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彪的面色,变得更加阴沉,似乎乌云遍布。
从未有人,敢将他形容为毛毛虫,不,是连毛毛虫都不如。
“你知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叶枫笑了笑:“知道,彪子是吧。”
小混混们个个感到震惊,他们觉得,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胆量未免也太大了吧,这是没吃过亏呢,还是真牛叉?
他们跟冯彪混了很久,还真的很少见到有人敢在彪哥面前张狂。
他们认为,叶枫绝对是疯了,活腻歪,想不开了。
“看来,不给某些人涨涨记性,他永远不会知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冯彪扬了扬手,“给我打残这个家伙,留口气就行。”
他带来的那帮打手,正想在彪哥面前好好表现,所以领命后,全部争先抢后地向前冲。
对于小混混而言,这是立功表现的大好机会,所以怎肯轻易错过。
冯彪则大摇大摆地拽过一张木椅,坐在了上面,进行旁观。
他有十足的信心,自己的生猛手下,能够将叶枫收拾的服服帖帖。
刀光棍影,从四面八方袭来,如同一张密网,将叶枫笼罩住。
冯彪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香烟,悠闲自得地抽着,坐看好戏。
然而接下来,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古怪,笑容很快凝滞了,就连抽烟的举动,也停了下来。
叶枫拳打脚踢,每一招每一式,看上去都十分简单,然而杀伤力却极强。
围攻他的地痞们,身材体格皆比他高大健硕,却无一人能够吃得消。
钢管落在叶枫的身上,立刻完全变形,他像个没事人似的,或如同失去了痛觉,进行强有力地还击着。
叶枫出招后,房间里立刻响起了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
以他目前的战斗力,这些地痞们无疑全是渣渣,如同大象眼中的几十只渺小蚂蚁,就算是再来几十,几百人,结果都是一样的,没任何区别。
“嗖、”、“嗖!”“啪!”
不时有小混混飞出倒地,或是脚步踉跄着倒下,没多时,地痞们节节败退,之前的张狂表情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慌失措,惊恐万分。
他们搞不明白,为什么体格相对瘦弱的对手,为何会拥有惊人的力量。
双方之间的攻击力差距,就如同自行车跟高速列车的对比,相差着十万八千里。
见此情景,秦歌终于长吁了一口气,之前高高悬挂的小心脏,又落回到了原处。
此刻的冯彪,已是坐立不安,赶紧掐断了烟,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手枪。
“臭小子,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周围的几个尚未倒下的小混混见状,立刻纷纷退下。
冯彪站起身,跟叶枫相距几米远对峙着。
整个房间内的空气,立刻陷入到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他们打架,很少动用枪支,一旦见枪,对手再牛比,也多会吓傻眼,或是作鸟兽散。
出乎意料的是,叶枫面对枪口,并未面色巨变,甚至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格外的沉着冷静。
有如此勇气和心魄的人,现实中实在是太少见了。
“跪下,立刻给老子跪下!”
冯彪晃了晃手枪,恶狠狠地命令道。
有了枪支在手,这家伙的狠色明显暴涨了数倍。
“现在下跪的话,我可以考虑将你打的半残,留你一条狗命,否则的话,你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我劝你最好将你的塑料玩具枪收起来,免得接下来丢人现眼。”
叶枫善意地提醒着。
冯彪一听,顿时咧嘴笑了:“小子,我看你是不是吓破了狗胆,脑子变得不正常了,这是玩具枪?”
“这是真材实料的真枪,马上你就会知道,让你感受一下中弹的滋味如何。”
“最后警告你一次,跪不跪下!”
“想让你爷爷我下跪,那是不可能的。”
叶枫摇了摇头,“不如你可以当众示范一下,跪时是什么样子的。”
“你特么再挑战我的耐性,不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了是不是!”
冯彪的耐性彻底失去了,暴躁脾气立刻爆发。
他屡次在叶枫这里丢了面子,怎能忍下这口气。
更何况,满屋子都是他的手下,若是找不回面子,将来还怎么做他们的老大?
所以无论如何,冯彪认为,这一次的交锋,自己必须要拿下叶枫。
他就不信,一把手枪,还搞不定一个手无寸铁的家伙。不过冯彪在羞恼成怒之下,心中还产生了一丝困惑,那就是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叶枫面对手枪的威胁,随手都有可能丧命的危险,却丝毫不担心,无所畏惧,丝毫一切都
不在乎,将生命置之度外。
这个年轻人,究竟是真的胆量惊人,还是被吓得头脑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呢?
冯彪觉得,最大可能是第二种可能性。
因为他闯荡道上数十年,就没见过在枪口面前,不胆战心惊的人。
往往只要他以亮出枪支,对手多半会吓尿,动弹不得,或是跪倒在地,脸上求饶,什么彪哥,彪爷,喊不停口。
毕竟人再牛叉,也不会跟自己的身家性命过不去,心中再不服气,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
“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冯彪在羞恼成怒之余,终于扣动了扳机。
当然他并不想立刻取叶枫的性命,所以枪口微微向下,对准的是对方的膝盖。
他打算先打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再说。
因为这点事情,直接杀人的话,冯彪觉得有些不值得,他毕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愣头青,做事情不动脑筋。
弄残人和杀人的后果,完全是不同的,孰重孰轻,冯彪这跟老油条,心中再明白不过。
然而就在冯彪开枪的一瞬间,叶枫也采取了行动。
只见叶枫闪电般地跑动起来,立刻来到了冯彪的身旁一侧。而那枚子弹,自然落了空,击中了那个站在不远处的鼻环男的腿部,后者立刻“嗷”地喊叫了一声,紧接着,双手捂着流血的小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