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奶奶见姜岁岁无动于衷，只能暗示自己别生气。
她咳了两声，“岁崽，怎么不说话？”
姜岁岁无声一笑，表情很无辜，可说出来的话却冷意盎然，“奶奶想听我说什么？对她表示感恩戴德？还是感谢您把我送去溧都享福？”
“……”
“溧都我就不去了，反正这么多年我一个人早就习惯了，而且兰城私中很好，再转学适应新环境很烦，您要是实在觉得她那儿好，不如将表妹送过去。”
姜奶奶脑子没转过弯。
听到最后一句话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潜意识里这种好事也的确不想便宜了姜岁岁，而且陶桃那丫头就算一直待在兰城以后可能也没什么前途。
如果能去溧都过好日子，将来有出息肯定会回来孝敬自己。
病房外。
架不住陶桃的逼问，姜红华只好避重就轻的撒谎，也是欺骗姜奶奶的那套说辞。
陶桃不敢置信，“妈，那天来咱家的顾老师真是大舅妈的亲戚？”
“是是啊。”
姜红华当然不敢说实话，要是陶桃或是姜岁岁的身世曝光，那就真完了。
陶桃信以为真，因为妒忌脸色更是相当难看，“表姐真是好命，我还以为大舅妈不要她了呢，想不到她就要走了。”
“机会让给你要吗？”
姜岁岁的声音在母女俩身后响起。
姜红华吓了一跳，不确定刚才的对话有没有被听见。
陶桃则是莫名兴奋，“让给我？你真要让给我！”
“想要？”
“要要要！”
整天待在爸妈眼皮子底下，被管这管那的，陶桃早就受不了了。
本以为可能要等上大学才能去外地，没想到现成的机会就送上门了。
姜红华明白了：姜奶奶的思想工作没做成功。
她拉住激动不已的陶桃，厉声道，“跳什么跳，听好了，你哪儿都不许去，不许离开我身边。”
“妈！”
“再吵你以后就别想出门了！”
骂完陶桃后，姜红华扯出一抹笑容，变脸极快，“岁岁，你妈妈这么多年独自一人打拼也不容易，她知道对不起你，所以才想极力弥补，一时半会儿你可能没法接受，但不要着急拒绝，再考虑几天行不行？”
姜岁岁懒得多说，“让表妹去溧都是奶奶的意思，姑姑与其劝我，不如去劝劝奶奶？”
姜红华，“……”
从病房大楼里出来，姜岁岁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拒接了两次后，那人还是锲而不舍的打。
“谁啊？”
“姜岁岁同学。”
“顾老师？”
顾西城举着杯红酒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脚下是散落一地的法院传票。
呵，陆星野那小子还真是狠。
不动声色对顾家出手，还不忘抹黑顾家的名声。
他嗓音又低又沉，不复往日的温柔，“抱歉，过几天你们班又要换班主任了。”
姜岁岁懵了，“顾老师要走吗？”
“是啊，家里有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日后有机会，姜同学可以来溧都玩。”
“那……祝您一路顺风？”
顾西城似笑非笑，“祝福我收下了，等忙完这阵后，我会送你一份惊喜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