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到墓地,许静才觉得自己内心平静安稳,按照从前的想象,她觉得自己只要踏入这块禁地就会化身为吃人的恶魔,变成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谭卓,你让我忘记仇恨。”两人并肩走着,彼此相依。
谭卓听她说的话,嘴角噙着一股温柔的笑容,好似潺潺流水一般倾泻下来:“你又何尝不是我的治愈系?你简直开发我的脑洞啊!从前我可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温柔又包容的人。”
人的心意都是想通的,彼此救赎。
许静变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的高冷骄傲,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柔的气息。
人总是会在经历了什么之后发生巨大的变化,可是那些事还是会牢牢记在心里。
两人相携着从墓园出来,回程的路上,陆衍就给他打电话,约他出去喝酒:“我先把许静送回家,然后去找你。”
“行。”陆衍和谭卓很多年前就认识了,在美国的那段时间倒是比从前酒肉朋友的时期更进一步。
送许静回去再赶到陆衍那时,他已经喝高了,醉倒在餐桌上。
在商业场上混的人大多有千杯不醉的酒量,但是酒入愁肠便容易醉,陆衍便是如此。
“你这是怎么了?一点新郎倌的自觉都没有,新郎倌应该春风得意懂不懂。”
现在的陆衍,应该扬眉吐气才是,娶了一个漂亮温柔,家世雄厚的妻子,事业有成,左右逢源,多少人羡慕得眼红。
“谭卓,我准备离婚了……”傅新华慢悠悠地说。
“什么?”谭卓惊讶的反问,随后琢磨一下,又觉得没什么了。这件事情既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
陆衍结婚的时候谭卓在美国随了礼但是没有回国,这段婚姻肖菲也知道。
那段时间肖菲拼了命的干活学习,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是一切谭卓都看在了眼里。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总觉得他的这段婚姻持续不长久。
陆衍抬起头,挑着眉说:“你不知道,我和她现在基本上就不见面,我现在这么拼命地加班加班,就是想回家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每天应酬到午夜,回到冰冷的家里,明里说一身酒气,陆衍不想打扰妻子睡觉,听着十分体贴,实际上就是不想与人同床异梦。
当然,现在也不用见面,她早就有自己的“另一半”,很少等他回去了。
他原本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方便,互不干涉,彼此都有空间,现在看来,真是没劲。
不想回的家,还叫家吗?虽然对这段婚姻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真的面对时,还是异常痛苦。
“我原以为我可以忍受貌合神离的婚姻,原以为顺从家族,委曲求全地生活很安逸,不吵不闹,反正没什么感情,大家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可是现在我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
“你自己考虑清楚吧,分析分析得失,权衡一下,如果觉得值得,那就离吧。”
谭卓没有劝阻,他想了想,“我们从小就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你的婚姻无非就是利益关系,损失的也是利益。”
“所以,家族的人可能没这么容易放手,我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是这婚我是离定了。”陆衍语气随意,但是力量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