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搞什么鬼?”她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全心全意的信任变成了条件反射性的警惕,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这么脆弱。
他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神色淡淡的,“也没什么,就是忽然想了。”
虞清看着他,沉默了好久。
直到她抬起手喝下了那杯水。
郁言深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这一点她到目前为止还是莫名的相信着。
而郁言深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她喝完水,吃完饭,平静如常。
她好像又莫名其妙的得到了自由。
真是莫名其妙。
虞清第二天得到了剧组换了个导演,但是一切如旧的消息。
她怔了一下,旋即直接却问了郁言深。
他好像忽然换了一种心态,从之前的偏执强硬,选择了…另外一种的温柔攻势?
以种种对她好的体贴态度来换取她的忠实?
好像只有这个可能了,否则的确无法解释他现在的做法。
虞清直接开口询问了,郁言深并没有否认,甚至还告诉她工作车在楼下等着她了,让她速度下楼去。
真是…
变脸的让人猝不及防。
虞清临走的时候看着他,犹豫了几秒,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她这一次上班并不是单纯的去剧组。
她带走了常用的用品和一切衣服,郁言深全都看在眼中。
她暂时性的离开了这个家,和这个男人。
虞清坐上车之后,回眸的时候恰好看到他站在二楼卧室的窗口,静静的看着她。
她心口几乎是无可遏制的一抽疼,而后迅速的收回了视线。
她能看清楚这个男人不爱她,也能透过事情看本质。
他不仅不爱她,也爱不上任何人。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很可悲的。
但是她承认自己没有那么善良的救赎他,高中的时候或许有一腔孤勇,现在冗杂着许多许多的事情,她做不到了。
工作车缓缓的驶向小区的出口,直到彻底消失在男人的视线中。
郁言深拉下了窗帘,冰冷的指腹揉了揉太阳穴。
本就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在结束了牵连关系之后,会成为陌生人,大多数都是这样的。
虞清开始工作,接连接了很多广告和街拍。
陈锦绣在娱乐圈没了踪迹,她让阮秋打听消息,阮秋说陈锦绣在新的公司也被冷藏了,据说就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虞清推算了一下时间,大概知道是郁言深做的。
陈锦熙还活着就行,她还有用。
虽然陈锦绣不在娱乐圈了,但是还是要赚钱,自己的生活还是要维持下去的。
也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很长,很长,很长的半个月。
她曾以为自己会在这半个月内做个薄情寡义的人,彻底忘掉一些感情,然后干脆果断的开始计划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但是每天早上八点送来的鲜花和早餐,风雨无阻。
就算不在一起了,他也有办法宣示着他张扬的存在感,从一天的早上开始。
半个月,虞清的家里已经堆了不少的花儿了,她暂时租了一个房子,视野开阔,刚好她也想换房子了,准备把这一套直接买下来。
花全都堆在阳台,枯萎了的,她也没有丢掉。
反正阳台挺大的。
结束了半个月内的最后一个工作安排,虞清卸了妆躺在保姆车上的时候,阮秋回头看了她一眼。
“晚上有个舞会。”
“不去。”虞清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开口道。
“boss让你陪着他一起去,他说你把他常年的固定舞伴弄没了,你要顶上。”
“固定舞伴?”
“陈锦绣。”
“……”虞清沉默了好久,困顿让她闭上了眼睛,“行吧,晚上喊我。”
付子昂的舞伴是陈锦绣,她知道的。
付子昂死了老婆,身边只有陈锦绣一个走得近的女人,现在陈锦绣没了,她要顶上。
老板开口,就不要说拒绝的话了。
她知道付子昂对她好,别人的合同都是三七开,她是二八,公司二她八。
睡梦迷糊中,虞清听到阮秋在含糊不清的介绍着舞会。
好像是一个名门贵流家举办的。
目的…好像是给自家的女儿办生日宴。
她真是不喜欢这样的宴会。
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不喜欢就能不去的。
晚上八点整,虞清站在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口,淡白色的抹胸长裙和黑色披肩穿在身上的时候,她这样想着。
小香风的手包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挽上了付子昂的胳膊。
“那你不必摆着一张我欠你八百万的臭脸,你以为陪我来是白来的?”付子昂看向身侧的女人,她白的在黑夜里面几乎也能发光。
半个月的忙碌让她和自己的设计师团队磨合成功,衣服开始朝着优雅气质的格调走,又被她穿出了一种精致华丽又远隔千里之外的感觉,几乎让人移不开眼。
性感更是不用说了,长了眼睛的人都看的出她身材有多好——但是在她面前提性感,好像莫名有种玷污了她气质的感觉,所以许多家媒体都没有提这一点,只是心照不宣。
虞清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怎么,真给我八百万?”
付子昂嗤了一声,“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虞清伸手撩了一下落在肩膀上的头发,“我挽着你的胳膊却觉得你毫无温度,这世界上还是金钱最能给女人温度和安全感,有了钱,什么都好说。”
付子昂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已经到了进场的时间。
今非昔比,虞清现在早就不是上台介绍拍卖物品的阶次了。
她是炙手可热的新人奖提名,小花也能排个名次。
因为是给女儿的设宴,倒是有些像酒店吃酒席的分布,不过高级多了。
虞清跟着付子昂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落座,伸手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高脚杯,抿了一口,“啧,我还以为是鸡尾酒呢,橙汁儿是怎么回事…”
付子昂扫了一眼她手中的杯子,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鸡尾酒,什么都没说。
“来的着急我还没问,谁家女儿生日?”
付子昂看着高台上,想了想。
“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