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真身抓到,她就不信找不到傅君辞。
“不要。”女子摇头:“你杀了我吧。”
谢遥给她贴了一张真话符,想直接控制她,哪知道这人只知道在这附近乱转。
见留着她没什么用,谢遥只能送她上西天。
被刺中的女子,化为一缕黑气,正要消散在空中,谢遥赶紧用指尖缠绕住它。
这缕黑气上有正主的气息,谢遥打算靠它找到女子。
结果它依旧带着她在阵法里走来走去,找不到头绪。
谢遥知道了,想要找到女子,只能先破阵。
那傅君辞在哪里?她以为那人把她和傅君辞分开,是想分别解决两人呢。
傅君辞在哪里?他在一个幻境中。
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天,是南蓉的生日,她吩咐佣人坐了一桌子的菜,安静地坐在桌子前,等着傅振博回来。
三岁的他,跟着她一起等。
小小的他,挺直脊背,手放在桌子上,规规矩矩地坐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时针马上指到晚上九点了,傅振博还没回来。
他的肚子,开始发出抗议声,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特别的刺耳。
南蓉的目光看了过来,生怕被责骂的他,低着头,一动都不敢动。
南蓉难得没有说什么,却也没有让他吃点东西。
他很饿,闻着饭菜的香味,他更饿了,但他不敢吱声,怕南蓉骂。
不竭斯底里的南蓉,很难得。
但这种难得的温情,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傅振博直到十点才回来。
对于南蓉几个小时的等候,他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抱歉。
南蓉怎么受得了?
他忘了他的生日就算了,脸上还一点愧疚都没有。
两人当下吵起来。
她怀疑他在外面有了狐狸精,他说她蛮不讲理。
最后,傅振博甩手离开。
屋子里只剩南蓉和傅君辞。
怒气无处发泄的南蓉,把目光对上了傅君辞。
傅君辞觉得身上一凉,他下意识的抖了抖身体。
南蓉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一步步地朝他走过去。
傅君辞想逃,双脚却像是黏在地上一样,一动都动不了。
南蓉抓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傅君辞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谩骂,毒打,他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小小傅君辞的眼里,出现凶狠,傅君辞心底的戾气也被勾起。
不对,他早就摆脱了她。
现在的南蓉,早就不能对他做什么了,他和她的位置,早就反过来了。
此时,见着他,应该是她害怕和躲藏。
傅君辞心底的戾气渐渐消失,眼神重新变得清明。
他一剑朝幻境里的人刺过去,白雾升起,幻境消失。
继续往前走,傅君辞来到了一个花园里。
这里,没有白雾,也感觉不到杀气。
阵法里,一直都有若有似无的杀气,表示着杀机弥漫。
只是到一定修为才能感觉得到,修为不够的人,根本感觉不到。
但是这里没有,一切都很平和。
傅君辞心里有一个隐约的猜测,但他不敢确定。
看似淡然,实则小心翼翼地,傅君辞往前走。
花园里,种着许多的蔷薇花,穿过一个又一个,由花做成的拱门,傅君辞来到了一堵墙前。
墙上都是蔷薇花,叶子和花,把墙遮住,傅君辞只能从缝隙间可以窥见,这是一堵墙,不过现在是花墙了。
花墙前,有十几个人在劳作,他们在给花瓣擦灰尘。
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子,站在他们的身后,她的脸上,带着天使般的笑容:“花瓣掉了,你要受罚哦。”
“这次我要罚你什么好呢?”女子脸上满是苦恼,想了一会后,终于道:“罚你浇花吧。”
墙根旁,堆积着一堆堆白色的骨头,可见女子嘴里的浇花,并不是寻常的浇花。
那人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求你,饶了我。”
“不想浇花?可以啊,你问问,有没有人愿意代你受罚。”
男子的目光,落在身旁的女子身上。
女子想也不想的大声拒绝:“不,我不要。”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那为我去死,你应该是愿意的才对。”男子嘴角带着笑容。
“我不爱你了。”女子哭着,要抽回自己的手。
“你都跟我到这里来了,还不爱我?”男人亲了亲她的手背:“乖,只要你为我去死,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我后悔了。”眼泪,从女子的脸颊上滑落。
她是真的后悔了,她不应该跟来的,家里不温暖吗?食物不好吃吗?
她为什么要追着一个男网红来到这里?还很可能无法活着出去。
“商量好了吗?”白裙子女子等不了了,不耐烦地开口催促。
“商量好了,她愿意代替我受罚。”
女子不断地摇头:“不,我不愿意,不愿意。”
男子捂住她的口鼻,不让她说话:“她愿意的,愿意的。”
男子的力气比女子大,被捂住口鼻的女子无法反抗,眼泪不断地从眼睛里流出来,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抓住男子的手臂,把可怜的女人救了出来。
女子倒在地上,不断地喘气,话都说不出来。
白裙子女子把她抓了起来,扔到花里去。
花瓣,把她给包裹住,红色的血液,把花瓣的边缘染红,很快,花瓣又恢复成之前粉红色的样子。
一副白色的骨架,从花瓣里掉了出来。
大家看着这个画面,脸色惊骇。
傅君辞意图阻止,却被结界拦住了脚步。
等他破开结界,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阵法。
居然还有保护的阵法,傅君辞不敢大意,专心地破起阵来。
看来他猜得没错,这里就是阵眼了。
没想到女子居然把老巢设在阵眼里。
她用抓到的人的鲜血来压阵,难怪这个阵法里的杀气那么重。
那些人死前的怨气,全都化为杀气,滋养着阵法。
“她不是不愿意吗?你为什么还惩罚她?”有人没忍住,为死去的女子说了一句话。
“她也没说不愿意啊,既然她没反对,自然默认为愿意咯。”白裙子女子理所当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