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来到他面前，就那么看着他，眸里的情绪让人看不透。
楚恬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心里莫名一缩，
沉默几秒，还是平静的问：
“来了多久了。”
“很久了。”
少女回答的也淡淡的，可语气里仿佛压抑着什么。
楚恬轻颤睫羽，眸光灰暗，依旧平静，
“你刚刚都看了。”
少女的回答也依旧淡淡的：
“看到了。”
“我是血猎。”
“嗯。”
“大长老是来抓我的？”
“不是。”
“那就是来报昨天的仇的。”
“不是。”
空气安静了几秒，少年的声音又响起。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楚恬淡声问，眸光摇曳，心里升起些许不易察觉的期望。
寒尽看着少年，轻启唇瓣，最终没说话。
她想说，
想你了，所以来见你，
可又想到，他不喜欢自己了，所以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没听到回答，楚恬缓缓低下头，
心里的失落，让他整个人都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他不再说话。
寒尽抿了抿淡粉的唇瓣，目光看着他蹭破皮的手心，最终叹了口气，
拿出几个瓷瓶，递给他，
声音温和些许：
“白色的是伤药，黑色的能屏蔽你身上的气息，透明的是你也能吃的糖。”
楚恬怔了怔，把目光移向她举起的手，漂亮的紫瞳里蔓延上一层流光。
那瓷白手里，最醒目的，就是那透明瓶里面五颜六色的糖果。
仿佛是单调无趣世事里唯一的色彩斑斓。
他动了动指尖，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寒尽抿了抿唇瓣，眸光沉了些许，
一直压在心底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可还是温柔的说：
“说话。”
“……”
“再不说话我就亲你了。”
楚恬抿了抿唇，眸里闪过错愕慌乱，神情却平淡如水，低声说：
“我不要。”
他的声音淡的没有情绪，没有任何波澜。
冰凉的月光倾泻在两抹同样清隽的身影上，仿佛在两人中间割了一道深渊。
少女神情清冷，漂亮如墨的眸瞳里，始终是隐藏极好的苦涩爱意。
她强硬的拽过少年的手，把那三个精巧的瓷瓶塞在他手里，
柔声开口：
“反正我也用不到，收着吧。”
楚恬捏着瓷瓶，刚要还给她，那清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要的话我就亲你了。”
“……”
他动了动唇，没有说话，把瓷瓶放在口袋里，
心里想着，
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赖啊……
寒尽看他收了，唇边又带上了浅淡的弧度，看着像是心情好了不少。
“现在你要去哪？”
楚恬抬眸看向少女，眸色复杂，
他收敛目光，淡声说：
“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
听着那柔和的声音，楚恬眸里划过暗光，
想到昨天……
他神色冷了几分，
开口说：
“不用了。”
寒尽站在原地，嘴角的弧度有几分凝固，
可还是敛眸轻笑，柔和说：
“那好吧。”
楚恬轻咬着下唇，心里一团麻，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寒尽看着他的背影，苦涩的笑了笑，
目光温柔，就这么看着他没有停留的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