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几秒后，姜岁岁冷不丁出声嘲讽，“有你这样的外公，陆星野真惨。”
老路易斯若有所思。
就在姜岁岁以为通话中断时，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其实，我更希望他能像他父亲那样花心，至少不会被感情所羁绊，而你却让他有了致命弱点，对于路易斯家族的继承人来说，沉迷爱情是一件可耻的事，虽然姜小姐看起来很优秀，但并非我心目中的外孙媳妇人选，现在更是我最不能接受的戏子。”
“老路易斯先生，我是一个非常怕死的人。”姜岁岁顺着他的话，莫名道了这句。
“哦？姜小姐这么快就想通了？”
“的确想通了，等十八岁再和陆星野确定恋爱关系这种决定太幼稚，我想提前行使女朋友的权利，所以，我决定和您结束通话后就立刻答应他的告白。”
“……”
“听说您身体一直不太好，真可惜，看样子您可能等不到参加我们婚礼的那天了，您也不必再来威胁我，大不了您就直接派人来杀了我，看看陆星野还会不会回巴黎继承你那个破家族。”
姜岁岁倚墙而立，毕竟放狠话也需要勇气。
反正隔着十万八千里，又看不到她的腿在打哆嗦！
老路易斯显然被气得不轻，愤怒加剧了咳嗽。
她隐约能听到一阵阵呲啦的嘈杂音，还有凯尔呼喊私人医生的声音。
直到兵荒马乱又安静下来的五分钟后，老路易斯才重新捡起电话，只是这次语气明显要锋利许多。
“姜小姐，你很有胆识。”
“谢谢夸奖。”
“呵，不知道姜小姐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世，很不幸的告诉你，姜文韬和沈茹并非你的亲生父母。”
“……”
意料之中的沉默以及骤然一沉的呼吸，让老路易斯重绽笑容。
似乎，他所有快乐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姜岁岁听得懂每个字的含义，但连贯成句后好像就失去了理解能力。
她不懂，甚至是不想懂不敢懂，“我和我父母关系不好，您不必费力挑拨。”
为了打发姜文韬和白妤婉，姜岁岁已经答应他们大学会考去溧都，至于以后会不会成为一家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说‘你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这种话从别人口中说出，她只会一笑而过。
毕竟从小到大关于长得不像父母的言论，她都听腻了。
但，老路易斯无疑是在她心上挖了一个大洞。
许久，都未找回自己的声音。
直到陆星野来敲门，说午餐已经做好了。
姜岁岁忙不迭捂住手机，怔怔的回复，“你们先吃，我讲完电话就出去。”
大概是隔着一扇门又刻意压低声音的缘故，陆星野并没有听出异常，也没有任何催促便离开了。
不过，老路易斯显然比她更有耐心。
“如果星野知道你是谁的女儿，说不定很乐意送你回去，那里算是不错的归宿。”
“……”
“晚点我会将亲子鉴定以及你出生时的录像发到你邮箱，如果有任何疑问，可以随时拨打这个电话，我很乐意为姜小姐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