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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王妃策繁华 > 第35章 游湖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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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凰思及旧事,多少有些感慨,一时间也少了几分和楚兰轩斗嘴的兴致,捻起一块羊奶糕默默地吃了,也不太爱说话的样子。

方才还艳阳高照碧空清朗的天空,不知道哪里飘来的云,如华美的绸缎层层叠叠的飘在那,仿佛能感受得到它的顺滑拂过肌肤的诱惑。

深秋的天,因着这云层遮挡,从湖面而来的风,带了凉意。

下人们已经将游船划了过来,船并不大,满打满算只能坐四人,原是准备了两艘,预定六个人,只是今早赵元勋和安子皓都临时有事,托了下人过来说是来不了了,原想着正巧只要一艘船了,没想到,三皇子不请自来。

如今,倒是有些尴尬的分配。

宋杰已经打着“小凰儿终究女子之身恐怕划船这种体力活是干不了的,所以他需要帮忙,毕竟未来是他的第十六房小妾……”之类的借口,拉着南宫凰和程泽熙上了船。

留下裴少言只能陪着楚兰轩一条船……他无比嫌弃地看了看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宋杰——有本事你去季王爷面前说南宫凰是你的第十六房小妾啊!

程泽熙对着裴家正准备离开的下人招了招手,其中一个少年蹬蹬蹬跑过去,程泽熙对着他悄悄说了几句话,那少年虽然狐疑,但还是听命行事,转身离开了。

程泽熙是裴家常客,几乎和自家一样,对于他的吩咐,裴家下人从来都不需要去征得裴少言的同意就能直接执行,更何况,那女子还是……

南宫凰忽然抬头看了看那少年离开的方向——那不是裴家的方向。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程泽熙,程泽熙耸耸肩,转身就跨进了船。

宋杰更是早就船桨在握,对着南宫凰挥手,“小凰儿!快来!”

说完,转头又对着裴少言喊话,“少言!我们比赛啊!看谁先到河对岸,输了的人请一个月的酒如何?”

楚兰轩带着点格格不入的尊贵和矜持,在船里小心翼翼坐了,又拿出纯白的帕子擦了擦船桨,才儒雅的微笑赞同,“本王瞧着极好。”

裴少言本意是要拒绝的,不是他输不起,而是明摆着他和三皇子是赢不了的。

整个皇室子嗣里,要说最华贵优雅的,必然是三皇子楚兰轩。

他是修帝王术,弈天下局,是品琼浆玉液,食御膳珍馐,是凭栏远眺江山华美如绫罗绸缎,是含笑俯瞰众生黎民如渺小蝼蚁的人。

他是帝后血脉,皇室正统。

和这样一个人游湖?你指望着他为了一个赌局的彩头,一个月的酒钱像个莽夫一样不顾形象地气喘粗粗地划桨?完全不可能!

既如此,何必赌?

只是没想到,今日的三皇子的确是有点不正常,竟然破天荒答应了,既然都答应了,他还能怎么着?舍命陪君子呗!

一个月酒钱他还是出得起的!

宋杰见他点头,哈哈一笑,瞬间就划着桨冲了出去,一边划一边喊,“程泽熙,你小子要是敢掉链子害我输了,你就请我两个月的酒!”

程泽熙偏头看了看另一边,嫌弃,“你都不要脸的胜之不武了,还想要我怎么扯后腿掉链子?”有个拖油瓶在,裴少言能赢才怪!

“哈哈!也是!”宋杰哈哈笑着,朝湖中心划去。

南宫凰坐在后面,仰面躺着,含笑不语,身后,是答应了比赛却一点比赛精神都没有的裴少言,他根本不敢卖力地划,只是配合着楚兰轩。

楚兰轩也不急,好整以暇地模样,明显是根本没觉得这是比赛……

他就说嘛,这位爷的性子,怎么可能真的正儿八经地跟你比赛?裴少言抚额,叹气,恍惚间抬头,皱了皱眉,云层越来越厚,隐隐的光线都黯淡了很多,显得丝绸般的云层多了几分灰暗的沉色。

湖面极其宽广,带着湿漉漉的水汽的风很凉。

似乎快下雨了。

……

虽说那庄园在郊外,但程泽熙指使出去的那少年脚程极快,很快就到了程家,程家门房见是裴家腰牌,又是大少爷派来的,自然直接放行,领着就去了程若璃的院子。

彼时,程若璃午膳方歇,正蹲在墙角边喂兔儿吃食,那兔子是楚兰轩前阵子打猎带回来的送她的,伤了腿,养了这一段时间已是好了许多。

听门房说那少年说是程泽熙吩咐来的,她不太爱搭理,自顾自喂着兔子,连起身都没有,只淡淡问道,“何事?”声音凉凉的,和这秋日凉风似的。

程泽熙和她素来不对盘,哪怕她最初刻意讨好,也不见他对她有半分改善。

“三皇子殿下在裴家庄园游湖,程小爷吩咐奴才来请程小姐同去。”即使被怠慢地显而易见,那少年侍从还是恭恭敬敬的。他是裴少言从北境封地带来的,裴少言耳提面命的都是出去不能给他们北境汉子丢脸。

程若璃却不同,她霍然起身,乍然的动作吓得那兔儿受惊仓皇逃窜拐过墙角疏忽间不见了踪影。

“你说什么?三皇子也在?”她问得既惊又喜,却又有些犹豫,三皇子去了没带自己,如今这般自己贸然前去,妥当么?若惹得三皇子不悦,岂不得不偿失,思及此,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可还有旁人?”

“有的。宋家少爷,还有南宫大小姐也在。”

“南宫凰?”她的声音里,带上了自己都不曾发觉的警觉,那日夕水街三皇子的表情她始终忘不掉,有震撼,有惊艳……她终于顾不得其他,匆匆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件衣裳就去。”

话刚说完,人已经进了里屋。

“是……”

几乎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门又被推开,换了一件粉色长裙的少女,略施粉黛,娇俏可人,盈盈笑着,步履却有些急促,几乎是跨着大步走上前,道,“我们走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朝院子外走去,门房小厮早就去备好了马车,少年侍从低着头跟在后头,冷不防一大滴水砸落在头顶,少年下意识抬头,又一滴。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