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色并非没脾气。
尤其是在紫丁香面前,他就更想证明自己是个英雄。
可惜他始终缺少做英雄的勇气。
所以,他的手掌,几乎都快要将剑柄握碎了,却始终没有勇气拔剑!
柳无色额头上已有汗珠滚落。
身上的衣衫也已湿透。
于是紫丁香就只有再次劝说道:“三寨主!我突然又不想要珠宝首饰了,咱们还是快点儿回去吧!”
柳无色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对金无命发狠道:“二哥!若非小丁好意劝说,我倒真想领教一下儿二哥的剑法!”
“随时奉陪!”金无命冷冷道。
虽然退走的很没面子。
但也总比与金无命拼命强。
柳无色是很好色。
可他更明白:一旦命没了,再美的女人对他来说也是浮云。
于是紫丁香开始随着金无命往回走。
回来的路上,她才吃惊的觉察到:自己对眼前的这条道路竟好像是完全陌生的。
忽然间有一小队巡视的匪兵迎面走来。
领队的正是百夫长“铁面银钩”付大中。
付大中最忠于金无命。
在九名百夫长中,也唯有他一个人,是与金无命最亲近的。
当然金无命本人,并未表示过对付大中的亲近,他对谁的态度都是冷冰冰的。
奇怪的是:今天付大中领着三个匪兵见到柳无色和紫丁香时,居然并没有打招呼。
这更让柳无色无名火起。
他觉得自己,就好像受到了金无命的轻蔑和无视一样。
“站住!”柳无色抬手就拦住了付大中的去路。
付大中本来就脸黑,被柳无色突然拦住,脸色就更黑。
“三当家的,不知有何吩咐?”付大中抱拳问道。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三当家的吗?”柳无色阴沉沉的冷笑道。
“因为属下正急着去处理事情,所以一时没有顾得上和三当家的打招呼,还望三当家的大人不记小人过,”付大中连忙道歉道。
“嗯!编得好!继续编!你有什么鸟事情如此着急?何不说与我听听?”柳无色阴阳怪气的问道。
“在北区山洞密室当中,发现了一具死尸,死者身份不明。这件事连大寨主也惊动了,”付大中此言一出,不仅柳无色震惊,连紫丁香也是暗自吃了一惊。
因为北区,听说是整个庆云寨山洞中,最为深入的区域。
连三位寨主,平日里都很少去北区走动,怎的会突然出现一具死尸?
半个时辰之前,北区山洞。
这段山洞的光线最为阴暗。
司马芳龄的倩影,就站在阴影当中,使她婀娜多姿的绝美身段,看起来更如雾里看花那般美。
她的面前还站着一个人。
这人是个白面书生。
一袭白袍长身玉立,显得玉树临风气质不凡。
他的掌中握着一本无字的书。
腰间始终别着一支不能写字的笔。
他就是花万树!
“司马小姐真是好记性!才来庆云峰短短几天的时间,便将这里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了,”花万树赞叹道,“否则没有柳小姐的指引,我做梦都到不了如此隐秘的所在。”
“我们这次,为何要来庆云峰?”司马芳龄俏脸之上满是疲倦之意。
“因为苏剑要来,”花万树淡淡的说道。
“他一定会帮苗震夺回镖银吗?”司马芳龄疑惑的问道。
“一定会,”花万树的语气毋庸置疑,“就算是不因为别的,他为了你,也非来不可!”
“我对他来说,难道真的那么重要?”司马芳龄的俏脸上,不禁绽放出一抹春花般的微笑。
“他并不知道是你在庆云峰,他正在寻找武媚儿,所以难免会误认为武媚儿,是被庆云寨的土匪抢走了,”花万树的话音未落,司马芳龄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你也不要太失望,相信他见到你之后,同样会很高兴的,”花万树觉察到了司马芳龄脸上的变化,微笑着安慰道。
“若不是因为你,又在那场大爆炸中救了我,我真想揍扁你的鼻子,”司马芳龄嗔怒的望着花万树说道。
“你的脾气一向不太好,所以一直不能讨得苏剑欢心,”花万树不遗余力的打击道。
这让司马芳龄,真的很想立刻挥起拳头,揍扁他的鼻子!
“我们已经杀了他很多次,失败了很多次,这次又有什么把握获得成功呢?”司马芳龄叹了一口气问道。
“这次要杀苏剑的是庆云寨的人。可以说他们劫走苗震的镖银,目的就是为了诱使苏剑上山。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即可,”花万树得意的说道。
“他们为什么要杀苏剑?”司马芳龄不解的问道。
“这也是迫不得已,他们非杀不可,就像苗震也一定要为了夺回镖银,千方百计请到苏剑出山一样,”花万树的眸子里迸射着几近扭曲的兴奋光芒。
“苗震一定要请到苏剑出山,否则他就会死。而苏剑若是答应帮他上山夺镖,就正好落入了三无剑客设好的埋伏圈?”司马芳龄稍一沉思恍然道,“如此说苗震和三无剑客岂非是一伙的?”
“他们原本并非一伙的,只有一个人,有能力让他们很快变成一伙的,”花万树道。
“天地神侯?”司马芳龄不假思索的说道。
“正是!”花万树道,“为了使这个计划显得非常逼真,整个计划中,只有苗震和裘无财是完全了解真相的。其他人都得配合他们的表演,否则一旦被苏剑识破这个阴谋,他们的计划便会功亏一篑!”
司马芳龄听完花万树的讲述,不禁为这个复杂而可怕的计划所深深震撼。
“听说那趟镖里藏着一张制作剑阁闻铃的草图?”司马芳龄问道。
“那张草图没什么价值,因为当代就没有一个铸器大师,能够造得出那么精密的暗器,即使造出了,也多为威力不大的赝品,”花万树道。
“可神侯还是对草图寄予了希望,所以才派苗震,将草图押运到庆丰镇去,可惜刚到庆丰镇的铸器大师江东流就被人杀害了,”司马芳龄道。
“哼!江东流的铸器造诣,未必及得上万剑堂的鱼鲁子,连鱼鲁子造出的剑阁闻铃,威力都要比真的金铃相趋甚远,何况江东流呢!”花万树不懈的冷哼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死江东流呢?”司马芳龄忽然沉声问道。
“什么?谁说是我杀死了江东流?”花万树看向司马芳龄的眼神中,满是惊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