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哭天抢地宛如戏精上身楚琉玥十分郁闷,觉得她不应该在这儿,她应该在村儿里搭个台子唱戏。这随时随地都能随时变换的技能不唱戏真是太可惜了,而这要是搁在现代分分钟拿奖,且还拿到手软。
没功夫看她演戏也没有心情在这儿跟她废话,楚琉玥掂了掂手上的刀疾言厉色道:“我再问你一遍,我奶奶和雨果……”
话未说完楚雨果就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她的身边,仰着头气喘吁吁的说:“大姐,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闻声回头看到周里正楚琉玥下意识的将刀收了起来,藏到背后低头问道:“你去哪儿了,奶奶和雨晴呢?”
小石头机灵,从墙上下来以后就赶紧跑到了楚琉玥的身后,然后拿过她手中的刀就快速向厨房跑去了。
尚未来得及回答族老就发了话,只听他冷哼一声道:“还嫌不够丢人是吧,还不给我起来。都多大的人了连妇德妇容都不知道吗?你都嫁到老楚家多少年了,连小孩儿都知道的规矩都不懂吗?见了长辈不行礼,不问安,倒在这儿先扮上了,一天天鸡飞狗跳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不嫌丢人我们楚家还嫌丢人呢。”
回头看了一眼跟着他进来的人,族老吩咐说:“德胜家的让她跪下,好好给我跪着反省。我不说起来不准让她起来,她要是敢不跪直接打断她的腿。”
语毕,走到正屋门前坐下,在长凳上重重的敲了敲自己的烟锅袋。
德胜媳妇领命,跟另外一个楚家本家的婶子一左一右的将李无双拉了起来,然后生拉硬拽到族老面前跪下。
李无双害怕,瞅见小儿子站在人群中就忙大喊道:“快去叫你爹回来,快去叫你舅舅们来,老楚家要逼死你娘啦,老楚家要杀了你娘啊。呜呜……”
神情激动满眼恐惧她一时间吓坏了,本想站起来就跑可是她不敢,尤其是德胜家的媳妇儿还看着她,她站都不敢站起来。
幸亏自己明智将丈夫也从镇上拉了回来,小儿子也回来了,只留二儿子在镇上看着大儿子。要不然这会儿她真是求助无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早在一年前就见识过李无双撒泼打滚无理还赖三分的样子,族老嫌恶的瞅了她一眼说:“自你嫁进我们老楚家就没有一刻安生过,叫了你娘家人来也好。这么多年了你无所出,纵容大儿子楚大熊为恶乡邻。等魁兵回来就写休书,你跟着你娘家人回去吧,以后也不得再踏进虎头村儿半步。”
随着他与周里正二人在主位上坐下,几位楚家的长辈也各自在他们的左右手下方坐下。村民们围观楚琉玥上前,俨然三堂会审。
休书二字如当头棒喝狠狠的打在了李无双的头上,顷刻间哭声戛然而止她惊呆了。无所出,还真是,她自从嫁给楚魁兵以后就一直没有怀孕,她也没有去看大夫。想着自己有三个儿子也不怕没人养老,能不能再生都无所谓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确是在七出之条内,但这并不是她的错啊。再说了,她已经被休过一次了,说什么都不能再被休回家。
怒上心头将内心的恐惧驱散,恶向胆边生,李无双理直气壮的抬起头说:“我们家生活艰难且已经有了这么多孩子,生出来拿什么养?况且,又不是我不想生,凭什么要休了我?”
关于生孩子的事儿她也不是没有跟楚魁兵说过,但是他好吃懒做只管自己根本不管孩子死活,压根儿就不愿意生。所以,不想再要孩子的她就借坡下驴了。
族老没有搭理她,觉得跟她这种胡搅蛮缠的人也说不清楚,纯属浪费口舌,等她娘家人到了再说吧。
来之前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族老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钟家人的踪影便道:“虽说钟家小子是秀才,但此事关乎我楚家的颜面以及玥丫头的清白,必须他在场把事情说清楚。扬青,你去将钟氏夫妇以及钟离请过来,咱们今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看看到底是谁在撒谎,谁在诬陷,谁在蓄意谋害。”
以钟离的为人以及他平日里的表现,不应该,而且这孩子虽然说是从外面捡回来的可这些年也算是他们大家看着长大的,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不可能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儿来。
再者,以他今日的才学、相貌、家世怎么也不可能会看上楚琉玥,而以楚琉玥现在的容貌别说是好看了跟清秀都沾不上一点边儿。所以,他敢断定此事一定另有内情,十有八九是李无双设计陷害。
周扬青答应起身就往大门外走,但谁知人都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迎面与钟离遇上了。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与他同行的楚奶奶和土郎中。
显然没有想到家里会来这么多人,一个小院儿都几乎站不下了,楚奶奶愣住了。但仅仅这只是一个开始,当看到许久不见的族老与周里正并排坐在正屋门前时她大惊失色。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以为是来帮她分家的,她本能的抬头看向周扬青。
这时,楚琉玥大喜马上就走了过来,正想问她们刚刚上哪儿去了就看到楚奶奶额头上鼓起一个包,楚雨晴的手上缠着布条,布条上血迹斑斑。
眉头微拧笑意全失,楚琉玥蹲下身抱起楚雨晴的同时张口问道:“奶奶,你们去哪儿了,这些伤都是怎么弄的?”
昨天都还没有,莫不是李无双打的?
哇的一声楚雨晴哭了,举着自己受伤的手说:“痛,痛,大姐痛。”
闻声回神楚奶奶没有回答,伸手摸了摸楚琉玥的额头说:“你这么烫怎么还起来了,快去屋里躺着。土郎中,您快给我大孙女瞧瞧,她昨天从山上回来就一直在发热。半夜里都烧迷糊了,一直在说胡话。”
土郎中看楚琉玥精神不佳面色通红,从袖子中拿出一小包药说:“我这有包退热的药先给她泡水喝,然后进屋里躺着诊脉吧。”
剑拔弩张的气氛令人很不舒服,但这并不关他的事儿,他只是个大夫,他是被请来给病人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