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安三人离开后,沙文一脸憨笑说道,“索菲法师,真是太感谢你了,帮我撵走了这几只烦人的苍蝇。”
女法师却看着他,良久才说道,“你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法术的修行吗?”
“我应该接触过吗?”
今天的索菲依旧没有穿正式的法师长袍,而是穿着一身火红色的兜帽连体衫,似乎她的穿衣品味非常多变。
“那或许你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入学第九天你就可以释放一个完整的一阶火球术。”
沙文摸了摸鼻子,怪不好意思的说道,“可能是我就是天生的法师吧。”
看着对方不怎么友善的眼神,他急忙说道,“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既然你不想告诉我,那还是留着给教学组的导师们解释吧。”
女法师神色冷漠,从口袋里取出一张请帖递给沙文,“后天晚上是我的生日,这是请帖。”
说着话,她死死盯着沙文的眼睛,故意压低声音说道,“不允许拒绝,沙文·瓦伦。”
话罢就转身离开了。
沙文拿着请帖,看着索菲离开的背影神色古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呸!
他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独特之处能够让这位认识了不到半个月,出身霍尔家族,地位高贵的女人,特意跑过来送给他一张请帖。
妥妥的黄鼠狼给鸡拜年!
女人心海底针,原本他还觉得索菲一口答应带他来真知学院报名是出于同情或是欣赏,但现在看来,这个腹黑女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把请帖丢进口袋,目光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几乎围坐在法术练习场周边的学生全都看着他。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索菲。
不难脑补出,在他提出想要成为法师的时候,似乎就已经开始陷入那个女人的圈套里。
那原因是什么呢?
用来阻挡兰登婚约的挡箭牌?
沙文想了半天,除了这个理由他再想不到别的,可是这样做就会有用吗?还得拉上他一起垫背。
可恶啊,这个女人绝对暗中调查过他和夏洛特的身份背景,竟然还用瓦伦家族的事情来威胁他。
装在口袋里的请帖就像一个烧红的火炭,烫得要命。
也顾不得什么实践课,他仔细想了想,就朝着索菲离开的方向追去。
...
五分钟后。
天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样神出鬼没的能力,沙文站在校区里,找了半天都找不着人影,原本他还想当面对质一下,看来似乎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赶快找到夏洛特,然后溜之大吉。
生日舞会他是不可能去的,他可没有被别人当成挡箭牌的爱好,但如果拒绝被当场抓获,扭送到洛加帝国,他和夏洛特可就算玩完了!
心急火燎的冲到宿舍,但以往喜欢藏在这里避人耳目的夏洛特并不在,反而让他找了半天的索菲坐在宿舍里,完全就是在等他回来。
沙文把门关上,尬笑一声说道,“哈...真巧啊,索菲法师,原来你也在这。”
女法师坐在床上久违的露出一个笑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不准备过来坐一坐吗?”
“呃...坐就不必了,你见到夏洛特了吗?”
“哦,如果你是指你的姐姐,我觉得她现在一定会觉得午餐非常美味。”
沙文叹了口气,两手一摊,“那就是没得谈咯。”
这个时候,索菲从床上起身说道,“我得承认,沙文·瓦伦阁下,我太小看你了,因为从始至终我都认为你是一个愚蠢自大的蠢货,但现在我改变想法了,你不仅聪明,而且还很狡猾。”
一边说,她走到沙文身边面无表情继续说道,“既然要利用你,所以我就调查了你们的身份背景,你猜我得到了什么?沙文·瓦伦,一名自大狂妄,极度好色的蠢货,但看看现在的你,我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而且最重要的,兰尼斯特学院有你的入学记录,但却是普通科,因为你没有任何成为法师的天赋,不过你的姐姐倒是和资料相差无几。”
“所以你就想利用这个身份威胁我,然后让我成为你和兰登·法利安之间婚约的挡箭牌,是吗?”
现在是上课时间,不论是走廊还是宿舍中都非常安静。
窗外的银杏树随风轻轻摆动,透过阳光在房间里落下阴影,打在两人的身上,索菲缓步走在木质地板上,坚硬的鞋跟让地板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她并没有继续进行这个话题,反而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说道,“你知道自由是什么感觉吗?”
沙文笑道,“你是要打感情牌吗?索菲,很抱歉,如果你觉得这些事情就可以威胁我,那么你还是对我一无所知。”
这些东西当然威胁不到沙文,瓦伦家族的身份和泰瑟的事情毫无意义,夏洛特虽然是他的姐姐,但也仅限于此,毕竟,距离他第一次喊出‘姐姐’这一称谓才过去不到半个月。
他才不是心中有大爱的圣人,如果真要给自己一个准确的认知,沙文觉得他就是一个除了所爱之人,其他人死活管我鸟事的普通人而已。
但索菲依旧自说自话道,“从我出生起,身上就背负着家族的使命,人人羡慕的寒霜元素血脉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枷锁,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没有自己的生活,事无巨细,我的余生已经完全家族掌控,只是因为我的法师天赋得不到家族的认可。”
说完这些,她回头看着沙文,以往银灰色眼眸的冷漠不在,充满了凶狠与恶毒,火红的衣衫就如同她的心,仇恨和恶意如若实质想要向这个世界宣泄出去。
“能遇到你或许是被神眷顾,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这一切不会太过于痛苦。”
沙文此时却越听越糊涂,什么遇见他是一种幸运?
但下一瞬,分析所有事情的始末后,一种难以言表的恶寒游走全身,心中惊呼,这...不可能吧?!
难道这个女人的心理难道已经开始扭曲崩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