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的语气中饱含歉意,让准备了一肚子话的徐小姐愣是道不出一句,毕竟,长辈定下的事情确实很多时候不与小辈商量,云珞有此无奈也并无过错,否则他若是知道婚约,这五年间自然不会销声匿迹,最起码也会上门慰问一番。
“可是,你现在说出这样的话又有什么用,现在八大世家都知道我们三与你有婚约,也因为此事巴结我们三家,若是这时来个解除婚约……”
说到这儿,徐小姐话语中的无奈尽显,云珞哪里不知道是何意,心中更是疑惑师傅为何当年会提出那样荒谬的赌约,让他来收拾烂摊子,自己更是趁此机会溜到国外,好让云珞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
“依你之见,当如何?我与你还有雪家小姐并未两情相悦之说,若不然,先暂居我处,待我与你们家族长辈道个清楚明白,恢复你们清白之身。”云珞所谓的道个清楚,暗藏大打出手之法,若是对方不听,云珞不介意再来个武斗八大世家。
“你当真愿意如此?”徐小姐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她很少有见现在的大家之子还有如此风范,除了那些从小便被祖辈留在身边习武道的青年才俊,大多都是贪婪好色之徒。
“言出必行。”云珞语气异常坚定,他也算知道为何之前安语说徐小姐想见自己,无非就是想宣泄这五年来的委屈,毕竟与安语的一见钟情不同,这位大小姐从始至终都没见过自己,这五年更是犹如物品一般被人指指点点,后背议论,但碍于身份自然不可能多说,只能将情绪积攒留给云珞。
“我就说吧,云哥哥可是大好人,现在信了?”安语在旁自信满满道。
雪小姐轻柔点头:“确实如此,若换个其他人,一开始听到那般冷嘲热讽恐怕已经暴跳如雷,更别说心平气和地与徐姐姐理论。”
被当做坏的一方,徐小姐有所不满:“小雪,姐姐我这可是为你争取机会,听说你与京城某位才俊相好,肯定也不愿意嫁给这样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山野之人。”
这话让雪小姐一脸疑惑:“徐姐姐,这话从何而来?我这些年一直待在家中,除了时长与你们见面外,很少与男性碰面,何来相好之说?”
“嗯?可是,我听京城有人言,你与公孙家二公子情投意合,只是碍于五年前的婚约无法答应。”徐小姐此行的主要目的还是帮雪妹妹脱离苦海,她自己已经本着得过且过的想法,实在不行牺牲自己也要救雪妹妹出来,却没想到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怎么会,我与那公孙岳只不过两面之识,况且他性格浮躁,急功好利,就连我父亲对他都是极为不喜,哪来两情相悦之说。”雪小姐的一番话将自诩站在正义一方的徐家妹子直接击沉,原本似乎占着大理,现在被这么一纠结才发现自己竟然受骗了:“想不到那公孙岳竟然如此欺骗于我!”
安语甜甜一笑地往云珞怀里凑:“云哥哥这么好,只能怪我这两位姐姐不识货。”
太史玉霖虽假装看着场内比赛,但是眼神却一直往云珞身上瞥,目光中满是醋意,可是她是太史家的代表人,自是不能像那丫头一样肆无忌惮,安语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趁这机会撒娇。
场中两人已经斗了有百十个来回,用戟之人使的正是安家的破尘神戟,战法犀利,以戟之巧与重暗想锁住对方长枪,却屡屡不得手,云珞很好奇此人身份:“安语,场上用戟之人是你们家旁系?”
“嗯,此人名为安甄,是我爷爷的关门弟子,据说在武学天赋上胜过我那两个哥哥。”安语对家中事情还是有所了解。
“难怪我说怎么能看出些安老爷子的手法,就连破绽都与老爷子一模一样。”云珞呵呵一笑,看出了不少问题。
“当年被你提出缺点后,爷爷就闭关不出,说是要攻克难题,连带着安甄也被逮去,按理说,爷爷既然出关,这个缺点应该已经弥补,那天爷爷可是大摆酒宴,在酒宴上夸你眼光独到,说自己有个厉害的孙女婿。”
被安语这么一说,云珞才微微眯眼仔细观察,片刻后见安甄卖了个破绽,戟刃纷飞弹开,转而以戟尾打向对方,本以为抓住对方破绽的公孙诚正准备高歌猛进,一枪凌上,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戟柄砸在脸上,直接翻倒在地。
“好啊,原来老爷子藏了这一手,我当日所提,戟刃挥扫一戟打出,回转而来毫无保留于自己,是一招险手,没想到老爷子压低戟柄的角度,以这样一个完全无死角的方式防住对方的反击,当时我也有如此想法,只是不知道回转时留多少角度,想必这种恰到好处的时机与度量也花去了不少时间。”云珞予以赞许,以他的技巧之道看出了许多。
“没错,爷爷用了半年的时间去测试了这一点,期间还拉着父亲,叔叔他们一起,一众人不断探讨获得了最终结果。”安语肯定地回答。
公孙诚战败后,午饭休息,下午再斗,而这个房间里除了吃醋的太史玉霖,还有腻在云珞身边的安语,另外两位表面上还挂着云珞未婚妻身份的两人似乎在探讨这先前所谓的谣传,而后得出了结论。
“您是叫云珞吧。”雪小姐上前确认,后者点了点头,摸着肚子等午饭送来。
“喂,云珞,那公孙岳还想在这次文武大会上向雪家求亲,雪妹妹身为你的未婚妻,你就不表示点什么?”徐小姐气愤道。
“这事可怨不得我,而且,我本就说了,这些事情你们自己考虑,若是雪小姐同样愿意,而且公孙家愿意出超过我师傅身份的筹码,那雪家答应也不可厚非,毕竟我并不能给予你们家太多帮助,况且,这只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云珞摘下面具回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