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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骑在战马上的厄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贪婪地将每一丝空气吸入自己的肺中。

为了能够激励将士们,不怎么擅长格斗术的厄德,身先士卒,冲在这800余名骑兵的最前方,亲领着这800多骑兵朝大营外突围。

因为不怎么擅长格斗术,所以就在刚才,厄德在挥舞着手中的战剑,砍杀侧边的一位布列颠尼雅军的士兵时,就因为不熟悉马上作战,而使得手中的战剑脱手。

在失去了手中的剑后,厄德只能够临时从旁边一根刚好插在地上、满是血迹、也许是哪名战死的士兵所遗留下的长枪来顶用一下。

厄德连长剑都不怎么会使,那就更别说是长枪了。

因为对于怎么使用长枪,厄德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因此只能够骑在马上,把手中的长枪当作长棍来使用,通过挥击,来打击马前和马侧的布列颠尼雅军士兵。

虽然厄德的格斗术水平十分堪忧,基本上没有击杀几名布列颠尼雅军的士兵,但是他这冲在所有人的最前面,亲领着部队朝外冲杀的举动,还是有大大地提升他身后的骑兵们的士气。

跟在厄德和吉尔二人身后的800余名骑兵,因为士气的大振,而使得战斗力得到大幅的提高,突破了一层又一层的布列颠尼雅军的防御,如一根利箭般,笔直地朝苏诚的大营外冲杀而去!

厄德现在感觉自己的胸腔好痛,肺部感觉就快要炸开了一般。

不过,厄德还是强忍住了这些疼痛。

在强大的求生欲的面前,这些疼痛都不算什么。

而吉尔则紧跟在厄德的身后,他的格斗术稍微比厄德要好一些,最起码他不会像厄德一样,骑在马上用剑砍杀敌人时,剑脱手而出,因此吉尔现在还有在好好地紧握着长剑,砍杀着一名接着一名敌人。

厄德和吉尔这两位格斗术并不咋那么出众的人,冲在部队的最前面,之所以还没有被布列颠尼雅军的士兵斩落马下,其实主要还是得益于二人的身旁还是有着不少的精锐骑兵正拱卫着他们。

得益于这些精锐骑兵们的拱卫、保护,才使得这两位格斗术非常一般的人,还没有被布列颠尼雅军的士兵阵斩。

在又将身侧的一名打算用长枪来刺他的布列颠尼雅军士兵用长枪将他击飞后,厄德突然感到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

面前不再有着一层层的营帐挡路,他也不用再用手中的长枪将面前的一座座营帐给拨开好开出一条路来。

——此时,在厄德和吉尔二人的面前,是一片空旷的平原!

望着面前的这空旷的平原后,厄德忍不住用充满狂喜之意的语调高喊道:

“杀出来了!我们杀出大营了!!!”

厄德和吉尔成功率着800余名骑兵杀出了重重包围,杀出了苏诚的大营!

望着面前没有任何的营帐,而是一大片空旷的平原后,包括厄德和吉尔二人在内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欢呼了起来,为自己成功逃出来了而欢呼着!

——只不过,他们逃出来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除了他们这一支部队之外,其余的士兵,都还困在苏诚的大营里,被压迫着、屠杀着。

而他们这800余人从苏诚的大营里杀出来时,也同样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现在这支由厄德和吉尔二人统率的骑兵小队,大概只剩下600余人还能好好地骑在马上。

——也就是说,他们这800余人足足付出了近200人的伤亡,才成功从苏诚的大营里杀出来。

不过虽然已经成功从苏诚的大营里杀出来了,但是吉尔和厄德二人还是不敢放松。

毕竟他们也仅仅只是刚刚才从里面杀出来的而已,如果苏诚打算派骑兵来追击他们的话,很容易就能追上并剿灭他们。

并不知道苏诚现在手底下没有任何的骑兵部队的厄德和吉尔,短暂地欢呼了之后,便立即领着这仅剩的600余名骑兵,转向朝南边而去。

他们打算一路难逃,逃到舒瑙河河边,再逃到舒瑙河南岸,再逃到罗歇所在的玛茵城。

——总之能逃多远就多远!直逃到苏诚追不上的距离!离苏诚远远的!

厄德和吉尔二人一扯马缰,偏转马头,领着身后仅剩的600余名骑兵朝南边而去。

用最快的速度远离着苏诚的大营。

同时也用着最快的速度抛弃掉被他俩带过来的近4万大军。

如果不是因为要用双手抓住马缰,否则吉尔真的非常想要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让自己听到身后的厮杀声、惨叫声。

吉尔他那紧握住马缰的双手,不知不觉中已因过于用力而骨节泛白,脸上满是懊恼、痛苦、悔恨之色。

这是吉尔他人生中第一次战败。

一直被人们称为“天才”的吉尔,自参军以来,他指挥过的战役,就没有一场不是胜利的。

而今晚,是吉尔第一次尝到战败的滋味。

而这第一次的战败,还是一场惨败,是那么地令人刻骨铭心,自己足足带来了4万大军,总兵力远在苏诚之上,而且还是夜间突袭,结果竟然却被苏诚给成功反杀,虽然这4万大军还有许多人正困在苏诚的大营里,都还活着,但是在现在的这种局势下全军覆没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意气风发地带着4万大军来挑战苏诚,灰溜溜地带着区区数百名骑兵逃出来。

吉尔现在早已没了数个小时前进攻苏诚大营前的那种昂首挺胸、意气风发。

骑在马上的吉尔,弓着腰、塌着双肩、双目呆滞、面如死灰。

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岁。

厄德虽然平时为人有些粗暴,但其实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在成功逃出了苏诚的大营后,他便注意到了吉尔现在的异样。

在微微斜眼观察了下身后的吉尔的现状后,厄德便默默将视线移回自己的前方。

“……吉尔。”厄德沉声道,“决定抛弃掉部下们的人是我,所以你不用感到自责。坦承地接受此次的战败,记住此次的战败,下一次十倍奉还给那个苏诚吧。”

说到这,厄德顿了下,然后又再次张了张嘴,打算再开导一下受到了重大打击的吉尔。

然而,就在厄德就要再次出声开到吉尔之时,他突然发现了一些异样。

他仿佛自己的前方正传来阵阵雷声。

不仅如此,他还感到地面似乎正在晃动。

随后,厄德便看到了自己的前方,正有着黑压压一排人影,正以排山倒海地的气势,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压来!

听着这熟悉的雷声,感受着地面熟悉的晃动,看着前方正以惊人的气势朝他们压来的一排排人影,厄德的脸慢慢变得苍白了起来。

而位于厄德身后的吉尔,此时也察觉到了异状,缓缓抬起头来朝前方看去。

将视线移到前方后,吉尔也和厄德一样,脸“唰”地一下就白了,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厄德动了动发白、颤抖的嘴唇,用充满恐惧之色的语气低声喃喃道:

“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