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凤鸣完全不理会胡喜妹的斥责叫骂,夹起她,施展壁虎游墙的绝顶身法,就顺着原来的崖壁,下到了他疗伤的山洞中。
他们刚下到山洞。
傅小楼果然去而复返。
他还是有些不相信胡喜妹。
这女孩儿的确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叙述得很详细,他也没有从中发现什么破绽。
但傅小楼仍旧从胡喜妹过于镇静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越是滴水不漏的描述便越可疑。
因为那正是女孩儿早就将故事编好了,只等着他来时讲给他听的。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无论再如何的胆子大,当她受到死亡的威胁以后,脸上也会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慌和惊喜,绝不会像胡喜妹那样,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这说明胡喜妹,根本就没有遭受过吕凤鸣的威胁和毒手。
傅小楼暗骂自己太大意了!
他还是第一次经历,如此让他感到头疼的女孩儿。
他希望能来得及抓住胡喜妹的现行。
如果是胡喜妹救了吕凤鸣,两个人此时应该正在得意的互相庆祝。
绝想不到他会杀个回马枪!
可是,连傅小楼自己,都觉得这只不过是他的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他太了解吕凤鸣了!
吕凤鸣也太了解他,这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果然,等傅小楼赶回断崖时,早已不见了胡喜妹。
更没有吕凤鸣的踪影。
他在崖壁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终于还是长叹一声懊丧离去!
等到崖壁上,彻底没了傅小楼的声音。
又过了好长时间,吕凤鸣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背靠着山洞的石壁瘫坐了下去。
“我认得你,你就是吕凤鸣,可追你的那人是谁?你好像很怕他的样子,”胡喜妹见到事情的结果,还真就如吕凤鸣预料的那样,也就没再继续埋怨他对她的粗鲁。
“他是我的同门,同样位列四大名捕之一的傅小楼,”吕凤鸣道。
“你们既然同为四大名捕,他又为什么抓你?你还被他打伤了,难道你打不过他?”沈佩好奇的问道。
“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得太多,知道得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吕凤鸣的脸色沉了下来说道:“而且,他也不是我的对手,我迟早要抱这一箭之仇。”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胡喜妹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你总该先替我解开穴道吧?”
“哼!”吕凤鸣冷哼一声。
他好像并没有给胡喜妹解开穴道的意思。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好心救了你,现在却被你困在这山洞中,难不成我做了一回东郭先生,救了一匹狼?”胡喜妹见吕凤鸣看向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狰狞邪恶。
似乎随时都能从那吃人的眼神中喷吐出一团火焰来,胡喜妹不由得紧张起来。
“所以一个女孩儿最好不要做东郭先生,”吕凤鸣邪邪的一笑,他站起身,就一瘸一拐的向着胡喜妹逼了过来。
“你你站住!”胡喜妹慌乱的说道:“我知道你常年在外办案,与妻子聚少离多,但我真的不适合你,我可以给你找几个更好的女人!”
“为什么不适合?我这人一向不怎么挑剔的,而且,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绝色的小仙女!”吕凤鸣本不是一个这样的人。
但一个人总是会变的。
坏人想变成好人,总是很难。
可一个本不算太坏的人,一旦说变,就会很快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
自从傅小楼揭穿他之后,他知道自己从此后再无退路,就更加堕落了!
“你……你真的不要过来,你会后悔的!”胡喜妹害怕的警告道。
“嘿嘿!如果做这种事也后悔,我倒情愿天天后悔,”吕凤鸣狞笑道。
离得胡喜妹还有五六尺远,吕凤鸣便急不可耐的,一个恶狗扑食,窜起来猛扑了过去!
可就在他的双掌,刚刚摁住胡喜妹的香肩,打算将她扑倒的时候,胡喜妹的嘴里,却是突然间喷吐出一团香气来!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花香,连吕凤鸣也分辨不出,那到底是哪一种花的香味?
总之那花香的香味,一旦钻进他的鼻孔中,吕凤鸣就立刻感到脑袋一阵眩晕,瞬间就昏迷过去,从胡喜妹身上滚到了石地上。
胡喜妹慢慢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她狠狠瞪了吕凤鸣一眼,准备要好好收拾一下儿这位当代名捕了!
吕凤鸣还是太小看了胡喜妹。
所以他的点穴手法,点在胡喜妹身上也就没有那么重。
在胡喜妹被点中穴道之后,她就已经在暗暗调动内力冲击穴道了。
她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不堪。
她的武功,更是比吕凤鸣差不了很多。
除了苏剑,还很少有她啃不了的硬骨头。
等到吕凤鸣清醒过来的时候,他首先感觉到的,就是自己包扎好的伤口,又重新被人撕开了。
从那伤口上,不时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那一定是有人在他的伤口上,撒上了盐水之类的东西,否则绝不会像被千万只马蜂同时蛰咬那般,如此钻心的疼痛!
接着他就发现自己被四马倒攒蹄,吊绑在山洞顶上的一根石柱上,他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笑眯眯的胡喜妹。
“哎呀真是可惜!美女的豆腐没有吃成,反倒像头猪一般被绑了起来,”胡喜妹笑道。
“所以下次我一定会吸取教训,无论对什么样的美女,下手都一定不能心慈手软,”吕凤鸣疼得龇牙咧嘴,强忍着剧痛恶狠狠地威胁道:“我奉劝姑娘还是快些放了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自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啧啧是吗?我最不喜欢被人威胁了,你现在若是大声叫我姑奶奶,求我放过你,或许我一高兴,还能留你一条狗命,可现在凭你这种态度,唉!”胡喜妹的掌中,忽然多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开始在吕凤鸣的伤口上,轻轻地来回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