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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县,长坪村。

如果换成自己的立场,最想要爹妈长辈为自己做点什么?

这个问题,是杨若晴抛给骆风棠的问题,也是骆风棠这一路上都在思考的问题。

钱财?地位?权势?厚厚一摞的房屋地契?还是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银财宝?

不!

不不不!

都不是!

那些东西统统都是浮云。

“晴儿,我想明白了!”

骆风棠刹住脚步,凝望着杨若晴。

杨若晴也回身站在原地,笑盈盈望着他,等待他的后文。

他抬手牵起杨若晴的手:“作为儿女,不管我多大年纪,最想要的就是爹妈长辈身体健康,每天乐呵呵的。”

“让我每一次从外面回家来,推开院子门,喊一声,里面就能有人应我!”

杨若晴嘴角的笑容弧度一点点扩大,轻轻点头:“对嘛,就是这个理儿。”

“所以啊,咱就不要老是瞎担心,不知道该为儿女们做点什么,或许,他们什么都不想要我们做,只要我们好好的,不要叫他们操心,分心,就是我们对他们最好的帮助。”

骆风棠‘嗯’了声,“我懂了,凡事,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

“对,这种心态就对了。”杨若晴道,“到家了,咱进去吧!”

……

因为骆风棠今天收工的早,杨若晴便催着他去洗个澡,趁着日头还没有完全下山,温度相对高一点,不然等到夜里再洗澡,容易着凉。

骆风棠洗了个大澡,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的,在这过程中,杨若晴又顺手将他的内衣之类的衣服给洗了。

外面穿的那些衣裳,则是交给铃兰芍药她们去洗。

杨若晴也不知道是因为来自现代的缘故呢,还是因为什么,虽然家里浆洗这块早就有人分担,她直接可以做甩手少奶奶。

可是她自己的内衣,骆风棠的内衣,她都是坚持自己手洗。

不给别人洗,因为内衣这块涉及到自己的隐私,她不太喜欢那种将自己隐私彻彻底底,丝丝缕缕,都暴露给别人的那种感觉。

而骆风棠,他是她丈夫,所以他的那些涉及到秘密的贴身衣物,也必须得她这个妻子来洗。

几件内衣洗起来很快,骆风棠洗完澡出来,杨若晴也将衣服晾晒到小院子里去了。

“棠伢子你去眯一会儿,待会夜饭好了我来叫你。”

“本来不想睡的,可这一泡澡出来,竟全身酥软,整个人都懒洋洋的。”骆风棠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杨若晴边给他抖开被子,边笑着瞥他一眼:“你那是累的,也不想想看这段时日,你就没正儿八经的睡过一个囫囵觉。”

骆风棠看着她背对着自己铺床的背影。

虽是生养过几个孩子的女人,可身体曲线却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甚至某些地方比从前做青涩姑娘那阵子,还要饱满充实。

这让骆风棠有些心猿意马,身上的火炉子也不知不觉被点燃。

当杨若晴将枕头摆好,被子抖开,转身准备喊他过来睡时,他却悄无声息从后面抱住了她。

“晴儿……”

夫妻之间拥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送行啊,久别重逢啊,或者平时帮对方整理衣裳帽子的时候啊,都有可能会发生一点简单的肢体接触,拥抱就是最常见的。

就拿杨若晴和骆风棠来说,每天早上走出寝房,开启一天繁忙事情之前,两口子都要轻轻抱一下,给对方加油。

每天傍晚骆风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屋,杨若晴走上前去也都要跟他简单的抱一抱,拍一拍他的后背。

丈夫辛苦了!回来了就好!

而晚上睡觉前,也会彼此抱着进入梦乡。

拥抱分很多种,但是像此刻骆风棠给与她的拥抱,却让杨若晴接收到了他传递给她的另一重讯息……

杨若晴今天穿的是那种紫色镶白鹅毛的交领短袄子,底下是蓝色很有坠感的马面百褶裙。

这一套行头放在村子里那些妇人们堆中,完全就是少奶奶的打扮了。

杨若晴在村里走一圈,说不吸睛那是假的,但是大家,尤其是村里那些男人们只敢偷偷看一眼。

她是一朵玫瑰,但却带刺儿,自己手段厉害,男人骆风棠更是人中翘楚。

而当一个女人的能力和手段不输给她的容貌时,那么别人的注意力就会更多的放在她的能力和手段上,她于是不知不觉活成了别人眼中的大姐大。

只有在自家男人眼底,她才始终是那个容易激起他保护欲的小女人。

“这个点儿不方便,一会儿你俩儿子就进来了……”

杨若晴双手抵着骆风棠的胸膛,轻声笑说。

“没那么快吧?你不是说他们放风筝去了?”

“嗯……”

杨若晴也有些动摇和犹豫。

就在这当口,屋外传来圆圆的声音:“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然后是哥哥团团的声音:“再玩一下下呀。”

“不行,一下下都不行,我肚子饿到咕咕叫……”

然后,小脚丫子就往寝房这边撒丫子跑来。

寝房里,夫妻两人只得无奈的相视一笑。

骆风棠将手从杨若晴紫袄子的下摆处抽了回来,叹了口气。

“这儿孙满堂,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啊,哈哈!”

杨若晴一边整理着衣服,朝他嗔了一眼:“媳妇儿是你的,又跑不掉,你好好眯一会儿,我给他们拿点零食点心带去别处玩会。”

“好。辛苦媳妇儿了。”

“嗨,没事儿,你赶紧养养精神吧,晚上我给你烫一壶酒,到时候你喝点好睡觉。”

“算了,我不喝了,省得勾动大伯的酒虫,直接吃饭吧!”

再者,锦陵是个少年人,正在长身体,也不能喝酒。

骆风棠一个自斟自饮,也没什么意思。

杨若晴明白他的用意,想了想,“那也行,酒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喝就不喝,不喝还能多扒拉两碗饭呢!”

孩子们已经冲进来了。

看到帐子挽起,骆风棠侧躺在床上,杨若晴站在旁边,两个小孩全都奔到了床边。

“爹在睡觉吗?”

“爹,你为啥要睡觉呀?天还没黑呐?”

“我爹是不是生病啦?来,脑袋伸过来,我给摸摸烫不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