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秒一秒流逝。
从六点等到七点，已经看不到再有学生从校门出来。
感受到身后的低气压越来越冷，左炘硬着头皮自圆其说，“可能今天姜小姐是值日生，出来晚点正常的。”
“聒噪。”
“……”
雪花渐止，即便车内开着空调，温度和外面还是有的一拼。
左炘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只盼姜岁岁能赶紧出来。
然而人没等到，千辞的电话却先来了。
陆星野蹙眉，语气是明显的不耐，“有事？”
“哟，几天不见，脾气见涨啊？”
“无聊。”
察觉到他要挂电话，千辞急忙说道，“哎哎别急着挂，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姜妹妹现在在哪吗？”
闻言，陆星野冷眸微缩，“什么意思？”
“我来接鹿鹿的时候看到你的车了，你还在东门等对不对？傻不傻，人家早就从西门走了。”
“……”
千辞幸灾乐祸，“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走的喔，是跟一个大帅哥，鹿鹿告诉我，那人是和姜妹妹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哥哥。”
骨节分明的手在不断用力，抓着手机，青筋肉眼可见的凸起。
这下子陆星野不仅周身冒得冷气能冻skr人，连语调都冷了好几度，“你在哪？”
千辞懒懒一笑，“老地方。”
等通话结束，左炘立马启动车，“少爷，去壹号公馆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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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号公馆，千辞的餐厅。
二楼临窗的位置，能看到夜景。
上次来还是去游乐园的那天。
商衡见她发呆，温和一笑，“岁岁，在想什么？”
姜岁岁摇头，“只是觉得这家餐厅好像非常有名，经常有人会推荐。”
“毕竟又贵又好吃的地方在兰城并不多。”
“噗，你说得对。”
兰城这座城市，似乎过于崇洋媚外，没什么特别的本地饮食文化。
微博上那些网红打卡过的美食店，基本上全是一个套路：便宜的难吃，贵的也难吃，好吃的反而死贵，但死贵的又不一定好吃。
不得不说千辞的确会做生意，至少壹号公馆永远听不到差评。
等上餐是件很痛苦的事，特别又是晚餐高峰期。
商衡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姜岁岁，忽然开口，“前几天，我陪教授去溧都，在医院遇见了姜叔叔。”
“……”
“他陪他的妻子做人工授孕。”
姜岁岁很淡定的听完，“是吗，我还以为我已经有了弟弟或妹妹。”
虽然商衡还未正式成为医生，但也知道保护病人的隐私。
突然提到姜父，自然是经过姜父的授意。
大概是鲜少管旁人的事，他有些为难的说，“姜叔叔知道你在兰城私中念书，过一阵他会来兰城，所以托我问问你的意思，能不能和他见一面。”
对于渣爸，姜岁岁并不恨，毕竟该给的赡养费都给了。
其他未尽的义务，到今日也不重要了。
姜岁岁撇撇嘴，故作很勉强的样子，“好吧，我考虑一下要不要把他从黑名单里移出来。”
商衡捏了捏她的鼻子，一脸宠溺，“你啊，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