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越回头看了眼大床上躺着的男子，嗓音放低，“是。”
“今日堵截姑爷的，是连少帅派来的，我们还在那辆车里，发现了一个穿着戏服的少年。”
“如此看来，姑爷是被牵连了。”
连少帅，是连大帅连熊涛的大儿子，连家军阀的势力，都在景城。
今日洛家招待鸿门的居爷，这才叫了梨园的伶人过去助兴。
这鸿门和连家有利益纠葛。
看起来，是连少帅准备替换伶人，对付居爷。
总之，算是佘怀涧倒霉。
寒尽望着床上的人，眯了眯眸子：“那个谁，你去教训一下。”
不管怎样，差点伤了小可爱的，不能什么都不做。
胡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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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怀涧这一觉睡了很久。
昨夜吹了一夜的冷风，今天又受了惊吓，回来没多久就发了高热。
头脑昏昏沉沉，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一直到深夜才彻底清醒。
房间内。
洁白的墙面，棕色的木质地板，古典的装饰，风格复古雅致。
黑色的大床旁，只有床头柜上一盏昏黄的台灯散发着暖光，似乎为房间内的一切罩上了朦胧的外纱。
床上躺了一个黑发黑眸的男子，一身薄薄的白色中衣，纤瘦的身形，陷在柔软的大床里，更显得柔弱无骨。
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似是泛着光华的绸缎，皙白软腻。
男子直长的眼睫轻颤，两秒后，缓缓睁开眼睛。
身旁的台灯虽光柔和，却也有点刺眼。
佘怀涧缓缓抬起手臂，搁在眼睛上挡住光。
脑子逐渐恢复清明。
记忆闪现……枪声、寒尽！
佘怀涧心尖剧烈一动，他放下手臂，撑着身子起来。
视线环顾一圈，空无一人。
只是床尾的白色，很熟悉……
佘怀涧低头看了看身上，才发现身上的中衣和今天穿的不是同一件。
身上这件，质地明显要柔和一些。
佘怀涧蹙眉。
谁给他换的衣服？
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时，“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
寒尽端着粥碗进来，看到佘怀涧醒来，眉头舒展一些。
下午佘怀涧一直不退热，把寒尽吓得要死。
她来到床边的沙发上坐下，先把粥碗放下，之后伸手探向佘怀涧的额头，“怎么皱着眉？还是不舒服？”
看着伸过来的手，佘怀涧眸光微动，最后，还是偏头躲开。
他微微垂头，几缕青丝垂在泛红的眼尾，遮住了他漂亮的眸子。
寒尽一顿，继续伸手。
动作快了许多，佘怀涧躲不过去。
“退烧了。”寒尽的手一直放在他的额头上，嗓音轻缓的说道。
佘怀涧动了动脑袋，“可以放开了吗？”
寒尽听话的收回手，“那你刚刚皱眉做什么？”
“我的衣服是谁换的？”整理好微微杂乱的心情，佘怀涧又恢复从容沉静的模样。
寒尽：“我换的。”
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佘怀涧垂着眸，不说话了。
房间陷入寂静，寒尽看了看他的神色，感觉他可能是不开心，小声说了一句，“总不能让别人给你换。”
佘怀涧眼睫轻轻颤动，他抬起头，“为什么别人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