没想到凤凰城，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没错，那位亲王带着赵禹当家和上百个赵禹的重要人物，说是一起回京接受封赏，可他们前脚刚走，赵禹之地就被大军围攻。”
“至于那一百多人，中途也被下药，全部中毒身亡……”凤九儿只觉得心脏一紧，连呼吸都骤然变得困难。
无耻！真的太无耻了！一个民族，还有这么多的孤寡妇孺，朝廷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九儿，是不是不舒服？”
乔木有点担心，她脸色苍白，看起来不太对劲。
“没事，只是有点……震惊。”
凤九儿捏紧掌心，长吁了一口气：“没事，继续说。”
她看着慕牧，又问道：“那么赵禹，如今还有传人吗？”
“据说，当年还有一批赵禹的族人，在灾难中幸存下来，不过，全都离开了赵禹之地，流落到这一带。”
凤九儿的视线，再一次落向远方的群山。
怪不得刚才慕牧说，统一这里是不可能的，因为，大家都怕还会再发生赵禹灭族的事情。
一百多年前的朝廷，自然不是现在的战氏皇朝，也不是上一代的帝氏皇朝。
那时候的皇朝，不知道是谁在掌权。
那位派出去的亲王，也是真的可恶至极！偌大的凤凰城，当初住着多少赵禹人？
灭族，那是小孩子和老人家以及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都不放过！闭上眼，便像是看到了一群无辜的孩童，被残忍屠杀。
所以刚闭眼，她就立即将眼睛睁开，不敢想，想象的画面，太过于惊心动魄。
“好了，前方就是群山的入口，大家当心点。”
慕牧忽然道。
他扯住缰绳，看了凤九儿一眼：“虽然我们此行不需要深入群山，但，也经过一部分的山系，那里，到处都是山贼，凶险万分。”
“你要当心，自己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
凤九儿摸了摸九倾昨日还给她的腿上那把寒刀，又看了群山入口处一眼。
事实上，她一点都不想伤害这里的山贼。
但愿，他们也不要为难，如此，相安无事。
慕牧策马到后头，安排事情去了。
凤九儿回头的时候，还能看到九倾就在不远处。
这一路过来，他一直策马跟在她身后不远处，一整日都能不说半句话。
自从怀疑自己对他有了些特殊的情感之后，凤九儿也很少主动找九倾聊天。
这么一来，九倾在人群中，就显得更加不合群了。
就连休息的时候，他也是一个人找地方坐，吃着龙十一送去的伙食。
不过，九倾虽然冷，可龙十一跟他却似乎相处不错……九儿掌心一紧，立即回头，看着前方，再不敢往身后看半眼。
怎么回事？
说好了不再关注他的，竟然又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一想到与他相关的事情，立即就会忍不住陷入。
不行，太危险了！得要赶紧停住！“追月，走！”
一声令下，追月骑着她迅速往前，转眼，便到了雪姑和拓跋岢岩的身边。
“怎么上来了？
前头就是群山入口，你该回后头去。”
雪姑皱着眉。
“你们都在这里，能有什么事？”
凤九儿笑着打哈哈，“我就是上来看看风景而已。”
雪姑抿了下唇，回头看了眼。
九儿上来了，九倾便也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不远处。
有他在，雪姑其实是放心的。
她终于点点头，道：“看风景可以，但不许乱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