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知道吗?
当然知道。
安隅还及其想告知赵书颜,吃过徐绍寒送过的补品的女人多了去了,但能让他八抬大轿光明正大娶回家的女人也只有她一个而已。
嘚瑟?
真是太嫩了。
“祝安律师好梦,”言罢,赵书颜翘着高傲的尾巴拉开车门,上车、扬长而去。
她将走,邱赫伸手将手中香烟扔在地上,抬脚碾了碾,望着安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问道:“你老公给她送补品了?”
特么的,他认识的女人都是瞎了狗眼了?
怎么找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渣?
这特么不是典型的脑子被驴踢了吗?
好巧不巧的,特么瞎了眼还瞎到一家去了。
“没有,”安隅直答。
“你没听她刚刚怎么说?”显然,邱赫对这件事情可谓是高度关注。
安隅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妮子外套,望着邱赫,浅浅扯了扯唇角,笑道:“我送的。”
“你---------,”邱赫一时语塞。
“听过捧杀吗?”安隅笑问,绕过车子,伸手拉开车门钻进了副驾驶。
独留邱赫一人站在寒风中思忖许久。
安隅为何要装不知道呢?
唯有让她舒爽了,她才会乖乖的心甘情愿的将那些补品都悉数吃下去。
不急,让她先跳动跳动。
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你假借徐董之手给赵书颜送补品是个什么意思?”邱赫拉开车门进来,带进来了一阵阵的寒风,惊得安隅有些瑟瑟发抖。
这人伸手点着了车子,速度开了暖气,而后打着方向盘将车子倒了出去。
“你看不出来吗?她惦记我老公,”安隅靠在座椅上问的漫不经心。
这话说的好似赵书颜惦记的不是她的亲老公似的。
“你知道人家惦记你老公你还借你老公的名义给她送东西?平白给人希望?”
“站得高,才能摔得疼啊!”捧杀这二字安隅可谓是用的炉火纯青,对于赵书颜这中女人,她多的是手段去对付。
但最痛快的,就是给她想要的,然后夺走一切。
“呵、”邱赫冷笑了声,看了眼倒车镜,变了车道将车驶进主干道,冷嗤道:“干脆让你老公跟人上个床算了,快捷、便利、直接、既能将她捧上高台,还能满足你的要求。”
安隅:、、、、、、、、、。
邱赫这张嘴,吃屎长大的。
这方、赵书颜郁闷的心情因着安隅那句不知道万分愉悦。
归家路上,脸面上都洋溢着淡淡的笑意。
夜间,佣人将补品端上来,赵书颜吃的格外舒心。
这夜,临近十一点,总统府依旧灯火通明,温平坐在电脑前看着眼前传过来的文件,只觉在这冬季握在手中的杯子既然格外烫手。
是水太烫?
定然是。
他如此想。
温平这人,跟随在徐启政身旁多年,自然能摸透这位总统阁下的手段与秉性,有些事情,他能旁敲侧击的改变航行轨道,但有些事情、不行。
他不能拿着全家的性命去开玩笑。
总统府办公室内,文聘拿着文件夹敲门而入。
将手中东西递给徐启政:“dg公司掌门人查出来了,您过目。”
“是谁?”徐启政并未停下手中事务,漫不经心开口。
“您自己看比较好,”温平开口,显然,这人不太适合从他口中说出来。
徐启政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伸手拿起桌面上放着的资料,随手翻开,
这一翻,就此定住。
这是温平意料之中之事。
这份文件,该震惊的人远不是他。
生活既残酷又现实,无论从那一方面说起来都足以说道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一国总统又如何?生活给你甩巴掌的时候你是天王老子也不管用。
徐启政此时无疑是猝不及防的。
深邃的目光盯着眼前的文件,似是恨不得能将其盯出一个洞来。
温平见此,偷偷擦了擦掌心上的湿汗,而后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十一点至十二点。
徐启政经久未动,他就如此坐在座椅上,思忖这精密的布局,将一切可能都想到了,可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层。
庞家的外资支撑,来头还真是令他未曾想到。
那个与徐绍寒斗智斗勇了近乎一月有余的人既然--------。
思及此,徐启政觉得自己这一跟头载的可真是极好的、极好的。
算计来算计去,不曾想将自己算计进去了。
好、好、好、当真是极好的。
拦路虎?绊脚石?
