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闲下来了吗？”
叶瑞林故作大声地应了电话，让苏婉云和秦霜一下子停止了交谈。
叶瑞林是独生子，那么他这一声“哥”叫的人只能是叶璟年了。
“你人在老宅子？”
叶璟年开门见山，语气中是满满的焦虑。
叶瑞林自然是听出了叶璟年的情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
“哟，哥的消息可真是快呢。没错，我和霜正在陪奶奶说话呢。我刚刚还想着要不要给哥打个电话告诉一声，后来想着哥日理万机，忙地都没有时间见一见我和秦霜，又怎么会有那个闲心来管我们和奶奶聊些什么内容呢。”
叶瑞林骨子里就是个记仇的人。
这一点从他一直执着于叶璟年借口忙推脱不来见他这件事情就能够看出来。
“你去看奶奶是为什么？”
“呵，秦霜想她老人家了，又恰好有时间，所以就来喽~”
“我要听的是实话。”
叶瑞林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不但没有回答叶璟年的问题，反而顺手把手机递给了一边有些呆滞的秦霜。
“你……”
秦霜看着叶瑞林伸出来的手上拿着手机，不知所措。
“你……你把手机给我干什么？”
叶瑞林笑眯眯地看了眼苏婉云，转而看向秦霜。
“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哥要和你说话，我自然要把手机给你了。”
电话这头，叶璟年的眉头微微蹙起。
他已经听到了叶瑞林和秦霜的对话。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和秦霜说话了？叶瑞林当着奶奶的面这么说又有什么寓意？
“喂……”
一直坐在叶璟年旁边的路繁星看到叶璟年脸上的表情愣了一下，感觉上像是瞬间卸到了不少的防备。
“秦霜。”
已经十年了。
十年之后，他们第一次通电话，叶璟年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叫了她的名字——秦霜。
秦霜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涨得难受。该死，她这个时候应该面色平静的，她不能在苏奶奶和叶瑞林的面前暴露太多情绪。
“小年哥哥……”
秦霜循着当年的习惯对叶璟年称呼着，苏婉云敏锐地察觉到了在一旁静静“喝茶”的叶瑞林越来越不“淡定”了。
“你……还好吗？”
叶璟年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对秦霜说些什么。
按照他自己本来的意思，是要马上要求秦霜把电话转给叶瑞林的。可是，细细一想，这么做未免不妥。
无论这通电话是出于什么原因到了秦霜的手上，作为曾经的朋友，他似乎不应该这么敷衍。如果连和秦霜说句话都做不到，对于秦霜来说未免太残忍了。
她，毕竟以前也是他的妹妹。
秦霜曾经在此前的梦中梦到过类似的场景。
有一天她和叶璟年重逢在一个人来人往的街角……
有一天她和叶璟年忽然相遇在一座江南小镇的小桥……
有一天她和叶璟年居然通了话……
类似的场景还有很多很多，但是在每一个梦里，叶璟年和她说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