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泽淡淡说道:“谢大人把拓印拿过来。”
从语气同神色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失望情绪。
谢大人暗暗埋怨顾熙,能让睿王在意的事情太少了。
在意的人除了陛下之外,更是少之又少。
倘若慕容泽留在京城,不曾领兵出征,他一直不睡觉,不吃饭。
慕容泽让两宫太后同皇上操碎了心。
他们都没有办法解决慕容泽身体存在的问题。
如今慕容泽略有人气,话也多了。
睿王又不是碰了顾嘉瑶就扔一边的渣男。
还能让顾嘉瑶吃亏了?
顾熙防狼一般防着睿王完全没有必要。
燕文帝早就说过,睿王看上的女人都可娶回来,不拘泥家世。
毕竟为慕容泽对女人无视的态度,燕文帝已经不仅仅是头疼了。
顾熙是不知道京城又多少闺秀都想让睿王另眼相看?
又有多少闺秀都巴不得被睿王碰一下。
顾熙是英国公的长子,又只得顾嘉瑶一个女儿,顾嘉瑶完全有资格为睿王妃。
谢大人将宣纸送过去,睿王将自己的手按在拓印上,几乎一摸一样。
“王爷昨夜的确同顾小姐在一起了。”
谢大人连忙说道。
赵王说道:“嗯,是在一起了。”
“赵王殿下此言差矣,小女是为躲避蛮烦,在返回帐篷时,意外碰见了睿王。”
顾熙再次强调,“睿王殿下只是小女的时间证人,证明她在死者遇害时间内,并不在现场。”
“是,是,你顾熙说得都对。”
赵王玩味勾起嘴角,“你高兴就好。”
顾熙可以自欺欺人下去,但是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遍京城。
当谢大人千里迢迢去广州,只为召顾熙入京?
皇上主要意图是让慕容泽回京。
毕竟当初慕容泽主动请缨南下平叛是同燕文帝闹了情绪的。
没过多久,燕文帝就会后悔了。
赵王自有渠道得到京城的消息,那位依然很得宠,皇兄被夹在美人同阿泽中间,只怕又该头疼了。
赵王很是期待,顾熙同燕文帝为阿泽顾嘉瑶的婚事对上。
京城可是有热闹看了。
顾熙因为赵王的敷衍胸口有几分憋闷。
“既然证明小女无辜……”
“本王送她回去之后,一直在外站到天亮,不曾见她再出帐篷。”
“……”
顾熙瞪着睿王。
慕容泽面带无辜,眸子闪烁,“方才本王听到有人怀疑她又出帐篷,这才说出事实,本王完全是为顾小姐作证哦。”
哦,你个头!
顾熙恨不得堵住慕容泽的嘴。
“以前不觉得王爷话多啊。”
“本王不想让无辜的顾小姐蒙冤,也不想放走凶手。”
慕容泽正气凛然,大有想歪的人都是不纯洁的。
仿佛站在顾嘉瑶帐篷外是一件很寻常的事。
赵王看得很过瘾,顾熙也有吃瘪的时候。
顾熙自知不能再同睿王纠缠下去,转头面对淑侧妃,“你到底是从谁口中听到血衣的事?”
淑侧妃眼角微跳,尽量维持着平静,可是她额头已有几滴汗水。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没有办法了?”
顾熙冷笑一声,“把血衣拿过来。”
睿王身体向后靠着椅子,完全把主动权交给顾熙。
虽然顾熙气势逼人,但是慕容泽更多注意顾嘉瑶,看她一颦一笑?
不。
看她如何掩藏性情,摆着一副刻板面孔,做一个合格的木头美人。
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有一双明亮灵动的眼眸。
随从将血衣送上,顾熙认真察看布料,衣服上的血迹。
“怎么?”赵王关切问道:“是不是她?血衣服有何问题?顾熙可不能因为她是你夫人的晚辈就徇私啊。”
想洗清五公子的嫌疑,赵王只能指望顾熙了。
哪怕精明干练的谢大人都不如顾熙善于查案。
顾熙按下心中的疑惑,手指着女子衣裙上一块血渍,“这应该是拖拽死者时留下来的,而且血不是死者。”
“我若是没猜错,淑侧妃手上还留着伤口。”
顾熙笃定说道,“应该在手指上。”
赵王直接起身,亲自抓住淑侧妃的手,毕竟是他自己的女人,无需太客气。
“王爷,我没有……我真没有杀人。”
淑侧妃慌得很,不敢让赵王检查双手,挣扎想把双手藏在身后。
赵王稍稍用力,淑侧妃的双手摊开在众人面前。
在她左手无名指指腹处残留着一个极细的针眼般大小的伤口。
“贱人!”
赵王抬手就给了淑侧妃一记耳光。
淑侧妃应声倒地,脸旁迅速红肿。
顾嘉瑶眸子一暗,出声说道:“赵王殿下,事情还没弄清楚,你想打死她灭口吗?”
“你什么意思?”
赵王收敛了几分恼怒,拿出罕见的耐心。
毕竟顾嘉瑶不同于侍奉过他的女人。
阿泽还盯着他呢。
“她手上有伤口,你爹的意思她就是杀人凶手!”
赵王身材高大,气势彪悍,一旦爆发如同暴怒的狮子,极有攻击性。
淑侧妃吓得浑身颤抖。
谁说老男人疼人?
赵王一点都不温柔体贴,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都很粗鲁。
每次侍寝,淑侧妃都身上都会留下大片的淤青。
赵王龙精虎猛,许久不完事,还很粗鲁,淑侧妃惧怕侍寝。
她后悔当初没有听蒋氏的劝说,即便失身赵王,她也不该去做侧妃。
可惜,她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瑶表妹,救我……你救救我。”
淑侧妃跪爬到顾嘉瑶面前,哭泣哽咽,“我没有杀人,这伤口是……是我做针线留下的。”
赵王冷哼。
顾嘉瑶依然平静无波:
“你还在说谎,方才我说赵王殿下,并非是你同此案无关,而已赵王殿下不该因为伤口就打你,笃定你是凶手。”
“淑侧妃,弄伤你手指的手镯还戴在死者手上。”
顾嘉瑶陈述事实一般,“你在拖拽尸体时,不小心被她的手镯刮伤,因为伤口很小,出血也不太多,当时你很紧张,想着尽快处理尸体,并未察觉到伤口,等你掩埋了血衣之后,才感到了刺痛,可是你不敢处置伤口。”
“我……我没有!”
淑侧妃抵死不认。
顾嘉瑶又道:“我爹有办法证明衣服上的血是你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