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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莲笑容有些复杂,“周生心里头……肯定也是舍不得的啊,上战场,那可是跟人搏命的事儿,又不像去考功名,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的,可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也想要上进,做爹的帮不到他,可也不能扯后腿吧?”

杨若晴平静的看着王翠莲,心里却是忍不住的震惊。

大妈一个农村妇人,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有深度的话来。

字字句句,既有道理又有真实情感在里面,完完全全把家长的心思包容在里面。

显然,这是跟骆铁匠在一起后,两口子没少谈论过当初骆风棠投军时的心路历程而生出的感慨,既是大妈揣测的周生此时的心态,亦是多年前骆风棠投军时骆铁匠的心态。

“晴儿,你咋这么瞅着我?我哪里说的不合情理么?”

“还是……我脸上粘了脏东西?”

看到杨若晴久久盯着自己的脸庞却不说话,王翠莲莫名的有些不自在起来,干笑着问道,一只手还下意识抬到了脸边擦拭了两下。

杨若晴瞬间回过神来,她微笑着摇摇头。

“大妈,我方才走神是因为被你的话给佩服到了,你字字句句都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哦。”

“且不说当初棠伢子投军奔前程,就连后面辰儿离开京城那么好的书院去操练水军,我这心里反反复复琢磨的东西啊,方才全让你给说出来了,哎哟喂,大妈你可真是我的知音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

王翠莲松了一口气,也笑了。

“说到棠伢子和辰儿,不晓得他们中秋节能不能赶回来哦?”王翠莲又问。

杨若晴想了下,“前阵子我跟棠伢子往来过书信,问过他中秋节能不能抽空回来一趟,他给出的答复是没有。”あ七^八中文ヤ~8~1~ωωω.7\8z*w.còм <首发、域名、请记住

但凡有一丝可能,骆风棠都会给出一个承诺,然后排除万难回来兑现诺言。

若是审时度势当真不会离开,他也会明确表态,不存在那种说‘活话’,‘到时候再看’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去让家人期待最后又失望的话。

果真,听到杨若晴的话,王翠莲眼中虽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也就调整了过来。

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不能耽误棠伢子做大事。  “那辰儿呢?能赶回来吗?上回过年他也没回来。”王翠莲又问。

说到这个,杨若晴笑了,“我原本还不打算说,想到时候给你们大家一个惊喜。不过大妈你都问到了,我这人也藏不住话。”

王翠莲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激动了:“咋?辰儿今年能回来过中秋节啦?确定了吗?他亲口说了?”

杨若晴笑吟吟点头,当时看到家书上辰儿说中秋回来团聚那句话的时候,她这个二十九岁的老女人高兴得就跟小女孩似的,激动到冒泡。

“刚好今年赶上我奶做七十大寿,前阵子听到我爹和四叔五叔他们商量,意思是把中秋节和寿辰凑到一块儿做了,到时候亲戚朋友都要过来祝贺,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听到这话,王翠莲连连抚掌:“那真是太好了,刚好咱辰儿也回来了,要是志儿也能回来,就更好了。”

说到大志,杨若晴的眼中流过一丝想念,还有心疼。

“志儿念书念的太辛苦了,年纪小小考中了举人后越发比从前用功,我已经有将近三年没见到那孩子了……”

平时也会有书信往来,字里行间都是报喜不报忧,杨若晴知道这是孩子长大了懂事了,不想把不愉快的东西在有限的信纸上跟母亲说,不想母亲担忧,对此杨若晴倍感欣慰。

但正因如此,她才更加记挂。

这不,她打算等把夜壶佬的事情彻底完结,再给谭氏贺完寿,将手头的事情安排一下就抽空去一趟扬州亲眼看看他。

“这事儿回头大妈你私下里跟大伯知会一声,我呢,就跟婆婆那提下。”杨若晴又跟王翠莲这合计着。

“那宝宝那呢?”王翠莲愣愣问。

杨若晴眨了眨眼,“先瞒着,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这也是辰儿的意思。”

一听是辰儿的意思,王翠莲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那好,我保证不说漏嘴,你大伯那里我也得叮嘱住。”

“好嘞!”

……

因为辰儿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回来,半个多月的时间其实还算有点长的,但是对于杨若晴,王翠莲,还有拓跋娴来说,这简直是比过年还要期待和激动的事儿。

尤其是拓跋娴。

如果说她的心尖上有块肉,那么从前必定是骆风棠。

但自打她升级做了祖母后,儿子便为孙子孙女让步了。

那块肉分割成了两块,一块是辰儿,还有一块便是骆宝宝。

虽然拓跋娴也消除了对大志儿时的不好观感,重新认可了大志这个孙子,但在拓跋娴的内心深处,对大志其实是提不上什么真正的疼爱的,甚至连重新接受这个孙子,一半的因素是尊重骆风棠和杨若晴的意愿。

骆风棠和杨若晴对此也都明白,但没点破,更不会去强求拓跋娴。

强扭的瓜不甜,疼爱一个人,那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遵循本心去做的事,掺不了假,演戏也演不真。

其实拓跋娴的这种态度,也很好理解。

她本就出生显赫,权贵人家尚且嫡庶分明,何况皇家呢?

血脉这一块,拓跋娴是认真的,甚至是偏执的。

大志连嫡庶的资格都轮不上,他是骆风棠和杨若晴从外面带回来的养子,他的生母是一个懦弱胆怯没啥见识的渔村妇人,他的生父更糟糕,鼠目寸光,对家人暴躁凶残对外人却窝囊软弱的渔夫,而且还死于非命,他连失败者的资格都没有。

定义为失败者,至少代表你曾经很努力的去争取过某个东西,想要实现某个目标,最后失败了。

而有些人,从生到死,都是一具麻不不仁的躯体,将饭菜和shi尿进行身体转化的造粪机器。

一个身上流淌着这样劣质血脉,基因里镌刻着如此庸俗因子的孩子,身为大辽长公主的拓跋娴怎么可能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