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拔毛的老虎不如猫”,哦,是“来大姨妈,大姨妈还疼的老虎不如猫”,现在,弗朗西斯整个人都蜷成了一团,白皙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昔日如同阳光般肆意灿烂的金发已经湿得一绺一绺地贴在上面,双眸水光粼粼,若不是他的牙齿正和他的袖口较着劲,把上面装饰的珠扣咬得卡卡作响的话,大概就会发出一些有损他(她)本人形象还会被某点河蟹掉的声音了。
然而,这副样子落在常年和大姨妈作战的老战士格拉瑞尔——现在是先生了——眼里,那就是一幅值得庆贺一番的美景了。不,他不是那种浅薄地把有限的生命用在欣赏无限的无聊之极的走秀上面的人(同时他对不管海军还是陆军都既不懂也不关心)不过以往在他骚扰总主教的时候,鼻孔朝天的骑士以总主教的保护人自居,着实让他碰了不少次墙,不由得这次他不在心里暗暗地幸灾乐祸一番,幸得脸上憋不住地笑,嘴角都要咧到耳朵边了。
虽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但是格拉瑞尔作为前修女也学过一些医护之道,医者父母心的道理还是懂的,再说即使没有在修女院的经历,与大姨妈的战斗中他也是久病成良医、深谙各种民间偏方、秘法巫术,他可以自豪地说,整个大教堂里不会有人比他更懂得如何对付痛经了!
所以,他现在昂首挺胸地站在蜷成一团的骑士跟前滔滔不绝、口水四溅、眉飞色舞、得意非凡,大有医学教授对着幼儿园小朋友上大课的风采——
“首先,你之所以会痛,都是因为你没有结婚的关系,等你有了男人。就不会痛了……”
痛得呲牙咧嘴的美丽骑士秀眉紧蹙,他——她敢发誓,面前的红发佬满嘴胡话肯定不是因为她痛得失去了理智、产生了幻觉的关系!
“如果你结婚以后还痛?那一定是你没有生孩子的关系!我以神圣母亲的名义告诉你。赶紧生个娃,你就不会痛了!”
“什么?”
“恩?你问如果生了娃还疼?那一定是你生得太少的关系。等你生他一窝,我用圣母他妈的名义……”
“乓!”弗朗西斯一拳打穿了面前的桌子,“我用圣母他奶奶的名义告诉你,再不滚我就要对你动手了!横竖现在你他奶奶地也不是女人了,揍你不违反骑士不能打女人的规矩!”
“耶——”格拉瑞尔先生用眼睛比了比桌子上的洞和自己脑壳的硬度,秉着不吃眼前亏的态度牢牢地闭上了嘴,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决定不等她改善态度。就不给她端玫瑰糖水过来,恩,他本来是准备把“其实喝玫瑰糖水也有效果”的话放在最后讲的,但是既然对方用圣母他奶奶的名义不许他讲,那就暂时不讲,让她在总主教怀里多躺一会儿好了——话说,虽然总主教也不矮,但是弗朗西斯长手长脚居然能缩进去,这柔韧度真不是盖的……
先走一步的阿代尔倒是幸运地暂时还没有受到大姨妈的袭击(也许她和总主教等人相处时间较短,大部分时间都在外海杀人放火。不太在家走秀登台的缘故),然而,她目前的处境。也不能说有多“好”。
“神明在上!瞎了我的狗眼!”
街道上的情形其实并没有怎样混乱,大部分人还是按照往常的习惯走路,也就是说,那些变性为男的女性们,还是习惯勾着手走路……等阿代尔从这种冲击里稍微恢复了一点儿,他就注意到另外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耳朵边居然没有那可恶的作死的聒噪了——“参谋长?杰生?你去哪里了?喂!就是来大姨妈了也要吱一声啊!再不吱我走了!”
“唔,唔!”大魔王经过一番努力,总算把自己弄得可以出门。这时候不由得他不庆幸自己作为一个吃货,深谋远虑。很有几件为发福预备的宽松款,这时候都套上了。长短问题也学着艾米丽的样子,用一根宽腰带解决了,现在他就要出发去拯救无恶不作的海盗头子阿代尔,等等,这剧本好像难度高了点。
“提姆大人已经组织拥军后勤处的妇女们——我是说原妇女们——上街与原城市警卫一起执勤了,目前市面秩序尚可,”艾米丽向他的陛下汇报他一路经过看到的情形,“因为我们的妇女原本就有一些组织和教育,所以现在他们也可以走上街头,大大减轻我们的压力,我们已经尽量安排夫妻在一起工作,互相帮助提点——以目前的情形看,混乱结束后妇女的工作率还能再上几个百分点……”
“外国使馆区目前都听从命令紧闭大门,暂时没有发现他们有借机生事的迹象。”另外一名侍从官汇报道,“卡拉曼人的使节要求暂缓觐见,他们——现在是她们了——要重新——用她们的话说,是用真正的真理的意思来解释她们的经文。”
“哦?”
“真理说女人不能出门,被关起来是女人最大的幸福,但是没有规定什么是女人,现在她们似乎要定义没有jj的是男人,有jj的是女人。”
“哦——哈!真……真不愧是信奉真理的人们啊!”大魔王深深地感叹了一句,“双重标准玩得就是溜!其他地方有什么情况吗?”
“码头区有一些不稳的迹象,那里的装卸工作出了些问题。”
“啊,啊,意料之中,我早就叫他们添置些机械最好女人也可以用,他们觉得这是把女人拒之门外的妙法就是不肯,现在好了吧!还有什么问题?”虽然性别变了,但是只要他还坐在这个王座上一天,文山会海就是离不开的负担啊!
在一片混乱之中,最幸福的莫过于参谋部的贝利尔小姐啦!通常会催她起来干活的老上司半夜就不见了,她两耳不知窗外事,一心只在呼噜中。
“呼,呼,好饿哟,我的上司怎么还不端饭来给我吃。”睡得昏天黑地的贝利尔饿醒了,对着自己面前的一堆文件静静地发了一会儿楞,最后决定——且懒得一时是一时,翻个身,继续睡,“呼噜噜,呼噜噜,睡醒就吃饭,吃完就呼噜,谁也别扰我。”
她懒到都没发现自己变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