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子女中,无几人能逃得过联姻之路的。
赵书颜以往之所以能逃过是因她身体残缺。
可现如今,断没有理由。
赵波为了仕途奉献一声,眼下五十多岁的分水岭上,要么向上入总统府,往更高了走,要么退休各过老年生活,可行至如此,都是半截埋黄土的人了,谁不想拼一拼,搏一搏?
赵书颜若是去联姻,即便不是如虎添翼,最起码也能让他的行走之路多一个支撑点。
与赵波而言,既能嫁女,又能获利,如何都不亏。
他此生打的最错的算盘便是未曾优待安隅,
若是优待了,现如今整个首都城谁人见他不得客客气气礼貌三分?
即便是总统府的人也该给他好脸相待。
可未曾。
过往之事如今在后悔也没用了,继女是靠不上了,只能靠亲生女儿。
“我会养你一辈子,但人生的必经之路得需你自己去走。”
“我可以不嫁人,”赵书颜急切回应,似是根本没想到那么疼爱自己的父亲有朝一日也会说这样的话。
“这是世俗,”赵波开口,话语强硬。
“我为何要顾什么世俗?”她依旧倔强不认输。
“因为你是市长的女儿,这么浅显的道理需要我教你吗?”世俗确实是个很可恶的东西,可是、那些身处高位的人没有一人敢枉顾世俗。
没有一个国家领导人会轻易离婚。
这是基本常识。
站的越高你便越要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
即便你只是家族成员也要学会严格要求自己的言行举止,,防止惹祸上身。
不顾世俗?
除非她身在平凡人家,即便是平凡人家,父母长辈都是要脸的。
也有难以接受子女不顾世俗为所欲为的。
赵书颜话语一哽。
许久都没有言语出来。
而胡穗呢?
靠在餐室吧台上端着杯子喝了口白开水。
嘴边擒着的是淡淡袅袅若有若无的笑意。
有些人,妄以为自己换了个心脏就能开启新人生了,确实是新人生。
只是。
这新人生也得她自己接受的了才行。
傻到难以用言语表明。
下午,赵景尧在外归来,将开门进来,一眼便撞见了这父女二人尴尬的气氛。
站在门口愣了几秒,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且还是赵波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
赵景尧这才跨步进来,大抵是将出任务回来,这人身上脏兮兮的。
“刚出任务回来?”赵波视线从赵景尧身扫过。
后者点头,嗯了声。
“我先去洗澡,”赵景尧深知此时气氛尴尬,断然也没有想着要参合进去的意思,毕竟、他与赵波、赵书颜之间,稍有隔阂。
“去吧!”赵波见赵景尧回来,有所收敛。
深深看眼赵下而去。
今日、不是休息日,
可赵波却在家。
这在往常是极少发生的事情,可今日却发生了。
二楼,赵景尧脱了衣服扔在脏衣篓里,站在洗漱盆前低头洗了把脸。
赵家,他鲜少回来。
他在外有自己的住所,平日留在基地时间也较多,赵家在他眼中是一个每周固定回来一次的旅馆。
回来一次住一晚,第二天离开。
不为难自己,也不过分叨扰旁人。
楼下,赵书颜内心的怨气依旧不减。
楼上、赵景尧挤出洗面奶搓去脸面上的污渍。
厨房内,胡穗靠在吧台喝完了整杯水。
客厅里,赵波拿起今日份报纸抖了抖,随意翻阅起来。
赵书颜此时内心俨然已经泛滥成灾,未曾想到会发生这等事情,脸面稍有些挂不住,转身,往二楼而去。
下午五点整,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赵家别墅前。
赵书颜手机响起。
见是安隅号码,她伸手接起。
那侧仅是道出及其冷漠的两个字:“出来。”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听你的?”赵书颜冷声反问,似是觉得安隅这强势霸道的两个字颇为好笑。
凭什么觉得自己会听她的?
简直是无稽之谈。
“呵、”安隅一声冷笑猝然响起,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搭在反向盘上,点了点指尖,冷冷道:“要么你出来,要么检察院的人立马进来将你以伙同杀人罪而带走。”
霎时,赵书颜静默了。
本是坐在床尾的人整个身子一僵。
而本是已经恢复好的心脏在此时猛然一紧,好似被人用手狠狠的抓住了似的。
疼的她浑身冷汗一冒。
数月未曾疼过的人好似已经忘记了二十年来疼过来的那种感觉。
乍一来,有些受不了。
她拿着手机,微微弯着身子,捂着胸口,疼的面上一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佯装镇定,不知是想蒙蔽自己,还是想蒙蔽安隅。
而后者,显然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
“要么乖乖出来,要么、身败名裂,从首都名媛淑女的位置上落下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太空之上,每日有多少颗陨石落地?
将区区一个赵书颜从名媛淑女上的位置上拉下来,算什么?
