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身穿制服的男人，是把控着整个尉城的大帅，别说见一个戏子，就是让这梨园开不下去，也是动下手指头的事儿。
只是这霍大帅对楠雉总多了些容忍，便让这小厮，有胆子开口说这拒绝的话。
坐在她左边的霍顷钰和李副官离开有一会儿了，原来没回去，而是来了后边。
寒尽踩着白色的高跟鞋，从霍顷钰身后走来，站在小厮面前。
问：“那他什么时候愿意见人？”
寒尽自然不会硬闯，也不能凭空，没有礼貌的出现在他面前。
不过要是一直见不到人，那就没办法了。
霍顷钰听到声音，转头看了一眼，精致的侧脸，流畅的线条勾勒出清冷的轮廓。
只是这人，他认识。
霍顷钰微微一愣，眯了眯眸子，“樊小姐也来这梨园？”
樊老先生，门下学生众多，霍顷钰就是其中一个，与原主从小认识，只是不熟络。
寒尽偏头瞥了他一眼，没吭声，又看向小厮。
小厮一怔，紧张的回答：“楠雉师傅的心思，我…不知。”
“……”寒尽抿了抿唇，抬头看向二楼的地方。
霍顷钰见她不理自己，也不尴尬；樊大小姐，才学出众，清冷孤傲是出了名的。
只是这大小姐，来这梨园，找楠雉作何？
两人站在楼梯口，不离开也不做什么，似乎在等着什么，总之，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砰——”楼上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让我进去…”
“齐小少爷，我家公子不见客！”
“什么不见客，你知道我是谁吗？！我齐鸣易想见的人，就没有见不到的！”
“让开！”
楼上声响嘈杂，趾高气扬说话的那位，声音含糊，似乎是喝醉了。
寒尽蹙了蹙眉，抬步走上楼梯。
身旁的小厮一愣，没有把人拦住，连忙转身跟上，“樊大小姐，二楼外人不可以进的…”
只是这时，无人再认真听他说话了；身后霍顷钰和李副官也跟了上去。
二楼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两个男子正在争执。
“齐小少爷，还请放尊重些！”百予挡在门前，一脸生气的看着齐鸣易。
“尊重？”齐鸣易打了一个酒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抖着大腹便便，嗤笑一声，“一个戏子要什么尊重？”
“给我把他拉开。”齐鸣易一身酒气，不耐烦的挥手，吩咐身后的护卫。
护卫人高马大，站在百予面前，几乎高了他一个半头，把他挡的严严实实的，充满了压迫感。
“咯吱——～”
这时，百予身后的门被拉开。
一道清隽的身影，出现几人眼中。
男子穿着白色的对襟衣裳，看着是穿在戏服里面的中衣。
纯白柔软的布料，松垮的裹在他的身上，领口微松，露出修长的天鹅颈和一小截白皙精致的锁骨。
男子一头如瀑的青丝散落在身后，发鬓微湿，黏在如冬日末雪般白皙的侧脸；大概是刚卸了妆，精致的脸颊上粘了水滴。
五官精致分明，一双沉静清透的眸，看向正愣神的齐鸣易；佘怀涧微微颔首，从容开口，“不知齐小少爷，见我一个戏子，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