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上!”那蒙面黑衣人说道,就有其他人走了过来,直接将白霓裳架住,令她再也动弹不得。
“救命,救命啊,救命啊。”白霓裳呼喊着,挣扎着,那蒙面人觉得有点烦,直接从怀中掏出布,将白霓裳的口堵住,随后将她蒙上了眼睛。
“唔唔唔唔唔唔——”白霓裳欲哭无泪,这人怎么这么可怕啊。
还有,为什么她喊了那么久的救命,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救她,这人是不是狼心狗肺啊!
此刻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
白霓裳只觉得自己又被推进了马车里,那些个黑衣人似乎驾着马车,准备带她离开。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如今看也不能看,手又被困住了,那嘴巴还不能叫唤,光凭听觉,她只能判断出一二。
这马车似乎故意冲着幽静的地方行驶着,却没有出城。
因为夜晚出城是需要通行证的,况且他们一袭黑衣装扮,看起来就鬼鬼祟祟的,只怕刚靠近城门口,就被人缉拿下了。
啧啧啧。
白霓裳只觉得自己命运多舛。
她穿越过来之后一直行善积德,又没做什么恶事,为什么总有莫名其妙的事情找上她?
只怕这一次她当真是凶多吉少,这二皇子看来也没有那么笨蛋嘛,毕竟她可是外号神医,如果能够收为己用,甚至将她作为一枚棋子安插在墨子悠的身边,是个极好的选择。
毕竟如今她已经完全取得了墨子悠的信任,然而这二皇子忽略了一点,墨子悠是不愿意见她的,兴许他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而且墨子悠还是个冷血的人,就算拿着她去威胁他,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白霓裳躺在马车里,听天由命。
不知道过了过久,她差一点就睡着了,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将她带下来。”最开始绑住她的那个黑衣人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白霓裳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天旋地转,很快就从马车上被人丢了下来,滚在了地上。
痛,这些黑衣人难道没有老婆的吗?
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吗?
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瞧那二皇子一脸的寡夫相,只怕根本没有什么正妃,这些手下一个二个也如此,实在是绝配。
“走。”那人说着,就将白霓裳从地上提了起来。
“叩叩。”那门被敲响的声音。
“谁?”门内传来警惕的声音,看起来实在是很是隐秘啊。
“我。”最开始擒住她的黑衣人说道。
“吱呀”一声,那大门被缓缓的打开了,白霓裳被毫不留情的推了进去,她踉踉跄跄的走前了几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四周没有过多的动向。
“主子呢?”良久后,那个黑衣人终于开口问道了,这样,白霓裳才会有了一些判断。
“主子今日有事,让你直接把人关进地牢,他明日再来审问。”开门的人回答了那个黑衣人的话。
白霓裳松了口气。
关进地牢,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能够多活一个晚上,还能免遭皮肉之苦?
之后,白霓裳十分乖巧的跟着他们一同走到了地牢里,直到那地牢的门落了锁,那黑衣人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警告,“给我老实点,这里你根本逃不出去,好好想想怎么面对主子的询问吧。”
说完,那黑衣人退了出去。
整个地牢里空空荡荡的,白霓裳没有听到其他的人的呼吸声。
看来,这个地牢不常关人。
或者说,这里常年没有活人,是因为头一天晚上就被审讯完,直接死了。
白霓裳缩了缩身子,不断的后退,知道身子抵在墙上,她才稍微有了一丝宽心。
好在,她的背后还有一堵墙,眼下最重要的是挣脱束缚,摘掉黑布,然后在想第二步情况。
她还有一个晚上,不要着急。
······
长生殿。
“太子殿下。”在门外犹豫了许久的梅敲响了墨子悠宫殿的大门。
其实这一件事情他不想告诉太子殿下的,免得他分心,但是一想到那位神医的确为了太子殿下,为了皇上付出了许多的心血,他还是走了进来。
“嗯?”墨子悠伏在桌案前,他看着奏章,神情一丝不苟,有时候拿出笔做出批注,烛光照耀着他的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刚刚有人来报,说神医所乘坐的马车在竹林那边被烧的精光,而护送神医的侍卫以及宫女,没有一个回来。”梅咽了咽口水,他的神情凄然。
只怕这一回,神医凶多吉少了吧。
墨子悠本来还在批改奏章的手抖了抖,他的动作在那一瞬间停住了,就连那墨水低落在奏章上,渲染开来,成了一团墨花,他都没有察觉。
梅以为太子殿下在思考着什么,他正想开口。
却瞧见墨子悠刷的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那双眼眸中有着梅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神情。
惊慌失措、惴惴不安、恐惧、无边的恐惧,墨子悠的唇瓣动了动,声音仿佛不是他的一样,带着颤抖:“你说什么?”
