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课结束后就是广播体操时间。
姚鹿可的同桌凌越，是八班的班长兼学习委员。
他找到站在女生队伍中间的姜岁岁，慢吞吞地道，“姜同学，李老师叫你现在去她办公室一趟。”
毕竟自己是转学生，可能还有手续要办，姜岁岁是带着这种想法去的。
“报告。”
“进。”
姜岁岁走到办公桌前，乖巧安静。
李娇兰看着手里刚拿到的学生档案，眉心紧拧。
几分钟后她才抬头，字里行间都透着失望与责备，“我之前也不是没教过特困生，他们的成绩都非常优异，在年级更是名列前茅，俗话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既然学习条件有限，难道不应该比其他人更刻苦努力？”
“……”
“老师真的很失望，本以为你的成绩至少也该是中等，没想到比班上最后一名的千百岁还要差，月考就快了，你这个成绩肯定会把我们班的均分拖死，这么废还不回家种田！”
姜岁岁惊呆了。
因为她一直认为老师应该一视同仁，就算特别偏心好学生，也不该刻意刁难或者直言责怪差生。
偏偏李娇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还继续往下说，“老师知道你长得漂亮，但你难道真想以后靠脸吃饭吗？”
“老师你……”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对了，昨天陆氏集团的仲先生打电话叫我帮你办理走读生，并且不许告知你的家人，所以你现在住哪里？”
“……”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住进陆星野的家了？”
“……是。”
李娇兰气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小小年纪不知道自爱，不仅早恋，还和男生同居，难道就因为没有父母在身边教导，就这样自甘堕落吗，你怎么这么贱呢！”
这一刻，姜岁岁终于理解之前陆星野为什么说这个女人烦得很。
四目相对，眼底一片冰冷。
“老师，你不该这样说话，请跟我道歉。”
李娇兰被气笑了，“你自己不晓得检点，老师难道不能代替家长教育你，真以为傍上陆家就可以为非作歹了，呵，果然，能被陆星野那种暴躁富二代看上的又会是什么好货色啊——”
一声尖叫打破办公室的安静，但很快又淹没在外面的广播声中。
姜岁岁面无表情的放下玻璃杯，漠然盯着头发和脸上全是茶叶和水的李娇兰，“天太热，老师不如清醒清醒。”
“你，你，你竟敢……”
“我们乡下人都很野的，既没有文化，又很暴力，甚至还不讲道理，今天只是凉茶，再有下次，泼给老师的会是一瓶开水，希望老师能做到谨言慎行，留点口德，如果今天你找我只为了说这些，那大可不必，我的人生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我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事情到了这一步，姜岁岁也不是忍者神龟。
没必要为一个没有师德的老师选择忍气吞声，不如撕破脸，打开天窗说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