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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涉及到了冯太后,谦淑妃这个冯家的人就少不得有些干系。

所以二皇子才一口气将她身边的人都叫她报上去,全送出去算了。

换一批人伺候也是一样,免得日后还要牵连。

谦淑妃长长的叹气:“母妃老了,以后都是靠你了。”

“母妃说哪里话,您年轻着呢,别瞎琢磨了,这几日下雨,又潮湿又冷,您便不要出去了。”二皇子笑道。

“好,你也回去吧,母妃知道了,不会难受了。”谦淑妃打起精神。

“不急,陪您用了晚膳。”二皇子道。

娘俩确实是比前几年更亲近,彼此也只有彼此支撑了。

第二天的时候,沈初柳就出现在了凤藻宫。

这一天,是要去太后那的。

她穿一身月白的裙子,外头是一件胭脂红的斗篷,斗篷下摆都缀着毛边。

这是齐怿修前些时候叫人给她拿来的兔毛皮,她叫人做了。

正好这几日穿。

又梳着高高的双刀髻,用今年新作的赤金琉璃钗,一整套的赤金琉璃,做的是极美的花卉。

她将眉毛画成弯眉,显得人温婉了不少。眼尾也没上翘,只是拉出来一些,有神又灵动。

经此一事,她瘦了些,不过倒也不是很明显。

红唇点着胭脂,看着格外好看。

众人见了她,自然都要多看一眼,因为她,此番宫中如此震动。

谁也少不得看一眼。

谨妃有些阴阳怪气:“景妃瞧着挺好?”

“怎么谨妃不好吗?”沈初柳也不客气,直接问回去。

谨妃能说不好吗?自然只是打哈哈:“这回这么大事,我想着景妃估摸睡不好,不过瞧着是我多心了。”

“哦,你多心也不是第一次了,从我进宫第一天到如今,十来年了,你不一直都没事就多心吗?”沈初柳十分不客气。

“那也没景妃你十年如一日的嘴毒。”谨妃也有点生气。

“是啊,知道我嘴毒你还老多心,那咱们这不都是改不了么,有什么好说的?”沈初柳嗤笑一声。

谨妃气呼呼的闭嘴了。

贞充仪见她们不在斗嘴了,起身过来沈初柳这里福身:“此番多谢景妃娘娘了。”

她不好明说九皇子这几年被那香毒害的事,但是明面上感谢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不必客气,我不是为你。”沈初柳笑了笑,不过说的话也不客气。

贞充仪尴尬一笑:“不管是为什么都是要感谢娘娘的。”

她也不多说,又坐定。

很快,皇后出来就一句话:“美人以上跟我去太后娘娘宫中请安,其他人回去吧。”

众人应了,能有资格请安的就跟着皇后。

姚美人如今也是有资格的一员了,自然就跟着沈初柳。

慈安宫里,李太后等众人请安后叫了起。

坐定,第一个就问沈初柳:“景妃好些了?”

“多谢太后娘娘惦记,臣妾好多了,之前也只是吓着了。”沈初柳笑盈盈的道。

“那就好。哀家听着都吓着了,何况是你。这些事也想不到。皇后也没想到后宫里还有这种心怀叵测的人。”太后叹气。

这话听着就有意思了,皇后又不是个神仙,虽然后宫出事都算皇后的事,可皇后不可能算到人心啊。

“太后娘娘说的是呢,不过正是有皇后娘娘仁善,此番事才是谁也没伤着。臣妾能安然无恙,全是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的福泽庇佑呢。”

她说话,想要滴水不漏的时候,自然是滴水不漏。

李太后或许想叫自己跟皇后对上,可估计李太后自己也不过是随口试试。

“说来,景妃娘娘倒是巧了,竟还能发现九皇子那不对劲,景妃娘娘是怎么发现的?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呀?”李昭仪忽然道。

她此言一出,众人都一时没说话。

殿内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众人只有一个念头,这蠢货……

确实蠢。

贞充仪在凤藻宫跟沈初柳道谢,就是意味着太后就不打算说这件事了。

这要是太后也道谢,沈初柳不是被捧起来了?

当然了,李昭仪的本意并不是叫太后夸沈初柳,而是想叫太后或者众人琢磨这件事是不是景妃参与了呀?

总之就是想抹黑来着。

可这时候说……真是蠢的没边了。

这殿中,能说话敢说话的里,就算是想要算计景妃,也知道这件事上是没机会的。

自然不会乱来。

太后是什么样人,更是不会这么低阶。这一说,就叫太后骑虎难下了。

沈初柳一笑:“这一早上的,是怎么了?贞充仪这样,你也这样。”

“不过就是九皇子跟前的人不尽心,我也是无意中知道,这不赶上宫里的事,该换就换了,该赶出去就赶出去。伺候皇子公主的人,是一丁点错处也不能有的。贞充仪是九皇子生母,谢我我也勉强应了。怎么李昭仪也巴巴的说这事?瑞庆宫的事,你当然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不就该叫瑞庆宫换人了?”

宁昭容笑了一声:“李昭仪是九嫔之首,操心的不少。”

“景妃娘娘这是避重就轻呢。”李昭仪瞪一眼宁昭容,又看沈初柳:“这件事哪里就那么简单了?您这么说,是想瞒着什么?”

太蠢了。

“李昭仪,那你说瞒着什么了?”皇后冷眼看过来:“太后娘娘不知,本宫不知,众人都不知,你说说,是隐瞒了什么?倒是本宫这皇后不称职,有什么事是本宫不知,李昭仪却知道的。不防说出来听听。”

李昭仪张嘴就想说,可忽然看见皇后脸色冷淡,又顿住。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什么,只是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臣妾不过一说,只是觉得景妃娘娘有事瞒着……”李昭仪尴尬一笑,可也还是不忘记抹黑沈初柳。

“本宫有事瞒着,就是你不配知道的。”沈初柳沉下脸来:“今日是给太后娘娘请安。怎么我看着李昭仪到这里,却是来段官司来了?”

“李昭仪如今是了不得,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贵妃,哪里是昭仪?”谦淑妃哼了一声。

“臣妾岂敢,景妃娘娘也太过看臣妾不顺眼了。”李昭仪哼了一下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