“神医失踪,护送的侍卫和宫女无一活口,那马车在竹林被烧毁。”梅说着,眼睛里是一丝丝的不安。
是不是神医对于太子殿下来说是不同的?
为什么太子殿下会有这样的反应。
“轰——”的一声,墨子悠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他来不及思考任何的东西。
明明,明明分别之前,他们还吵了一架。
那双眸子里是对他浓浓的关切。
明明,明明那时候她还活生生的对着他说话,虽然不愉快,却让他觉得很安心。
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罢了,怎么突然之间得出消息,她消失了呢?
不!
她不能消失,她不准消失,他不允许她消失。
他还有很多心里话没有告诉她,他想要更加的了解她,他还想要唤她一声“姐姐。”
“天子殿下,您别太担心了,神医不过是失踪,兴许还有存活的希望。”梅开口安慰道,他知道眼前的太子殿下是不同的。
对!
对对对。
她只是失踪而已,她没有死。
对,她一定不会死的。
“快,快调配我麾下的三千精兵,去搜索神医的下落。”墨子悠眼神凝重,对着梅吩咐道。
“是。”梅听闻,马上退了出去,连忙去执行主子的任务。
梅一走开,墨子悠又拍了拍手,菊好像突然出现一样,轻飘飘的落在了大殿上:“太子殿下。”
菊一脸柔和的看着墨子悠。
“去,调动全部的暗卫,追踪她的下落。”墨子悠的双手攥成一个拳头,她对着菊吩咐道。
菊的眼睛里划过一丝诧异,什么时候太子殿下会如此失控?
平日里他不是一副十分冷漠的样子吗?
菊是听闻过关于神医的种种,那是梅添油加醋告诉他的,他以为不过是笑话罢了,可是眼前的情况似乎是在告诉他,不是笑话。
没有一个是笑话。
“这······”菊不敢执行,毕竟这些暗卫平日里都是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危,若是不护在太子殿在周围,只怕会有危险。
“去啊。”墨子悠冷冷的看了一眼菊,那眼神差一点就将菊冻僵一样,他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最后,他只等应着头皮离开了。
这神医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还没有来得及去看一看。
而大殿上,再一次恢复了宁静。
墨子悠站在大殿的中央,来回踱着步子。
是谁?
究竟是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忽而,墨子悠的脑海之中闪过一个画面,他一时间有了主意,脚下生风朝着二皇子的宫殿方向而去。
敢动他的人,也要问问他同不同意!
醉生梦死楼。
纱幔飘动,青丝摇曳,空气之中弥漫着好闻的花香。
这厢房看起来如同女子的闺阁一般,一个身着红袍的男子,躺在其中。
“哎呀~我亲爱的乞儿~你怎么还不会回来啊,我都快要无聊死了呢~”忽而,他鲜红的唇瓣缓缓张开,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思恋,伸手捞出一块毯子,放在鼻尖,深深的吸了口气,以表思念之情。
此人正是楼主楼雪,他躺着的正是白霓裳的闺房。
“楼主——”门外,突然传来了急冲冲的声音,和慌乱的脚步声。
楼雪悠悠然的支起身子,指尖拨动着自己的长发,那双眸子里琉璃着潋滟水色,他魅惑的开口:“谁啊?慌慌张张?我不是说了要随时保持仪态么?”
