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那姑娘性情执着,她一旦认定的事,就是九条牛都拉不回来。所以她说要嫁给你,恐怕就算你想赶,也赶不走她的,咳!也不知是你小子的福气?还是那姑娘的悲哀?”老婆婆今晚的叹气特别多。
“哈哈!一个美人儿要哭着鼻子嫁给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更不会赶她走,婆婆你真会说笑!”苏剑大笑道。
“你能答应就好!”老婆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苏剑道,“那姑娘已经准备好结婚用的仪仗队,也许仪仗队明天就会到达金乌镇。”
“什么?用不着搞这么大动静吧?难道我们就不能低调点儿成婚?”苏剑诧异道。
“你这叫说得什么话?”老婆婆有点儿生气的说道,“我都为那位美人儿鸣不平了!”
“人家一个黄花大姑娘,嫁给你这么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不但毫无索取,还要事无巨细,全都一手操持,你只管坐享其成,居然还对此有意见?”
“我若娶她,就是她丈夫,那丈夫能不能对自己的妻子有意见?”苏剑一脸的无辜。
“当然能!”老婆婆也笑了,“不过作为男人,在床上不懂礼貌无可厚非,在生活中,还是要歉疚宠爱一下儿自己老婆的,何况又是那样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
老婆婆絮叨完,终于收拾好杯盘告辞离去。
苏剑看着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新房,唯有不停的苦笑。
别的男人若是做了如此幸福的新郎,也许会高兴得发疯,可苏剑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甚至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天上绝不会平白无故的掉馅饼。
掉新娘子的事,就更是荒诞离奇!
好在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苏剑最大的好处就是:实在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
……
子时,夜色正深沉。
万剑堂,武媚儿的房间亮起了灯光。
因为外面,“咚咚咚!”有人用手轻敲她的房门。
“三娘!睡了吗?”有一个女子好听的声音招呼道。
“死丫头!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说我睡了没有?有什么事,难道就不能明天再说?”房中传出武媚儿慵懒责怪的声音。
“就是因为不能等到明天,我才今晚来的,睡不着呀!三娘快给我打开房门吧!”门外那女子带着娇嗔的语气央求道。
“嗨!死丫头!真拿你没有办法!”武媚儿穿着一身睡裙,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向着房门走去!
……
金乌镇镇北有一处荒废的古井。
当雁留声从那处古井钻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能够从苏剑那一刀下逃生太过艰难!
他觉得自己这次生还,存在着太多的侥幸。
当然也是因为伤势未愈,否则他绝不可能这么快就退缩逃跑。
毕竟雁留声也是一个无比骄傲的人,他不相信自己的武功,会与苏剑相差得如此悬殊!
“哼!”雁留声心中不服,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
“这次多亏你受了伤,否则你必死无疑!”忽然一道冷漠的声音悠悠响起。
在这荒凉空旷之处听来,就像是游魂野鬼的叹息。
一个白衣飘飘的中年人,足不沾地般站在雁留声面前不远处。
他背后背着一柄铁剑,剑鞘漆黑,剑柄漆黑!
他的身材修长笔直,也像是一柄出了鞘的利剑。
“吕捕头!你怎么会在这里?”雁留声吃了一惊。
因为这背背铁剑的人,正是“四大名捕”之一的“铁剑无情”吕凤鸣!
此人铁面无私,拔剑无情,就算是天王老子犯了罪,他也绝不会徇半点私情。
“雁公子能在这里出现,我为什么不能?”吕凤鸣微微笑道。
“你不是应该在万剑堂的吗?”雁留声冷冷道。
他们的关系本来不错,否则吕凤鸣,也就不会在他成婚当天,来登门道贺了。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雁留声的身体正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若是吕凤鸣对他不利,他必死无疑!
江湖人的交情,大都是乌集之交。
表面上看起来亲如兄弟,却会随时为了各自的利益而翻脸拼杀!
至于吕凤鸣,身为公差,就更不可能与江湖中人,有真正的交情。
“大家都散伙了,我还在万剑堂待下去有何意义?”吕凤鸣叹了一口说道:“没想到白香亭骗了我,他找你们去万剑堂,并非为了失踪的剑阁闻铃,而是为了查明勾结外敌的内鬼,从而一举肃清叛徒。”
“哼!何必说得那么难听?”雁留声冷哼道,“他自己难道就不是叛徒吗?”
“许多人都怀疑他,可大家毕竟没有证据不是吗?”吕凤鸣淡淡的说道。
“你作为当代名捕,当然不会因为这些江湖恩怨,冒着危险赴万剑堂之约吧?”雁留声冷冷问道。
“你错了,”吕凤鸣反驳道,“如果江湖恩怨造成了过度的杀戮,同样是朝廷所不愿看到的。这过度杀戮的背后,一定是隐藏着一个庞大的江湖势力。他一旦凌驾于朝廷之上,就会对社会和国家,造成动荡和威胁。”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在查天地神侯,还是在查剑阁闻铃的下落?”雁留声皱眉道。
“都在查,”吕凤鸣并不隐晦,“万剑堂已经名存实亡,剑阁闻铃就该归国家所有。”
“我看你们不过是想得到剑阁闻铃对付天地神侯罢了!因为就算是捕王正面面对天地神侯,都未必有取胜的把握。但只要得到了真正的剑阁闻铃,情形就完全不一样了,”雁留声冷笑道。
“你分析得都对,”吕凤鸣并不否认,“许多人梦想着得到剑阁闻铃,不也正是这个目的吗?何况,就连天地神侯自己,都想得到那金铃呢!他当然不希望杀他的屠刀,握在别人手中。”
“可你找我就找错人了,我根本无法提供给你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雁留声无奈的说道。
“你至少见过天地神侯,”吕凤鸣道。
“我确实见过他两次,但他每次约见别人的地点都不一样,而且,每次都是戴着面具。所以,就算你见他一百次,都未必知道这人究竟住在什么地方?”雁留声摊开双手道。
“但是我却知道他在哪儿,”吕凤鸣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