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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洛尔的这番话,直接让中年妇女瞪圆了双眼。

不仅仅是中年妇女面露惊讶之色,就连凯洛尔的那4名护卫,在听到凯洛尔的这番话后,脸上也不由得猛地浮现出惊讶与担忧之色。

“小姑娘。”中年妇女皱紧眉头,用带着几分不悦的语气朝凯洛尔说道,“你在说什么呢?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背后的伤势怎么样了?”

“你背后的伤现在还处于可以完全治愈、不会给你的身体带来多么大的伤害的阶段。”

“如果再拖一段时间,你的伤口将有极大的可能会恶化。”

“伤口如果恶化了,那可不是说着玩的,你说不定会死的。”

在提到“死”这个字眼时,中年妇女特地加重了语气,想要让凯洛尔听到后会感到害怕,然后乖乖地接受治疗。

凯洛尔一直都有在认真聆听中年妇女这苦口婆心的劝导。

在中年妇女的话音刚刚落下之时,凯洛尔便立即说道:

“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但是——我现在还有使命在身,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所以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进行手术与静养。”

说罢,凯洛尔便拿过了放在一边的崭新绷带,想把自己背后的伤口重新裹上。

然而中年妇女却抢先一步夺过了凯洛尔刚刚拿起的绷带:

“你在说什么傻话?”

中年妇女一边说着,一边用带着些许怒意的目光瞪着凯洛尔:

“还有什么事情比治病还要重要的吗?”

“当然有了。”凯洛尔不假思索地说道,“谢谢您的好意,但我现在真的没有时间在这悠悠闲闲地做手术,做手术什么的,等将我手头上的这事情结束了之后再说。”

凯洛尔毫不示弱地和身后的中年妇女对视着。

中年妇女:“……”

凯洛尔:“……”

二人一面沉默着,一面用同样透着倔强之光的眼神,紧紧地瞪着彼此。

过了不知多久后,这场无声的对视才终于结束。

最终,是中年妇女率先选择了“投降”。

中年妇女将目光挪开,然后轻叹了口气:

“你这眼神……看来,你现在要去做的事情对你而言真的很重要呀……看你的眼神我就明白了,我不可能劝得动你了。”

说罢,中年妇女缓缓解开了一直缠在她左腰间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装着不明液体的罐子。

“小姑娘,你既然不愿意接受治疗的话,那我也不强求了。”

“但是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医生,让眼前的病人忍受病痛——这种事情我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虽然不能给你进行治疗,但我还是给你敷上我特制的药水吧。”

“我这特制的药水,对于消痛以及治疗这种被利器致伤的伤口非常有效。”

说罢,不容凯洛尔拒绝,中年妇女便直接拔开了罐子的瓶塞,往凯洛尔背后的伤口倒去。

黑色的药水从瓶口倾泻而出,淋浇在凯洛尔的后背。

对于凯洛尔来说,这黑色的药水不像是水,反而像是火焰。

因为在这黑色的药水浇在她的伤口上后,凯洛尔瞬间感觉自己后背的伤口像是被火烧了似的。

让凯洛尔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叫。

“或许有些痛,稍微忍一下吧。”

凯洛尔苦笑着朝身后的中年妇女说道:

“这句话还请您在倒药水之前便提醒我……”

在给凯洛尔的伤口浇上她的这特制药水后,中年妇女便用熟练的手法,给凯洛尔的上身重新缠上绷带。

一边缠着绷带,一边朝凯洛尔说道:

“我的这瓶药水就送你了,你每天早、晚各往你的伤口倒一次,不仅能帮你消痛,还能极大地减少伤口感染的可能性。”

在听到中年妇女竟然要把这瓶药送给她后,凯洛尔的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

“送我?那怎么行,医生,您报个价吧,我可以出钱买这个药。”

“不必了。”中年妇女微笑道,“送药这种事情,我常干。”

“而且这瓶药的制作成本也不高昂,我还没有贫穷到连这瓶药都没有办法送人。”

“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对你而言一定相当重要吧?否则也不会让你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

“我的这瓶药,就当作是对你的鼓励了,小姑娘你可一定要好好地完成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并且健健康康的呀。”

……

……

这名中年妇女不仅将她的这瓶秘制药水送给了凯洛尔,还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几卷绷带全部留了下来。

将这瓶药水和这几卷绷带全部交给了凯洛尔、并帮凯洛尔包扎好她背后的伤口后,这名中年妇女便默默离开了。

而凯洛尔一行人则一边跟中年妇女大声致谢道谢,一边都用着感激的目光目送着这名中年妇女离开。

在这名中年妇女彻底地从视野范围内离开后,凯洛尔伸手摸了摸自己背后的伤口。

虽然刚才被那药水浇淋时,伤口像被火烧了似的,火辣辣地痛。

但等这火烧感消褪后,凯洛尔便感觉自己背后的伤口有一股十分清凉的感觉。

疼痛感真的减轻了许多。

在心中默默地对这名善良的医生再一次郑重道谢后,凯洛尔朝面前的护卫们正色道:

“好了,我们走吧。”

说罢,凯洛尔便将她的马牵了过来。

在疯狂赶路的这些日子里,凯洛尔的马术精进了许多。

以前凯洛尔在爬上马背时,动作还相当地生疏,但现在已经相当地熟练了。

在熟练地翻身上马后,一名似乎还没死心的护卫用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说道:

“夫人……真的不做手术治疗吗……”

这名护卫的话刚说完,凯洛尔便立即说道:

“类似的话,我已经听腻了。”

“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我,但我们现在真的没有那个多余的时间去治伤。”

“我们每快一秒从康诺特公爵那借到兵,说不定便能让潘德拉贡保卫战多一分胜算。”

“所以——你们以后不许再在我的眼前提‘治伤’一事。”

“所有的事情,都等我们成功从康诺特公爵那借到兵再说。”

说罢,凯洛尔便不再多言,轻磕马腹,驱使着胯下的马匹冲出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