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现在已经夜深了,路上没有多少车。
这才让他开的肆无忌惮。
到达的时候,让老管家有些不敢相信。
“少爷?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嘛?“
“不是,老爷睡下了,要不要我安排一下您休息。”
“不用了,我去看看他。”
“是。”
管家带着凌景翌上了楼,轻手轻脚的打开了凌毅的卧室。
“老爷在里面。”
“嗯,你去休息吧。”
“是。”
管家退下去之后,凌景翌依旧站在门口。
看着这原本奢华宽敞的卧室,现在几乎被各种医疗仪器堆满了。
还是十分的感慨。
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这个位置大概是平日栾鸽一直坐着上,上面放着她最喜欢的靠垫。
凌景翌就坐在这里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已经许久不记得,他和凌毅上一次这么平和的坐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
他只觉得,这中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甚至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苍老衰弱。
忽然,床上的人动了动,发出了微弱的和布料摩擦的声音。
凌毅缓缓的睁开了眼角,在看见床边的儿子的时候微微一震。
但是很快就恢复的平日的样子。
“你来了。”
淡淡的三个字竟然让凌景翌觉得十分的心酸。
以至于让他这么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只能“嗯。”了一声。
之后,他就听到凌毅重重的叹了口气,便没有继续说话。
凌景翌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只觉得你来之前更加的心烦意乱。
在栾天羽和自己说这些事情之前,他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一门心思,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寻找云汐上。
可是现在,他也无法无视父亲现在的这个情况。
“听天羽说,你身体不太好。”
凌景翌原本只是想缓解一下现在这种尴尬的气氛,随便说点什么,都比沉默要来的好一些。
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话竟然脱口而出。
就好像是那般的习以为常。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是这样,靠着别人给与的信息,来得知自己亲生父亲的近况。
“嗯,你栾姨每天都会过来陪我说说话。”
凌毅也答的十分的淡漠,淡的就好像两个陌生人一样。
他们父子之间为什么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大概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说的清楚。
“栾姨……这么多年,对你还是这样细心。”
凌景翌笑笑,其实很多事他都知道。
更看得出来。
栾鸽对凌家的事这么上心,无非是对凌毅的心思。
栾鸽也是苦命的人。
受尽了丈夫的拖累,看着对妻子无限体贴的凌毅。
自然会有倾慕之心,只可惜那是自己闺蜜的丈夫。
就算她动心,几十年来也没有表露一点。
甚至在他母亲去世了这么多年之后,栾鸽依旧保持着朋友的距离。
直到凌毅病倒,她才时常来照顾。
这些事,凌毅知道,凌景翌又何尝不是心里清楚。
但是大家都没有说出来,算是保留着三方最后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