“我数到十,若是没见到你人,休怪我不客气。”
言罢,安隅啪的一声收掉了电话。
赵书颜与赵景尧的房间都是靠着别墅主干道的,起初,挑选房间之时。
胡穗为了不让赵家人说闲话,将自己亲闺女安排在了三楼阁楼,将赵景尧安排在了赵书颜房间隔壁,采光好,光线好,视线好。
赵书颜起先是不信的。
内心的挣扎在此时尤为明显。
但安隅并未给她太多挣扎的机会。
在楼下,按了下喇叭。
惊得正挑起窗帘往下看的人狠狠一个惊颤。
将手中窗帘猛然放下。
后背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隔壁,赵景尧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站在窗边看着眼前主干道。
见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原以为是有人来拜访赵波,是以并未多想。
转身正准备往卧室中央去,将一转身、擦着头发的手猛然一顿。
随即转身在回窗边。
眼神凌厉盯着楼下那辆黑色迈巴赫。
安隅透过黑色车窗明晃晃的见到了站在窗边的赵景尧,但大抵,赵景尧并不知晓车内人是她。
二人隔窗相望。
视线在双方看不见的地方碰撞着。
赵景尧一瞬不瞬的盯着楼下的车辆。
正思忖着。
数秒之后,见赵书颜一手提着包,一手拿着大衣急匆匆的出了门,他才隐隐觉得事情不对。
愣了三五秒,她伸手拿起一件大衣胡乱的套在黑色毛衣上,顶着半干的头发猛然拉开房门疾步奔下去,惊得在客厅的胡穗也赵波心头一颤,还未来得及询问发生了何事。
他已经不见了。
而赵景尧呢?
驱车,狂踩油门追出来,都没追赶上安隅的身影。
车内,赵书颜心跳加速望着安隅,见这人沉着脸开车,:“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尽管她面色不佳,可在此时,对于赵书颜她还是有耐心的,没有让她闭嘴,,也没有想着要立马杀了她。
瞧、她也有仁慈的一面,不是吗?
对此时的赵书颜,何其仁慈啊?
倘若安隅疾言厉色,那么赵书颜有千万种言语可以怼回去。
可今日,她很温和。
及其温和的道了句去了你就知道了。
五点二十分,安隅驱车,亲自当司机,带着赵书颜一路驱车往目的地而去。
她知晓一切,本该可以质问她。
可她没有。
没有半分质问。
也没有半句多余的话语。
赵书颜想到了一切,但却没有想到安隅会如此平静。
六点整,车子停在了殡仪馆门口。
赵书颜见眼前地址,吓的腿脚一软。
坐在车里,惊恐的目光落在正在解安全带的安隅身上。
“为什么来这里?”
“下车。”
“为什么在这里?”赵书颜在问,嗓音往上拔了拔。
“下车,”安隅在开口,话语较之前一句更为冷酷。
“我不下,”赵书颜坐在车里未动,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连带和安全带都没有解开。
“可以,”安隅也不急,坐在驾驶座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言罢,她伸手拿出手机,指尖放在屏幕上望着赵书颜开口道:“检察院你应该很愿意去。”
“自作聪明的人往往会死在自己手里,赵书颜,我劝你在我好说话的时候乖乖听话,”这是来自安隅的最后一句规劝。
言罢,她伸手推开车门下车,站在车旁好整以暇等着赵书颜。
安隅言语不多,但仅是那句伙同杀人便能让她思量一番。
片刻,她推门下车。
安隅在前,她在后。
二人步伐不紧不慢。
好似来殡仪馆是闲逛来的。
安隅的姿态,在这日端的异常清高。
如同高岭之花开屏孔雀。
殡仪馆另一栋楼,隐隐的、能听见哀嚎之声,
大抵今日又是哪家的亲人去世,此时躺在火炉中变成灰沫。
安隅路过那栋楼,挺拔的背脊没有丝毫的变幻,但内心的苦涩早已遍布四肢百骸。
旁人的离别她体会不到半分感觉,但安南,即便二人多年未见,她一颗沉静的心依旧隐隐作疼。
“安律师,”殡仪馆的人似是与她颇为熟悉,见人来,直接笑着打了声招呼。
换言之,不是跟她熟悉,是跟安和律所的每一位合伙人都熟悉。
最为熟悉的是刑事律师唐思和。
“今日您当值?”她笑问。
“是的,”老先生笑着点了点头。
“你开个门,”安隅道。
2008年十二月十三日,于徐子矜,于赵书颜而言,都是个一生难忘的日子。
徐子矜此时,躺在别苑的房间里,哀嚎不断,那撕心裂肺的声响划破天际,落在院落里抽烟的男人耳里。
她尖叫,嘶吼,儒雅,哀求、在这日纷纷上演,可均是无用。
而赵书颜呢?
她原以为安隅将她带到殡仪馆是要做何事。
可当她见安隅伸手打停尸房大门时,整个人吓得腿肚子打颤,一句你想干嘛还未问出口,便被安隅毫不怜惜的一把推了进去。
随即,身后大门砰的一声被带上,且还在外反锁。
安隅将赵书颜推进了停尸房内。
冬季的六点,已是黑夜。,
值班人员开始换班。
霎时,身后房间内,赵书颜的惊叫嘶吼声不断攀升。
而安隅,面无表情站在门口如同未曾听见一般。
不急,这只是个开胃菜。
等着赵书颜的是永无止境的折磨,她不会杀她的,就这么死掉太便宜她了。
在弄死赵书颜之前,她一定要将她拉下神坛,让她尝尝这地狱的凶狠。
名媛淑女?
不急。
等着她的是强女干犯、家暴男。
她要一寸一寸的将她踩进地狱,急不得、急不得。
安隅就着身后的惊叫声,穿着一大红色的大衣,缓缓摇了摇头。
嘴角的浅笑,异常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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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里全是精彩的撕逼戏码,我的身体告诉我我要睡觉了。
大家晚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