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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漏冷笑:“当自个儿最尊贵了。”

这就是贞充仪过去惯的,住在瑞庆宫里的皇子身份哪一个低了?就她的孩子尊贵?

瞧着吧,再闹出个好歹来,贞充仪越发落不了个好。

奶娘笑了笑进了里头,六皇子睡得香着呢,奶娘给将毯子拉上去点。

天骤冷,就怕孩子冻着。

虽然六皇子火力壮,奶娘打小带大的,也是生怕他受寒受冻的。

九皇子这边,闹的不可开交,最后少不得叫人去请了贞充仪来。

贞充仪来的时候,九皇子已经醒来了,只是浑身不舒服,出了一身虚汗,奶娘正伺候着给擦身子换衣裳呢。

“我的儿,没事吧?太医呢?太医来了没?”贞充仪进来抱着九皇子就心肝肉的问。

九皇子见了她只是哭唧唧,也说不清楚。

很快,太医也来了。

九皇子这里如个宝贝疙瘩一般伺候着,偏是十皇子哭了半夜,竟没人管了。

钱婕妤如今失宠降位,十皇子来瑞庆宫还没多久,都还没稳住,缺少的东西都还没补齐呢,赶上过年,一时不齐备也是有的。

如今九皇子这里闹的厉害,贞充仪都亲自来了,看她的面子谁敢耽误?

十皇子的人也不顶用,竟也不敢得罪,只是哄着,也不敢到处请人来看。

贞充仪不敢去请皇帝,夜里只能又回去,一早赶来的时候,就皇子倒是还好。

十皇子哭了后半夜,这会子起烧了。

皇帝今日要上朝,所以一时间也没管瑞庆宫里的事。

早上请安回来,玉漏才来将昨夜的事事无巨细的说了。

沈初柳听完点头:“你们做的很好。现在十皇子如何了?”

“奴才出来的时候,说是起烧了,说是后半夜都没怎么睡。”

“九皇子那闹,居然闹到了十皇子都受惊。啧啧。怎么做到的?”沈初柳笑着问。

“说是九皇子一醒来,他的奶娘就叫起来,又加上这边灯火也点上了。十皇子那边,奴才估摸着也是他跟前的人不成,没稳住。”

意思就是九皇子那边闹起来了,十皇子这边的奴才奴婢们惊动的厉害,反倒惊着了十皇子本人。

“既然与我们无关,就不必管,你们盯着就是了。别叫琰儿吃亏。”沈初柳道。

玉屑应了,领赏去了。

回到了瑞庆宫的时候,皇上过来了。

钱婕妤如今没资格,所以只能叫跟前的宫女来看看。

十皇子这里也叫了太医,正给看诊。

九皇子夜里闹了一出,这会子倒是没事人一样。

贞充仪抹泪:“也是我的不是,夜里过来只顾着一心想着九皇子了,倒是没注意十皇子。”

这话说的倒也没什么问题,谁还能真的先抛开自己的孩子不管呢?

“无妨,既然珏儿没事了,你就先回去吧。”皇帝道。

九皇子却怯怯的拉着自家母妃不撒手。

齐怿修蹙眉,没说什么。

贞充仪道:“珏儿昨儿受惊了,太后娘娘也念着呢,不如臣妾带着他去太后娘娘那看看再说。”

齐怿修看了她几眼,摆手没说话。

他想着,既然受惊了,不是应该好好修养才是?

这时候带出去合适?

可他见这女人的眼神就懒得拦着了。

随便吧。

贞充仪带走了九皇子,十皇子这会子刚退烧,还是难受的。

见了皇帝软软的叫了父皇也不敢哼唧。

他还是比较怕父皇的。

齐怿修看了他,问过太医无事之后就回了太极宫里。

慈安宫里,李太后叹气:“这孩子这梦魇的毛病算是落下了。”

“太医的意思是,总要再大一些魂儿压稳了就好了,上回高僧给的符纸还是好用的,回头派人再去换新的吧。”贞充仪道。

李太后点头,看着坐在那吃点心的九皇子。

九皇子生的很好看,随皇帝多,不说话不做什么的时候实在养眼。

可这孩子因为这个身子,也是被娇惯的厉害。

这事很快就传开了,有些昨儿不知道的今日也知道了。

少不得要做文章,至少后宫里没几个人真的会喜欢贞充仪母子。

纵然她不得宠,可有太后在,她依旧是个很大的威胁。

平时没有事还找事呢,这回有事了,自然少不得要做文章的。

于是,次日里,凤藻宫里就上演了众人的‘义愤’。

“说来十皇子也是可怜,好好的睡着呢,叫吓成这样,说是这会子还躺着呢。”温充容柔和的开了头。她也不正对贞充仪,可她知道,只要开头了,就有人按耐不住。

果然,谨妃接话:“说来也是九皇子过于娇气了,自己做了梦,倒是把弟弟吓得成了这样。叫我说呀,九皇子跟前的人可是少了些管教。”

“可不是么,虽说都在瑞庆宫,闹的那样大。二皇子那边都听见动静了。贞充仪,你也别光顾着心疼孩子,孩子跟前的人要是关不好,那不是更害了孩子了?”谦淑妃带着恶意道。

“九皇子素来娇弱些,不过这回也确实闹的大了。”康德妃也笑了笑道。

贞充仪气的不轻:“不劳诸位娘娘费心,回头臣妾定然好好管教奴才的。”

“那就好,只是可怜十皇子受了这委屈。”谨妃道。

“钱婕妤,是九皇子的事惊动了十皇子,我给你赔不是了。”贞充仪咬牙。

钱婕妤哪里还是过去那个钱氏,哪里敢受?她几乎是诚惶诚恐的起身堆着笑。

“没事没事,十皇子天生也是身子弱。”说着忙摆手。

沈初柳一笑:“众位姐姐给十皇子抱不平,人家十皇子的亲娘倒是不介意,瞧,咱们这不是白做了一回好人?”

“景妃姐姐说的是呢,嗨,咱们钱婕妤姐姐还不知道?这算什么?说是钱家那一位公子如今过的哟……”丽妃摇头:“这个年都没法过了,钱婕妤不也没给求个情嘛?”

“钱婕妤哪里是随便给家里人求情的?我可还记得呢,钱婕妤刚进宫那会子,正是她父亲新丧,不也说进了宫就不能守着娘家的孝嘛。”容婕妤也笑起来。

众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