不急、他有的是法子。
温平在进来,这个本是坐在椅子上的人起了身,站在窗台边儿上,望着总统府漆黑的夜景,望着十一月的寒风将树叶吹的左摇右摆。
总统府的楼层并不高,至高也就四层。
站在四楼朝下望,温平只觉得,有些人的气场尽管是站在平底也是那般强大。
“徐绍寒知不知道?”徐启政问。
事关重要,马虎不得。
刀尖上行走的人,错一步便是丧命之旅。
温平心里一咯噔,此时,不可道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于是,他道:“不知。”
温平的这个不知让徐启政在度陷入静默之中。
不知?
若是知晓,便有知晓的法子,可若是不知晓,也该有不知晓的法子。
“一月有余,商界还无动荡,怕是知了,”这话,徐启政说的平淡。
以徐绍寒的雷霆手段,循序渐进的过程不会太过长久,他素来擅长快到斩乱麻,如今一月有余,这人脚步都未曾踏出国门,只怕是在故意包庇,明知故犯。
为何?
只怕又是为了安隅。
又是安隅,又是安隅。
“呵、”一声冷笑从嗓间溢出来,徐启政的话语紧接而来:“想不到我徐家还出了个痴情种。”
这夜,温平特意抬起手看了眼时间,十二点五分三十七秒。
2008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将将走过,迎来了十一月二十二日。
十一月二十二日,小雪,宜、余事勿取、忌、诸事不宜。
温平一直知晓,天家的上位之争,必然血腥。
但他未曾知晓,这血腥来的如此急促、势不可挡。
十一月二十二日,小雪节气,但温度是极好的,艳阳高照的天儿,又适逢周六,赏尾秋的景色自然也是极佳。
这日晨间,叶知秋电话安隅,未曾直言,但话语之间有所表明,直言道今日天气极佳,想让安隅过来陪陪她。
安隅应允了。
想着她与徐绍寒搬出公寓许久,叶知秋来过三五次,每次来都做足了一个平常婆婆会做之事,关心,问候、提着大堆的水果补品。
身为儿媳,她自知自己没有做好一个儿媳的本分,是以每每,当叶知秋让她上总统府时,即便是不愿,也还是会来的。
下午时分的阳光充足,但却不之余太过晒人。
安隅与叶知秋二人好似亲母女似的手挽手在院子里闲庭信步,浅浅聊着家族里的琐碎之事。
安隅猛然想起许久之前她与叶知秋二人在屋檐下喝茶,徐君珩在外归来,叶知秋落在车上的目光不大友善。
结合起来她那夜与徐绍寒拨的一通电话,安隅知晓,叶知秋对简兮,只怕是不甚喜欢。
“在外住着没了佣人细密的照顾,可还习惯?”这话,叶知秋问了许多遍了。
自打她搬进公寓,见一次,必然是要问一次。
似是真的极度不放心。
“还挺好,”没了佣人,有徐绍寒,她倒是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但这话,不好说。
即便是叶知秋在向着她,心里必然也有大众母亲都会有的心理。
“习惯就好,但莫要太委屈自己,有经济条件享受生活便没理由将日子过的苦哈哈的,”这是一句实在话。
安隅懂,自然也不会去做这等傻事。
安隅的生活条件素来是随着经济水平而增加的。
即便是没结婚之前,也是如此。
这夜,总统府的晚餐只有徐家的女人们。
徐落微下楼,见着安隅,不由的发出一声感叹:“终于见到了新鲜面孔了。”
这是一句玩笑话,惹的叶知秋在旁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而此时,在听徐落微道:“
自打入秋以来,屋子里只有我与母亲二人,安安你说,我这话说不说得?”
自上次老爷子那番疾言厉色的话语之后,徐家的人便在也没有凑到一起过,就好似那日他特意将家里人聚集在一起,是想吃最后一顿团圆饭。
连日来的繁忙,徐君珩与徐启政二人近乎是住在了办公室。
而这诺大的总统府啊!
只有叶知秋与徐落微二人相依为命,今日见着安隅,着实是新鲜的很。
安隅笑着,点了点头:“说得。”
周让一直不解,dg集团如此穷追不舍挑战徐氏集团的底线为何徐董未曾下命令出手,而是与人打起了迂回战。
这点,在他多年的商界生涯中近乎没有过。
国外财团打压徐氏集团,将徐氏集团涉外企业按在地上踩,都如此了,徐先生依然沉得住气,此时、也难怪周让觉得奇怪了。
何止是奇怪啊?