“楼主大事不好了!”冷色头一次如此慌忙,他冲了进来,一脸的苍白,那模样看起来好像活见鬼了一样。
“能有什么事呢?”楼雪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个男子,跑起来气喘吁吁的,实在不配做他的侍卫,不过谁让冷色武力高强啊,唉,为什么没有貌美和实力并存的存在啊。
他真的好苦恼啊。
“霓裳姑娘,霓裳姑娘······”冷色刚开口说道白霓裳的名字,那本来躺在床上一脸悠然的男子,身形鬼魅,一下子就站在了冷色的面前,他的神情严肃,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冷色的衣襟,一脸急切的问道:“她什么了?”
“霓裳姑娘不见了!宫中护送她的侍卫和宫女全部阵亡,而她不知所踪,乘坐的那辆马车也被烧毁了!”冷色急急忙忙的反映着情况,他也想不到,明明离开的时候还一脸笑颜,看起来活蹦乱跳的霓裳姑娘,眼下生死未卜。
“宫里呢?宫里怎么说?墨子悠啊!”楼雪吼道,那漂亮的眼睛里面是藏不住的慌乱和恐惧,他的唇瓣变得毫无血色。
“太子殿下已经全力在全城寻找了,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冷色问道,他知道眼下一切都要听楼雪的吩咐。
“快,将所有能够出动的力量全部出动,用醉生梦死楼发布昭告,说要寻我的乞儿,要求随便提!快啊!”楼雪慌忙的说道,他一把将冷色推了出去。
“是。”冷色步伐迅速,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庭院里。
楼雪眼里是浓浓的关切和无边的思念。
不,他的乞儿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不能慌,他一定不能慌。
他还要和乞儿白头偕老呢,他还要和她生儿育女呢。
不会的,不会的。
楼雪颓然的坐在凳子上,他的脸上一片死灰,心中已经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任何的东西。
他不断的安慰着自己,不断的提醒自己,他的乞儿会没事的。
某处牢房。
白霓裳通过无数的方法,终于揭开了眼睛上的黑布,还有手中的束缚,以及取出了口中的帕子。
她现在的心情很沉重。
因为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而她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她的三面是铁棍,而靠墙的一面被封的死死地,根本看不到一丝的光芒,四周也是一片黑暗,空气之中只有牢房潮湿的味道,再无其他。
她尝试着打开牢房的锁,却发现徒劳无功。
早知道她当初应该学一项开锁的技能,就不会像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被困在这里的困兽了。
她找不到任何自救的办法。
难道说,等那人来审讯之后,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白霓裳想来想去,发现自己的脑袋特别的痛,最后她索性不想了,悠悠然的躺了下来,阖上了眸子。
好在这地牢里面似乎常常换干草,所以地上铺的草一点都不潮湿,她用手枕着脑袋,哼起了歌。
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与其担惊受怕,倒不如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才能有十二分饱满的精神,面对敌人。
如此想着,白霓裳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很快她就彻底的进入了梦乡。
凤歌皇城的一夜,外面鸡飞狗跳,乱成了一锅粥,各方势力都在寻找那个叫白霓裳的女子。
而正主则睡在牢房里,很是香甜,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经天翻地覆。
当然,还有一个跟白霓裳有关的人过得很自在。
自然是白霓裳的未婚夫,那个叫做浅璃的男子。
他坐在茶楼里,和上次的那位公子下着棋。
他一向不管世间杂乱,自然不想去探听八卦新闻,只执着于自己手中的事情。
“你输了。”浅璃目光柔和,嘴角挂着一丝丝的笑容。
这棋他们两个下了一整夜,终于在天亮之际分出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