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看看自己的脚,再看看被踢晕过去的男人,愣了一下,还想不是很难哦。
她还在怔忪之中,一个刺客发现了她,立即举着刀砍了过来。
“哎!”苏芩轻叫了一声,连忙捡起地上的刀,往头顶上一格挡,“铛!”刀与刀相撞,差点儿摩擦出火花来。
那刺客当即收回刀往苏芩的腹部扎去,苏芩连忙往后退了两步,用刀将刺客的刀挑开。接下来的动作,基本上就是遵循本能了,一招一式仿佛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根本不用苏芩用脑子。
虽然猜到苏芩可能有武功在身,可没想到她武功超乎他想象的高,她一加入战局,自己的压力瞬间变轻了,轻轻松松将围在自己身边的人都干翻了。
但苏芩那边情况并不好,因为她不敢杀人,顶多就是给刺客开几道口子,只是稍微减缓了攻势而已。早上那碗面已经耗的差不多了,她气喘吁吁地踹翻一个刺客,冲着刺客们喊:“你们围着我做什么呀?找正主去呀!”
詹天谕:“······”
刺客心说,要不是你突然冲进来,我们能打你?
詹天谕已经将围着自己的刺客都解决了,上前为苏芩解围,他的招数都是杀招,不一会儿,就将刺客都干翻了。只剩最后一个,他的剑架在刺客身上,厉声质问:“谁派你们来的?”
刺客呵呵一笑:“你猜。”然后嘴角突然渗出鲜血,头一歪,噗通一声栽倒在雪地上,死了。
“他嘴里喊着毒药?”苏芩好奇地凑过来问:“你到底什么人?怎么还招来刺客了?”
詹天谕蹲在地上检查那个刺客,撕开他们的衣服,看到他们胸口上都刺着展翅欲飞的雄鹰。
“是大凉派来的?”苏芩诧异,“大凉派刺客刺杀你,那你肯定是雁云城的守将,而且官位不低。”
“看来脑子没问题。”詹天谕抓了一把雪,站直身子,姿态优雅地用雪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我的确是军中之人,不过······”他微微蹙眉:“大凉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敢跑到城外搞刺杀了?”
“我本来脑子就没问题。”苏芩哼了一声:“这其实也好猜,无非就几种情况,第一种,大凉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就是敢埋伏在你回城的路上刺杀你。第二种情况,那就是有人假扮大凉人,隐藏自己的身份,嫁祸给大凉,还能挑起两国的矛盾。不过,无论哪一种情况,都说明你身边有敌人的内应啊,别告诉我是这些刺客误打误撞,恰好在外边乱逛的时候,遇到了落单的你。”
詹天谕一凛,这就是问题所在!一瞬间,他后背冒出一层冷汗,这幸亏是来刺杀自己的,要是在作战的时候,有人将作战计划透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冷风一吹,后背上的冷汗险些凝固成一层薄冰,冻得他浑身发颤。
“从外边杀呢,一时间是杀不死的,只有从里边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派涂地。”苏芩拎着布袋子准备离开,“这些尸体你自己处理吧,我先行一步。”
“慢着。”詹天谕出声拦住她:“今天多亏了娘子出手相助,在下才得以脱险,娘子想要什么东西作为报答?”
苏芩眼睛一亮,“什么东西都行?”
詹天谕微微迟疑了一下,“只要在下能办得到的。”
“你肯定能。”苏芩看着那匹雪白的骏马,馋的都快流口水了,“能不能送我一匹马?不用什么汗血宝马,就跟你这匹马一个品种就行了。”
詹天谕的脸僵了一僵,说:“不瞒你说,我这匹是战马,你如果只是打猎的话,普通的马就行了,要不我送你一匹普通的马?”
“你这是大宛马吧?”苏芩垂涎的摸摸白马的鬃毛,“行吧,我不为难你,普通的马也行。”大宛马在《史记》里记载,“其先天马子也”,可见其珍贵,她知道此马不好得,故意打他的脸罢了,谁让他说自己是神经病的。
“是。”詹天谕解释道:“它叫踏云,是我来雁云城的时候,家父所赠。还不曾请教娘子贵姓,待我找到合适的马之后,送到府上去。”
“我叫苏芩,地址你知道的。”苏芩依依不舍地将手从踏云身上拿下来,刚要说话,突然发现躺在地上的人动了一下,她“哎”的一声:“有人活着!”
詹天谕反应如电,猛然转身,将突然活过去的刺客扎了个对穿,然后左手捏着刺客的下巴,卸了他的下巴颏,从他嘴里掏出一个毒药包。
“幸好幸好。”苏芩心有余悸,刚才她给忘了,还有一个晕过去的。
“你不敢杀人?”詹天谕卸了刺客的双臂,从马上找出绳索来,准备将人绑回去。
“普通人都不敢吧?”苏芩觉得他问的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合法杀人的职业只有两种,一种是兵将,一种是刽子手,我两种人都不是,就一普通老百姓,哪儿来的胆子杀人?我要是杀了人,还不得蹲大牢?”
詹天谕发现,跟这位苏娘子说话,她总有本事将他说得词穷。
将刺客绑好拴在马上,詹天谕翻身上马,想了想,冲着苏芩伸出了手:“我带你一程吧。”万一路上还有其他人埋伏,她一个女人,肯定要吃亏的。
“好啊。”苏芩握住他的手,左脚蹬在马镫上,利索地翻身上了马,就坐在詹天谕的身后。
这种体验让詹天谕浑身不自在,他轻咳一声:“苏娘子,要不你还是坐前边吧。”
“你们当兵的是不是特别怕别人站在你们后边?”苏芩跳下马,又上马坐在詹天谕的前面,“是不是怕别人在背后偷袭?”
“有这一部分原因。”詹天谕解释:“不将后背交给陌生人,是每一个将士都必须牢记的。”但主要原因是,从没有女人坐在他后边过,这种感觉让他浑身别扭。他的手虚虚地圈在苏芩身侧,尽量不挨着她。但是,女人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若有似无的往鼻子里钻,让他很是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