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兰,我们还有多久就到前塘了呢?”
“永明哥,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了。”
身穿桃红碎花月华裙,留有飞天髻的张翠兰一边驾马挥鞭,一边笑着说道:
“也不知殊妹他们现在怎样了,现右都半个月过去了,她们可能早上天目山了。希望她们吉人自有天向。”
嗒嗒嗒嗒一一,
噔噔噔噔一一。
“哎一一,都是那个糟老头闹得,非要我们学他的什么烂功夫,要不我们可以和她们同行。”
翠兰额头挂满了汗珠,埋怨道:
“翠兰,我们可不能这样说师父,那老人家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啊!好好的家国被权力的野心闹得家破人亡,他都能想明白,我们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也是啊!永明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说师父不事了,哎一一,瞧我这臭脾气,咋老办事那么急躁呢?师父他这一百多年来不容易啊!”
“翠兰,前面就是前塘西门了,天气这么热,天也快黑了,看样子今天去不了天目山了,我们今晚就在城里找个客栈先住下吧!”
“好啊!永明哥,我渴死了,我们去前面茶楼喝喝茶吧!”
他俩缓下马匹,勒住马缰绳,下了马,牵着马向西门口飘香茶楼走了过去。
天气炎热,黄昏的夕阳洒满金黄色照射大地,大地一片黄金色。西门口人来人往,滩点叫卖声不断,马蹄声不停,人影散乱。
飘香茶楼门朝南开,是座高三层的阁楼,茶楼里人来人往,熙熙嚷嚷。
“永明哥,朝廷怎么又要用兵了呢?看样子是奔天目山方向。哎一一,朝廷总算干了件暖人心的事。”
翠兰坐在铺有翡翠色绣有花纹桌布的红漆方桌前,一边端着青花瓷茶杯向嘴里送着碧罗春茶水,一边亲切地轻声说道:
“是啊!噫一一,他们怎么带着那么多火器呢?就连衙役们都拿着火统。不好了,殊妹她们可能有危险。翠兰,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过去问一下小二哥,了解了解城里最近的情况。”
“永明哥,我俩还是一起过去吧!”
“也行。”
他俩很快向柜台西北方向的小门走了去。
“小二哥,你停一下,我问你些事。”
“二位客官,你没看我正忙着吗?”
身穿灰袍,肩搭赭色粗麻擦桌布,个儿不高的小二哥,右手拎着白瓷大茶壶,慌忙吼道:
“小二哥,这个可以吗?”
翠兰很快从绣有牡丹花纹的翡翠钱袋里拿出十几文铜钱在左手中跳了跳,笑着说道:
“二位贵客,我们这边来。”
他俩跟着店小二进了后院走廊。
“小二哥,最近前塘是不是不太太平呢?我们夫妻听说前塘繁华,特地远路来此想在这里作些小生意,烦你给我们详细说说情况。实在不行,我们也只好作罢。”
“两位贵客,你们有所不知自从锦衣卫来到前塘,这里就乱得不成样子了,也不知为啥锦衣卫跟叫花子们较起了劲,前一段时间城里天天死叫花子,他们实在可恶连孩子都不放过。还好有一位侠女凌空出现在螺马街用什么幻影什么针打得锦衣卫们东倒西歪,救走了十多个小叫花子。这不还没消停多久,今个官府又大举用兵了,哎一一,这还叫人过日子不了呢?”
“丁狗娃,你多嘴,是不是嫌太平日子过腻了。茶楼今天这么忙,你在这里嚼舌根,还想干不想干了呢?”
忽地从东面走廊处传来一阵阵清脆悦耳尖细的喊声。
“老板娘,对不起。小的知错了。”
小二店一边说着,一边拎着茶壶转身向前面茶楼跑了过去。
“翠兰,我们走。”
“你俩给我停下来,就想这么走了吗?”
身穿青绿碎花水田裙,留有百合髻的老板娘忽然喊住了他俩。
“那你想怎样呢?想茶楼安宁就给本姑娘放规距点。”
“呦喝喝,小姑娘嘴巴还挺厉害的,本姑娘怕怕啊!”
青梅听出来是翠兰的声音,笑着说道:
“翠兰,你咋还是那臭脾气呢?我们有要事要办。赶快给老板娘道歉。”
“我凭啥给那个臭女人道歉呢?”
“我晕一一,你不道歉,你给闭上嘴。老板娘,对不起。小妹就那脾气,你大人有大量,看在在下的份儿上,就别和她一般见识。”
“壮士,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姐妹俩在这里开个小店也不容易,只是不想你们遇了事别牵连我们茶楼。”
“那是自然了。”
“呦喝喝,小知了怎么不叫唤了呢?”
“你一一你个臭八婆,本姑娘让着你,你还真来劲了,妈的,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一下你这个臭八婆不可。”
翠兰终于撸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边气吁吁地臭骂道,一边转过身来,挥拳打向青梅一一打向青梅一一。
“哎呀!不好了,是大姐一一,是大姐一一,我这个臭耳朵,怎么没听出是大姐的声音呢?”
翠兰发现是大姐,一边嘴里嘟囊着,一边迅速收拳,但是已经迟了。
劈哩啪啦一一,
哗啦啦一一,
嗵一一。
青梅捂着胸口,嘴角挂着血丝,迅速向东北方向的厢房撞了去……。
“莺红,是什么声音一一,什么声音呢?”
“四小姐,不知道啊!可能有人在后院闹事。”
“我们出去看看。”
“嗯哪!”
素菊和丫环莺红很快出了后罩房。
“大姐,你有事没事呢?你可别吓唬妹妹啊!你咋不知闪躲呢?我这臭脾气咋不改呢?”
翠兰急忙跑向东面厢房,扑向倒在地上的青梅眼泪汪汪地大喊大叫道:
身穿赭袍的李永明跟在翠云后面,无可奈何地也进了东面厢房。
房间里门窗碎片躺地满地都是,青梅躺在碎片当中,翠兰难受地喊叫着:
“翠兰,姐姐没事,姐姐没事。你手上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呢?”
青梅终于醒了过去,挣扎着有气无力地说道:
“没事就好一一,没事就好一一。姐姐,你该不会再骗翠云吧!你可千万别有事,要不妹妹可要后悔一辈子啊!”
翠兰哭着说道:
“妈的一一,是那个野丫头伤了我的姐姐,拿命来一一,拿命来一一。”
身穿淡绿碎花水田裙,留有灵蛇髻的素菊,一边从腰间抽出软剑,挥剑杀向东厢房,一边着急地大喊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