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她很奇怪,脸红的也莫名其妙,钟离子期微微蹙眉不咸不淡的说道:“我不冷,给娘喝补补身子吧。”
语毕,收回视线看向钟木匠,钟离子期紧接着面无表情的再说道:“爹,娘,楚家这门亲事是我亲口答应,一百两银子也是我亲手奉上,你们千万不要责怪小叔叔。我的脾气你们也都清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谁说都没用,我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这事儿既不能怪小叔叔也和楚琉玥无关,自始至终她都是受害者,是我毁了她的清白,我必须得负责。”
嘭的一声楚振萍手中的碗落了地,洒了一地的鸡汤不说碗也摔烂了。神情激动泪盈于睫,她隐忍着怒火冲口而出道:“什么毁了她的清白,衣服都还在身上穿着呢怎么就毁了她的清白。再说了,明眼人谁不知道是李无双故意陷害,谁不知道这是她们母女骗银子的鬼把戏。大哥,你是读书人,下三滥的手段你是没有见过,你千万不要这么说。”
自三年前无意中偷听到了父母的打算她就对他上了心,知道长大了以后要给他做媳妇儿她特别开心。
他人长的好,书也读的好,性情也不错,最主要的是他们一起长大,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知根知底。当然,这些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父母说他以后定能蟾宫折桂金榜题名,以后她必能当官儿太太,必能成为诰命夫人。所以,钟离子期是她的夫君,她不允许任何人来抢夺。
由于上一世这一生楚振萍在他面前都是温柔、乖巧、懂事儿的妹妹,以致于看她这个样子钟离子期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莫名其妙。
诡计如何,鬼把戏又如何,只要他愿意,有何不可?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楚琉玥绝不是李无双那样的人,更不是一丘之貉,钟离子期不愿意听她这么说,觉得特别刺耳,他张口为楚琉玥分辨道:“后母不慈称不上母女,况且,她是她李无双是李无双,她们根本就不是一种人。”
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但显然她并没有受李无双的影响。相反,她知书达理、知恩图报是个有情有义明白是非的人。
钟伍氏瞧他脸色不对似有不悦,马上就跟着女儿说:“萍儿说的对,你和她清清白白的连衣服都好好的穿在身上不算是毁了清白,更不用负责。况且,那天也就是我气的不能说话要不然非得和李无双那个毒妇好好理论理论不可。她想银子想疯了大可以去卖女儿,凭什么要祸害我儿子?再说了,楚琉玥自己都不要你负责,你犯什么傻?”
瞟了一眼丈夫,钟木匠马上心领神会的轻咳了两声,然后语重心长的说:“离儿,爹知道你是君子,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更何况娶媳妇儿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你可不能在这上面犯糊涂。三年科举过了一半儿,转眼就到,眼下你最重要的是学业,是考状元,其他的事儿都暂且先搁下以后再说吧。”
养了他近十年,等的就是他高中状元。眼见着这梦想就要实现,他们的付出就要得到回报,可不能在楚琉玥这儿出了茬子。
上一世不知考题都能金榜题名,这一生他重生了头名状元更是不在话下,而且以他的才学以及上一世的经历,可以说是手到擒来完全不费力。
不过眼下相较于考状元这事儿还是楚琉玥比较重要,要知道他的重生可是与她有关,她身上藏着许多秘密,像一座宝藏,他不能暂且搁下,更不能错过以及失去她。
他不说一天十二个时辰将她绑在自己身上,但最起码他得和她有关系,且还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关系。所以,他必须娶她为妻。
自幼读书尊师重道,纵然明知他们是养父养母他也不曾有一时一刻的不敬。故而,他深深的瞅了一眼钟木匠只是皱紧眉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心中一怔咯噔一声,对养子还算是了解的钟伍氏暗道坏了,他的倔脾气上来了。
其实,真正说起来钟离子期并不是他们夫妻一手养大的孩子,在最初他被捡回家的时候还遭到了他们的嫌弃,而当年若不是钟老爷子力排众议一意孤行,他早就被他们夫妇赶走了。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能算是各取所需。
说白了,这是钟老爷子临死前的遗命,钟木匠这个当儿子的不敢不从,更不敢将钟离子期赶出去。
尝到了给秀才当娘的甜头钟伍氏对钟离子期改变了态度,以致于钟老爷子死后他们相处的还算是融洽。知道养子大了,翅膀硬了,离开钟家也饿不死了,她放软了语气说:“离儿,你爹说的对,你这些年寒窗苦读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金榜题名中状元吗。眼看着这也没有剩下多少时候了,你还是一心一意好好读书吧。”
对女儿的打算她一直都不敢提,一来孩子还小,二来没有合适的时机,再者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所以,她一直都没有表露半分,也生怕说早了他会烦。
婚书在手此事已定钟离子期不想再多费唇舌,而要不是怕他们刁难以及给楚琉玥脸色看他压根儿就不会说这么多。因此,他一脸郑重其事的说:“读书的事儿爹娘不必担心,我心中自有分寸。你们刚回来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婚书已经在衙门备案,周里正和族老都是见证人,我和楚琉玥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楚奶奶过世以后我就把她接到了家里,一直在我屋里住着,以后即便是你们不喜欢,不痛快,也……”
话未说完就被一声尖叫打断,只见楚振萍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又惊又怒的脱口而出道:“你们睡了?”
楚琉玥走后她拉着妹妹钟倩问了许久,知道他们有待在一个屋子里但是并没有睡在一张炕上,妹妹说大哥和三弟一直是在她炕上睡的,这怎么可能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