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倒是不远,三四条街而已,坐着马车没多会儿就到了。
这一路上双方都很沉默,杨文礼有心想要说两句,可顾云冬却是一副‘还没确定身份,莫挨老子’的表情,让他心口有股火想发却没地发的感觉。
好在马车很快停了下来,杨文礼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从马车上下来,抬眸看着面前的二进院,眉头轻轻拧了一下。
吕胜开门的时候见到陌生的两人跟在小姐和姑爷身后,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顾云冬交代了一声,然后直接往她爹娘的房间走去。
邵青远则带着杨文礼两人去了前堂,杨文礼一路拘谨又紧张的样子,眼睛却悄无声息的打量这一路来的情景。
看完后嘴角忍不住轻轻的瞥了瞥,老实说,这房子连他家都不如,小的可怜不说,还不够富贵。
下人也不多,一路走来才看到三个。
果然,他这外甥女手握金山却不知道好好利用,好好的钱财都拿去填补那些没用的穷亲戚了,自己连个大一点的房子都买不起。
不过也幸好她是这样的性子,否则又怎么会便宜了他呢?
到了前堂,有下人上了茶。
杨文礼喝了一口,心里有些嫌弃,这茶叶也没多好,喝着就是去年的陈茶。
虽然香,可不够新鲜。
邵青远一直悄无声息的打量他,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轻视,不由的勾了勾唇。
他们家的好茶好酒,自来都是招待值得的客人的。
这杨文礼不管是不是岳母的亲兄长,就从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便是属于‘不值得’那一块的。
邵青远自己享受了一口今年的新茶,放下茶杯后问道,“杨老爷说是我岳母的兄长,能否跟我说说,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岳母会和你们失散了。”
杨文礼其实不太满意他的态度,自己好歹是长辈,说话不恭敬点也就罢了,居然还一副命令式的语气。
不过想到他如今的身份,杨文礼还是按捺住满心的不耐烦,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确实发生了一些事。至于是什么事情,这关乎我妹妹的私事,我也不好多说。总之后来她是从桥上跳了下去,那河水十分的湍急,她当场便被冲走了。”
岳母从桥上跳下去?这是……自杀?
邵青远神情严肃起来,“之后呢?”
“之后,我就找了好些人去救,沿着河岸找。找了几天几夜,一直都没找到。我也不死心,在当地呆了一个多月,一直在打听,但确实没她的线索。后来听到一个消息,说有人在河边捞上来一具尸体,只是那尸体泡在水里太久已经完全肿胀认不出来了,放在官府几日也没人认领。本来官府要将人下葬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当时接触过尸体的人都染了病,官府便直接将那尸体给火化了。”
杨文礼说着说着,忍不住低头抹了一下泪,“我过去的时候,打听到那人身上穿着的衣服,确实跟我的妹妹一模一样,就以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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