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玉耸肩道：“那不就结了，你偷出修罗梵音的时候我大约正在和罗刹女交手，那群人捉不住你放信号弹求援兵，罗刹女才被信号弹引走，段修就来接我们了。他如何知道准确的时间和地点呢？你师傅说的。”
沐云飞陷入沉默。
可欧阳玉越想越糊涂，依照这些时日她见过的桩桩件件，她确定罗刹女、云老、段老都不会做没利益的事，一旦最不可思议的事成为现实，他们从中如何得利？
欧阳玉想的正出声，马车冷不丁一下停住，欧阳玉晃神间差点滚出去，好在沐云飞仗义出脚把轿门拦住。
“千仞？出什么事了？”她问。
叶千仞的声音是显而易见的严厉，“别出来！”
欧阳云一怔，沐云飞探出头，“阿修？”
段修？他怎么来了！欧阳玉心想。
一条路，一个人，一把剑。欧阳玉从未见过这样的段修，一身黑，惨白惨白的脸，没有一点活人气息，像极了他手中剑。
“你们，让开，我找她。”黑色的重剑指向叶千仞身后。
叶千仞拿起剑走下马车，站在中间，没说话。
段修也没再多言，他后退一步，沉重的剑在他手中一甩，如四肢般轻盈和贯通。
沐云飞嚷嚷着也跳下来拦在他们中间说：“冷静！段兄，段伯父非他们所杀，请好好想一想他们杀了人就不会还在中原，也不会用鹤宫标志性的毒杀人！”
段修看都不看一样沐云飞，指着叶千仞说：“阻拦报仇，也死。”
“欧阳玉要杀人也是指挥叶千仞，而且她杀人从不偷偷摸摸，更何况段伯父与他们无冤无仇！”沐云飞举手说：“我们在苗疆一同经历不少，难道这些你都不清楚吗？”
段修充满红血丝的眼眸这才移到沐云飞身上，他问：“江湖谁与她没有仇怨？包括你的师傅，也一样。”
欧阳玉也走上前，但叶千仞将她拦住，无意让她靠近。
“段大侠，恕我直言，令尊的去世我无法感同身受。甚至他若去世，天香宝罗刹就少了一只推手会令我欣喜，虽然现在的天香宝罗刹已经不需要推手了。”
沐云飞简直要给欧阳玉跪下了，这话明晃晃的火上浇油。
果不其然，段修脸色更差了。
欧阳玉接着说：“可我已经和沐云飞的师傅定下合作，那日想去拜访段宗主也是为此事，我一来何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即便被拒绝恼羞成怒二来也不会用这张脸杀人。”
她指着自己脸说：“这是我的真面容，你接走我们那晚，包括之后的谈话，我都未曾拿下面具。”
沐云飞急切道：“不是你接的他们吗？样貌你总该记得吧，阿修你冷静想一想，谁杀人还用自己的面孔，恨不得裹十层八层防护再出现！”
“云飞，你让开。”
“阿修......”
段修再也不看沐云飞，转而问欧阳玉，“说完了吧。”
叶千仞抽出剑对她低声道：“段宗主如果真的死了，沐云飞师门不可能没有动静，我拦住，你快回灵宿山开棺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