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走了过去坐在了国王对面。
国王没有说话,端详着叶城,弄的叶城有点没有底。
国王笑了,说道,“叶城啊,别拘束,你现在啊,是我们月氏国的重要客人,所以啊,放轻松一些,就当咱们是朋友。”
叶城淡淡一笑,说道,“陛下,我没有拘束,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陛下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国王说道,“你小子不是挺聪明的么,猜不到么?
我可听月儿说了,你小子那是料事如神啊,把昨天晚宴上我的心思猜了个一清二楚,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就不能猜一猜我找你来什么事情?
还是你早就猜到了?”
“这叶城可猜不到。”
叶城连忙说道,“月儿她多少有些言过其实了,叶城不过是胡乱猜测罢了,哪里谈得上什么料事如神呢。”
“这你可就客气了,昨晚我叫月儿进宫来,月儿说她还生气,本不想来,可你劝她来的,是这样吧?”
国王问道。
“对。
是这样。”
叶城说道。
国王微微一笑,说道,“说实话,那天,咱们交手,对你的功法,我只是惊讶,但也在预料之中,毕竟,你可是索伦布家族的重要传人,水平自然就不必说了,可你能看清昨晚的局势,你这一点可超出我的预估了,叶城,你小子的确是有两下子。”
叶城忙说道,“谢陛下抬举,不过叶城也不敢说看清了昨晚的局势,陛下英明决断,暗中布局,又深藏不露,叶城看到的恐怕也只是表面而已。
有许多事情,我也看不出来。”
国王不笑了,望着叶城,说道,“你能看出我的暗中布局?
说来听听,有哪些布局?”
“我能看出的,也不过就是,陛下昨晚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毛拉世爵所做的,目的嘛,当然是暂时稳住毛拉世爵,现在鸠山家族虎视眈眈,您不愿意让自己腹背受敌,所以,最好的选择,当然是先稳住毛拉世爵,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您好腾出手来,先对付外敌,包括昨天晚宴上,您对月儿的发火,其实也都是表象而已,我想,再怎么样,您也不会真的把月儿推出去斩了的。”
叶城说道。
国王笑了,说道,“你能看得出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知道叶城说的对不对?”
叶城问道。
“大部分都对,但也不全对。”
国王说道,“那你能不能给我分析分析,你觉得我这样对毛拉世爵,能不能起到什么效果?
他会真的暂时不轻举妄动吗?”
叶城思索了片刻,说道,“陛下要听实话吗?”
“当然。”
国王说道,“我这身边都没什么好人,一年也听不到几句实话,也就是月儿那能听几句实话,我叫你来,当然是想听几句实话。”
叶城笑了,点了点头,说道,“好,陛下,那我就说实话吧,以叶城来看,您这一出,效果恐怕不会太大。”
国王一愣,说道,“哦?
能说说为什么吗?
我这一招,也算是用心良苦了,怎么就会没有效果了?”
叶城说道,“陛下,在现场看起来,没错,好像是起到了一些效果,毛拉世爵对您提起当年的事,感慨良多,对于您亲手做的那座米雕,他好像也很感动。
但我认为,事实上,恐怕不会起到太好的效果。”
“你认为他的这些感动都是表演?
都是假的?”
国王问道。
“不能这么说,我想,在当时,毛拉世爵一定也想起了您和他当年远赴扶桑做的那些热血沸腾的事情,一时间有感而发,那眼泪应该不是假的,包括您,不是也落泪了嘛,这些都不会是假的,都是真情流露,难得的真情流露。”首发
叶城说道,“看起来也不像是假的,想必也是发自内心的感慨吧。”
“哦?
那既然这么说,你为什么还说我的布局失败了呢?”
国王问道。
“一时的真情流露,并不能说明什么,人嘛,总有被情感带着走的时候,有的时候,话说到那里了,心中一时感慨,一时冲动,流几滴眼泪,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叶城说道,“都会有被感情带的冲动的时候,可冲动过后,大部分情况下,都还是会保持理智的,尤其像您和毛拉世爵这样的政治家,理智永远是大于一切的,您想想,毛拉世爵如果真的有谋逆之心,必然已经是谋划许久,一个人谋划了许久的计划,耗费了大量的心血和精力以及时间,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时的激动而轻易做出改变呢?”
国王点了点头,笑道,“嗯,言之有理,是啊,如果只是一点蝇头小利,那也许会因为一时冲动而退让,可这是权力之争,哪儿有那么容易就轻易放下呢,那照你这么说,我昨天晚上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做了?”
“当然不会白做。”
叶城说道,“陛下,我刚才就说了,叶城从未参政,也从未面临过权力上的事情,所以,叶城看到的,恐怕也只是表象而已,叶城所能够想到的,陛下自然也能够想到,所以我猜,陛下昨晚所做的事情,一定还有更深的用意,只是叶城看不到罢了。
其实叶城到现在,也有许多事情都还没有搞明白呢。”
“什么事情,你说来听听。”
国王饶有兴致的说道,“也许,我可以帮你解答。”
叶城点点头,说道,“好,既然陛下让我问,那我就问了。”
“你说。”
“陛下,昨晚您当着群臣和众后宫的面,说出了当年您和毛拉世爵东渡扶桑所做的那件悲壮而勇敢的事情,虽然的确让人感到激励,可一旦当着那么多的人说出去,必然就会传到鸠山家族的人耳朵里,尤其是明纱族长,也许她可能有吞并月氏国的想法,但只是可能,毕竟,她并不知道当年她滑铁卢的那件事和您和月氏国有关系,但现在您这么一说出去,她就彻底明白了,那可能岂不是就变成了肯定?
您这不是引火烧身么?”
叶城说道。
国王淡淡一笑。
“当然,我想,陛下一定有别的深意,只是关于这一点,叶城确实看不懂。”
叶城说道,“还请陛下赐教。”
国王点了点头,说道,“你能看到这一层,已经实属不易了,我的那些谋臣也未必能想到这一层,你说的没错,当年那件事,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秘密,除了鸠山家族的岛上族长和北川圣长,就我们兄弟二人知道了,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把这件事说出去,而岛上族长和北川圣长,如今都已经归西了,如果我不说出来,恐怕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而我之所以敢说出来,并不是因为我不惧怕鸠山家族和明纱族长,而是另有用意。”
“什么用意?”
叶城问道。
“我先这么跟你说吧,你刚才说的可能和肯定的定义,并不对。”
国王说道,“我可以这么跟你说,鸠山家族和明纱族长,想吞并我月氏一族,并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因为我的线报已经告诉我,明纱族长已经在着手准备这事儿了。
所以,我说不说出来这件当年的往事,对这件事的影响并不大,无非是给了她一个借口罢了。
而我,之所以这么做,有两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