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若是到了七八十岁。
还能将武功保持在巅峰的境界,实属罕见。
尤其还是在他佯装老朽不堪的外表掩护之下,像条毒蛇般突然刺出如此凶猛的一剑。
江湖中,绝少有人能够在这一剑下幸免于难。
可惜他今天遇上的是苏剑。
无论谁遇上苏剑,想要侥幸成功谈何容易?
苏剑连看都没有看秃头老汉一眼,他的刀已出鞘,反手一刺,便正好刺入老汉的咽喉!
而老头子刺向他心脏的袖中剑,已被他轻松夹在了腋下。
一股鲜血激射飙出,老头子的咽喉,已被弯刀无情洞穿。
他恐惧的望着苏剑,似乎都还未意识到:这一切已经真实发生了。
他不相信世上还有如此之快的刀,更不相信自己这么快,就倒在了苏剑的弯刀之下!
要知道他可是近年来江湖中,最炙手可热的杀手之一杀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三位的“鬼手剑”皮老五。
皮老五的年龄,其实远没有他看上去那么老。
他今年刚满四十五岁,但只因他修行了一种邪异的内功,将好好的身体给糟蹋了。
使他整个人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变得看上去就好像已经七十五岁了一样。
皮老五的尸体仆倒在地。
当啷!
他最拿手的,那柄赖以成名江湖的袖中剑,也正好掉落在他的手边。
“你杀了他!”司马芳龄身躯一颤,她显然没料到,事情会结束得这么快!
“是他要杀我,”苏剑淡淡的说道:“若非我认出了此人就是皮老五,刚才他那一剑,很有可能就成功了!”
“你认出了他?”司马芳龄瞪了一眼苏剑道:“既然你认出了他,为何还要拉我走?你知不道你杀死了我丈夫?你若不拉我走,他又怎么可能会杀你?”
司马芳龄气得不停用小拳头去捶打苏剑的胸口。
“你不要我,为何还不让我嫁给别人?难道你就不能成全我一次?让我也享受几日做妻子的快乐?”
她不停的哭诉,俨然已是全天下最委屈的女人。
“正因为我认出了皮老五,所以我才要带你走,”苏剑淡淡的说道:“若不是这样,皮老五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莽撞出手的。此次不出手,还要苦熬到下一次另寻机会,实在麻烦!”
听苏剑的意思,好像他很善解人意。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皮老五着想。
“你诱他出手,就是为了早一点儿杀死他?”司马芳龄难以置信的望着苏剑道。
“我说过,是他要杀我!”苏剑淡然道:“每个杀手,在接到任务后,就会变得特别执着,不成功则成仁!所以,我们两个迟早有一个人要倒下。”
“你是不是认为,是我唆使皮老五刺杀你的?”司马芳龄咬着银牙说道。
“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苏剑道:“何况这些并不重要,我只想问你,你有没有将紫丁香藏起来?”
“哼!原来你是为了那个女人来的,你心里就只有那个女人对不对?”司马芳龄冷哼道:“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我比她更年轻更水灵!”
“难道只因为她上了几岁年纪,比我更能讨你欢心,你才那么为她着迷的?”
“啪!”正在司马芳龄说得起劲的时候,她的俏脸上,突然就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苏剑气得全身都在轻轻颤抖。
他想不到司马芳龄会说出如此下流的话来。
“你打我?为了那个扫货,你竟然打我?”司马芳龄顿时撒起泼来。
她将自己乌黑的长发扯乱,又撕扯开自己的衣服,大声嚷嚷道:“来呀!你接着打!有种就打死我!反正只要你活着,我司马芳龄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就算我知道那贱人的下落,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我就是要让你难受让你内疚让你痛苦,让你得到的女人,一个个都下地狱去吧!”
司马芳龄边哭边笑,状若疯狂,她想抱住苏剑与他纠缠,苏剑方才吃过沈佩的亏,又怎会再次让她抱住?
他身形一晃,人已经来到了那道漆黑的窄门外。
“你……你别走!我错了!我不该骂你,”司马芳龄踉跄着扑出房间,她的态度忽然就变得很乖巧很可怜起来,“我们毕竟已经成过婚入过洞房,我司马芳龄名义上早已经是你的人了!我承认刚才是我骗你的,我根本就没有嫁给皮老五!而且,如果我知道紫丁香姐姐在哪里?也一定会告诉你的,可惜我真的不知道!”
“求求你让我跟你走吧!哪怕还像以前那样,就让我像条狗那般跟在你身边也好呀!”司马芳龄想要再次抓住断天涯,可苏剑对她这一套已经厌倦。
他不想让她抓住的时候,她就一辈子都抓不住。
苏剑已经消失在屋脊后,消失在阳光下,司马芳龄用力追了过去,哪里还有苏剑的影子?
“哼!你跑吧!跑得越远越好,看我怎么收拾那贱人?”司马芳龄找不到苏剑,又急又气,她狰狞的一笑,就返回了那个又脏又破的小房间内。
房间内只有一个装衣服的立柜还算完整,其他家具更加破烂不堪。
司马芳龄冲到柜子前,便一把拉开了立柜的门,却是骇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原本藏在立柜里的紫丁香,竟然不翼而飞了!
她的穴道受制,自然不可能自己逃走,那么谁又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她和苏剑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弄走了紫丁香呢?
吕凤鸣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她还奇怪,刚才苏剑为什么只瞧了这柜子一眼,根本没有对它产生怀疑呢!
原来苏剑早就已经确定过了,柜子里根本就没有人!
这真的是一间非常奇怪的屋子!
“你不用找了,紫丁香并不是需要你关心的人,”忽然一道白色身影,幽灵般出现在了司马芳龄身后,这次真的是吓得她不轻。
她猛回身,便看到了面容呆滞的花万树。
“唉!你这人可真是一只鬼,”司马芳龄叹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