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禁怀疑,皇帝给纯曦公主选了个傻不愣登的丈夫,是不是为了让她不被束缚,以后纳十个百个面首,驸马也不敢吭声,尽显男人之福?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陛下可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甄善在听到这些传言,红唇微抽。
尤其是某个小傻子委屈巴巴地跑进宫,问她可不可以不要面首时,实在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哄走了某个傻子,她那便宜父皇也来凑热闹,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她,找面首没问题,但一定要小心些,隐蔽些,最好先报备给他,他帮着隐藏,别让郎家发现了。
毕竟,让女儿嫁给一个傻小子,皇帝心中一直不怎么安心,晚上总是梦见皇后又拿着刀要来砍他了。
唉,皇帝觉得自己驾崩后,到了地下,一定会被皇后二次打死的。
所以,只能尽力补偿。
找面首嘛,完全不是什么事,但得低调一些。
甄善:“……”
这到底是什么亲爹?
怪不得她母后当年要拿刀扎他,她现在都想弑父了。
……
这般鸡飞狗跳,终于到了大婚那日。
凤冠霞帔加身,今日的甄善美得帮她梳妆的嬷嬷丫鬟都时不时为她的容颜风姿而失神。
“殿下,老奴一生为宫里的娘娘梳妆,可从未见过有女子能美得如殿下这般,似天仙下凡。”
甄善看着铜镜中眉目如画的自己,轻轻一笑,“嬷嬷可真会说好听话。”
“老奴这可是实话。”
“殿下,吉时到了,花轿已经在宫门口等着了。”
“快快,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吗?”嬷嬷们忙着问道。
“都备好了。”
“扶殿下起来,先去正殿拜别陛下。”
纱儿赶紧给甄善放下珠帘,扶着她站起来。
纯曦宫一时忙得团团转,但还算有条不紊,没出乱子。
甄善扶着纱儿的手,微微侧首,小声问道:“纱儿,有叫人盯紧谢宁他们吗?”
“您放心,盯着呢,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陛下担心出什么岔子,便让谢大人亲自巡逻宫外的安全。”
“新新那边呢?”
“殿下放心,咱的人护着,没什么事情。”
甄善淡淡颔首,但心中总感觉有一丝奇怪。
前段时间,一直潜伏在漠北的密楼几宿出了事,甄善不放心,便让缺儿亲自去看看。
也因此,今日的大婚,缺儿也没法帮她盯着谢宁。
可,实在太安静了。
从她被赐婚那日,谢宁跟她大吵了一架后,除了加大力度打击密楼外,其他的,他什么都没做。
甄善看着成神卷轴上已经接近九成红色的水晶心,她不信这般,谢宁还能冷漠若无事地看着她嫁人,什么都不做。
谢宁表面能装得再无情,可成神卷轴骗不了人。
但,鬼畜就是鬼畜。
他会做什么,就是娘娘也预料不到。
只能小心些。
拜别皇帝,坐上花轿,到拜堂,入洞房,一切都很顺利。
然而,甄善没有半点放松,更觉得不安。
眼前一亮,盖头掀开,对上的是一双纯粹如黑琉璃的干净眸子,甄善心中微松,温柔一笑。
郎宇新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新娘子,她一笑,只觉脑子里炸开了烟花,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管,天地间,唯有眼前这抹身影。
甄善听着媒婆提醒了两次,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但某个傻子还是怔怔地看着自己,呆若木鸡,无奈一笑。
“新新!”
“啊?娘、娘子,怎、怎么了?”
郎宇新磕磕巴巴地问道。
这下不仅甄善笑了,新房里的丫鬟和嬷嬷也忍不住偷笑。
郎宇新脸瞬间红成番茄。
最后,还是甄善心疼了,“傻子,合卺酒。”
“哦哦,好、好的。”
郎宇新连忙坐到新床上,听着媒婆说着喜庆吉祥的话语,脸上的笑意就没落下过。
他手微颤,但还是坚定地拿起两杯合卺酒,一杯递给她。
甄善轻笑,接过。
“合卺酒,夫妻合一体,祝公主殿下和驸马爷恩爱一生,白头偕老。”
“赏。”
合卺酒后,媒婆和宫人们都很有眼力劲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对新人。
郎宇新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别的,脸很红。
原本一身大红喜袍的他,看起来高大稳重了不少,好似成亲了,他就从傻傻的少年蜕变成了能扛起一个家的成熟男子。
可此时面对心爱的女子,郎宇新强撑起来的成熟高大,一时有些垮了。
让甄善有些想笑。
但,怎么说,现在这傻子都是她的丈夫的,还是得给他面子的。
“善善。”
“嗯?”
“我、我好高兴。”
甄善笑道:“看出来了。”
郎宇新握住她的手,笑得眉眼弯弯,“真好,能娶到你。”
甄善眸色一柔,“嗯。”
“那个,”郎宇新突然脸更红了,但还是鼓起勇气看着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能不能亲、亲你?”
甄善一怔,见他紧张又期待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脑海中突然想起什么。
郎宇新会不会……
只是,傻木头的魂魄有些特殊,就是她也感应不到什么特别之处,只有缺儿才能探知到。
但,傻木头一般转世都会是她的攻略目标。
也不急,反正等缺儿回来再问就是了。
“善善?”郎宇新见她犹豫,有些不安。
“你不用出去敬酒吗?”
郎宇新摇摇头,“我不会喝酒,这事就交给爹了,我只需要陪着娘子就好,善善,我能不能……”
甄善抿唇一笑,“我现在都是你的妻子,你还需要问这个问题吗?”
郎宇新眸光亮得惊人,握住她的手,慢慢靠近她。
甄善心中却不知为何,一瞬间浮起一丝排斥,但她依旧没有躲开。
既然已经嫁给他,妻子的责任,她也该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