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多数民众并没有听说过神盾局这个机构，但一纸官方证件，依然能唬住大多数平民。
尽管因为人类爱看热闹的天性，围观群众还没有自行散去。
但至少不会发生，好市民贸然上前来查看情况的突发事件。
这就够了！
尼古拉斯见此，扭头返回车里。
但突然，他身体僵住了。
因为弗瑞的尸体，消失了。
尼古拉斯非常清楚，弗瑞绝对死了，他刚才体会过弗瑞临死前的痛苦，那种痛苦，做不了假。
但弗瑞的尸体就是消失了，在他三步之遥，门都没开的车里消失了。
下意识地，尼古拉斯想到了自己耳朵里的声音。
“一定是那个人干的！”
尼古拉斯心中笃定。
虽然他想不明白那人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做出了这种离奇的事情，但绝对是那人干的！
这是一种直觉。
想到这，尼古拉斯心中对那人的警惕与畏惧更胜一分。
“沿着街道往东走，走到第一个路口，我在这里等你。车牌号404.OOXX。”
正当尼古拉斯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啥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又在他左耳中响起。
尼古拉斯眉头突然一皱，然后忍住疼痛，一瘸一拐地往东走。
边走，尼古拉斯边在脑中思索着所有事情。
尼古拉斯智商很高，至少计谋与胆识都不低于弗瑞。
斯克鲁人高度进化的种族优势占了一大部分，另外一部分就是因为，战场是个磨砺人和筛选人的好地方。
不懂计谋，智商不足的斯克鲁人，早就先一步为族捐躯了。
所以，当尼古拉斯确定了那神秘的声音是在自己耳中响起的一瞬间，他就有了诸多猜测。
“难不成C53星球上，有人可以变小，他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他原本已经猜出了真相，但“路口等你”这句话，又让尼古拉斯开始自我怀疑。
“这样看来，我耳道里的东西，应该是一个通讯器了。但对方能悄无声息地将通讯器放进我的耳道里，也足够可怕了！”
尼古拉斯心中对李奥的实力有了一个新的估计，再加上李奥准确地说出了斯克鲁人目前的困境和破局关键。
尼古拉斯觉得，先顺着李奥的话来。
一切等见到塔罗斯将军后再做决定。
在热心好市民的注视下，尼古拉斯顶着弗瑞的脸，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200多米，终于到了一个路口。
路边的麦当劳店旁边，一个黑色的面包车稳稳地停着，有点突兀，所以显眼。
“车牌号404.OOXX，没错。”
确定了车辆，尼古拉斯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打开了右侧车门。
他没急着爬上车，自然而然地看向了驾驶座，只见一个亚裔面孔的男子正双手稳稳地抓着方向盘，眼睛向前，目不斜视。
就算以斯克鲁人的审美观来看，这男子也是一个非常帅气的人。
而且很有气质。
“上车，系上安全带，我要开车了。”
说话时，男子的目光也没有看尼古拉斯一眼。
这给了尼古拉斯一种感觉，对方有恃无恐。
尼古拉斯稍微升腾起的恶意，顿时被这种气势一冲，消散无影。
其实李奥真的有恃无恐，如果尼古拉斯有什么恶意举动，李奥顷刻间就可以让他脑袋开花。
他耳道里的通讯器，可不只那一丁点大小。
尼古拉斯爬上了副驾驶，依言系上了安全带，乖乖坐好，一言不发。
车发动了，跑得很快，很稳，车技不比弗瑞差，一看就是老司机。
“关于弗瑞的记忆，你记起了多少？”
李奥边开车边淡淡开口，打破了沉默。
尼古拉斯心里一突，知道没法隐瞒了。
他实话实说道：
“清晰的记忆有三个月，模模糊糊的记忆有一年，超过一年的，统统都不记得了。”
“所以，你知道我的名字？”
李奥扭过来了头，对着弗瑞的这张脸露齿一笑。
笑容很灿烂，但尼古拉斯却觉得很可怕。
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我知道你叫李奥·埃尔文，也知道两个多月前，你去弗瑞家里找过他。还知道他刚才给你发了一条短信息。”
李奥转过头继续开车，声音很随意地道：
“还有其他的吗？比如，关于弗瑞对我的印象，我的能力和手段之类的。”
“你的能力我记不清了。但弗瑞对你的印象，我记得一些。弗瑞对你很欣赏，同时也很……畏惧。”
尼古拉斯斟酌着用词，把自己所知的东西通通说了出来。
说实话，他已经被李奥吓到了。
李奥猛打方向盘，来了个急转弯，等重新恢复直行之后，他才淡淡道：
“尼古拉斯，你很诚实，也很聪明，我很满意。所以，你可以活着。”
说完，李奥就专心开车，一副不准备再交谈的样子。
车程很长，从这里到神盾局驻洛杉矶办公室，至少还要开二十分钟。
这还是在斯提姆的实时精准导航下，李奥避开红绿灯和拥堵路段，一路抄近道的情况。
五分钟后，尼古拉斯备受煎熬，以一种不吐不快地语气，开口问道：
“埃尔文先生，弗瑞……应该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因我而死，你就不想杀了我复仇吗？”
“我和弗瑞，朋友算不上，顶多算熟人。”
归根结底，两人相识这几年来，都是在互相利用来利用去，李奥从没有觉得自己和弗瑞成为了朋友。
反而，李奥一直想让弗瑞成为自己的下属，弗瑞一开始也抱着同样的目的。
“我不杀你的原因，刚才已经说过了，你诚实且聪明，而且弗瑞对我有大用，我不希望他死了。”
“正好，斯克鲁人的种族天赋帮了大忙，你可以顶着他的脸，做他要做的事。以后，你就是弗瑞了。”
说完，李奥又加了一句，
“我的弗瑞，听话的弗瑞。”
尼古拉斯笑了笑：“这我说了可不算数，你说了也不算。”
他没有正面回答李奥的问题。
李奥也微微一笑：
“所以，我正开车带你去见你的将军塔罗斯，他能做主。而我相信，他会同意的。”
尼古拉斯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车子稳稳地行驶在路上，车内重新陷入了沉默。
李奥觉得，自己的让尼古拉斯代替弗瑞的计划，似乎稳了。
车祸现场那里不用担心，虽然尼古拉斯是从副驾驶走下去的，但一来那里没有摄像头，二来神盾局驻纽约办公室的顶头上司已经被冒名顶替了。
这点小瑕疵，翻不起风浪。
十多分钟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一栋楼前，门口的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一行大字，显得冗肿。
值班门卫都认识弗瑞，他们看到弗瑞满脸血污，一只眼睛都睁不开了，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尼古拉斯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然后带着李奥进入了大楼。
“现在去哪？”尼古拉斯明知故问。
“当然是你凯勒长官的办公室。”李奥破灭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去卫生间洗洗脸。”
尼古拉斯去洗脸了，李奥就在门口等着。
有着定位器，李奥并不怕尼古拉斯突然逃跑。
果然，尼古拉斯洗完了脸后，乖乖回来了。
两人一起上楼梯，往凯勒的办公室走去。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请进。”屋内的塔罗斯冒充的凯勒回应道。
弗瑞推开了门，然后塔罗斯心中一喜。
李奥随后跟了进来，塔罗斯心中一惊。