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韬紧张的一直喝水。
因为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该如何说，所以眼神总是不自主落在姜岁岁身上。
反正，父女天伦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了。
姜岁岁想到银行卡里还有他每年打来的生活费，态度自然缓和了些。
“你来兰城出差？”
“不算是。”
“哦。”
姜文韬解释道，“前几天在溧都偶遇小商，他告诉我你转学去了兰城私立中学读高中，你奶奶他们对你好吗？”
姜岁岁夹菜的手一顿。
她忽然笑了，“你们离婚后，她就把我丢在县城来找姑姑了，不闻不问在她心里应该算是好吧？”
“……”
“哦对了，她连生活费都没给过我，刚开始要不是商妈妈照顾我，我大概早就饿死了。”
姜文韬不敢置信的同时怒火中烧。
不过入赘豪门这些年养成的假修养让他忍住没拍桌，“我走之前明明留下一笔钱，让她供你读书，至少得到大学毕业。”
“多少钱？”
“两百多万。”
“大概被奶奶存做私房钱了。”
哟，看不出小老太太还挺有钱，八成铁公鸡姑姑都不知道。
姜文韬皱眉。
毕竟是自己亲妈，他也不好说过分的话，“那你现在是住校还是住在香榭园的房子？”
“在外面租房。”
“怎么不住香榭园？”
姜岁岁挑眉，反问道，“你说为什么？”
姜文韬被堵得哑口无言。
是了，亲妹子的脾性自己这个做大哥又怎会不清楚。
自私自利，好东西从来不会跟其他人分享，恨不得藏起来独吞。
当年他准备离开兰城，前脚刚把家门钥匙交给她，后脚她就带一家子搬了进去。
想起家中久久未孕却一直想要个女儿的妻子，姜文韬看着姜岁岁的目光从犹豫渐渐转为坚定。
沉默了片刻后，他轻声问道，“岁岁，你愿不愿意和爸爸去溧都？”
“不愿意。”
“……”
“前一阵奶奶心脏病突发住院手术了你知道吗？”
姜文韬脸色微变，“严重吗，哪家医院，现在怎么样了！？”
姜岁岁没什么表情，“只是简单的心脏支架手术而已，精神好着呢，不过后来她把我叫去医院说了一件事，想知道吗？”
“什么事？”
“我妈从国外回来了，听说跟那个爱得要死要活的小白脸分手了，现在定居溧都，而且她也想把我接过去。”
“……”
“你们这对离异夫妇还挺有意思，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总因为意见不合各种打架吵架，现在分开倒是开始心有灵犀了。”
姜文韬老脸一红，羞的。
毕竟当年他们离婚前闹得的确挺难看。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那时的举动太丢人现眼。
不过，在溧都上流社会跌打滚爬的这些年，姜文韬早就练就了一身城府，自然不可能轻言放弃。
他叹了叹气，“岁岁，爸爸还是希望你能去溧都，在那里你不仅能有优渥的生活，而且我和你白阿姨也方便照顾你。”
白阿姨？
哦，应该就是那个小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