简直是满腔疑问得不到解答。
此时徐氏集团办公室内,一众老总义愤填膺的怒斥dg集团的不齿之举,一边又怒气冲冲的道着一定要让其好看。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喷张起来。
而最为平静的,一个谢呈,一个徐绍寒。
好似没听见老总们那磨牙切齿恨不得将dg集团碎尸万段的话语声。
谢呈期间,频频将视线落在徐绍寒身上,心里暗暗道,这人当真是端的住,太过端的住。
徐氏集团股票今日来跌宕起伏,若非心脏好的人眼下只怕是已经进医院了。
“徐董,我方根基虽说在z国,但也容不得dg如此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作威作福,依我看,若当真博弈起来,谁输谁赢尚不一定。”
大家雄心勃勃,斗志满满,似是恨不得此时立刻拿着长直接奔赴战场。
“休息十分钟,”徐绍寒推开椅子起身,没有给其答案。
留下一众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窥。
此时,谢呈出来打圆场安抚她们躁动不安的情绪:“此时、得从多方查看,等徐董通知便好。”
将军不挥旗,
士兵蠢蠢欲动又如何?
谢呈推门进办公室,只见这人端着杯子站在窗边喝水,孤傲的姿态如同一只在俯视江山的野狼。
“若在拖沓,阁下那边怕是不好解释。”
旁人不知晓徐绍寒在顾及什么,但谢呈知晓。
只是、知晓归知晓,做决定的,挣扎的还是他,即便此时,会议室里一众老总吵翻了天。他也只能安抚一两句罢了。
“恩,”他恩了声算是回应。
但依旧未下定论。
谢呈叹息了声,见其没有给出明确指示,叹息了声准备转身离开。
余光扫见他办公桌上放着的文件袋时,注视了两秒,但未言。
转身离开。
决断、固然好做,但是否能两全其美,很难。
徐绍寒的斟酌与思忖并非没有原因。
只是这原因,不能轻易告知他人。
男人伸手,将手中剩下的半杯水倒进垃圾桶里,眼见时间差不多了,伸手将杯子搁在办公桌上。
见桌面上的文件袋,未曾多想,以为是周让放进来的。
他转身进会议室。
在出来,十点半的光景,不早不晚,但该休息的人已经困顿了。
十点四十五分,徐绍寒进办公室,俯身关了电脑。
此时、文件袋依旧孤零零的躺在桌面上。
当他进了趟休息间出来,关了灯,准备离开时,周让推门进来,大抵是准备下班了,提前同他说一声。
“徐董、我先走了。”
“恩、”他恩了声,低头将钢笔的笔帽套进去,见周让准备转身,他伸手,拿起桌面上的文件袋,问道:“这是什么?”
周让想了想,似是生怕自己今日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想了片刻,确定这与他无关,才开口道:“不知道。”
“不是你放进来的?”
周让摇了摇头。男人眉目微拧。
挥了挥手,示意他下班。
站在办公桌前伸手将文件袋山的线条一圈圈的绕开。
数月之后,当徐绍寒忆起今日,倘若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想,他绝不会去碰这个文件袋。、
可人生从来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徐绍寒这日猛然响起那日在徐启政办公室时,他那句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话语。
“你为了安隅可以众叛亲离,她呢?”
那时,徐绍寒想,他的答案是肯定。
不管安隅如何,他都不在乎,只要他爱她就足矣。
“你为了她可以与兄长反目,她能为你做什么?换句话说,她什么都会,她可以吃亏,可以不求回报,可以付出,但能让她做这一切的那人,不是你。”
那人是谁?
是唐思和。
临近十一点的办公室,徐绍寒立在原地许久未动。
眼前的照片上,是安隅与一个女人站在街边的照片。
徐绍寒伸手,抽掉这张照片,在往下,是那个女人与华副市在一起的场面。
这两张,只是铺垫,真正让徐绍寒感到痛心的。
是安隅与唐思和在那段时日里频繁的进出别墅。
且那栋别墅还是唐思和名下的财产。
【你精心护着捧在手掌心呵护着的女人,转身将这份呵护给了别人】
【她可以吃亏,可以不求回报,可以付出,但能让她做这一切的那人,不是你】
【你舍不得她受的委屈,她能心甘情愿的为别人做这一切】
简短的三句话,附在照片后面。
那慷锵有力的字迹,不难看出出自谁之手。
徐绍寒拿着照片的手,几近发抖。
深邃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照片,似是恨不得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